再说窦纯燕离开那个胡同后,再也没有心思返回厂里了,而是满怀悲怆地扎回了自己的家——
她躺在床上蒙头抽泣很久,依旧无法走出心里的阴霾,当想到自己为了他马平川创业而不惜抵押了父母留给自己的家产,这是一种怎样的付出呀。可是自己到头却还是没有换来对方给予自己一分的情意。他马平川凭什么那么绝情?
随即,她又把矛头指向了郝晓梅,假如不是她的出现,彻底迷惑住了马平川,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吗?这个该死的郝晓梅!
此时又气又急的窦纯燕发出一声怒吼:“郝晓燕,我跟你势不两立!”
就在这时候,她家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令她猝然一惊,立即冲卧室门外喝问:“谁?”
可是,她首先听到的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显然有人进入她家的客厅了。
她心里一慌,连忙冲到门口查看,首先看到了她的九岁儿子。
“辉辉?”
儿子望着有些失常的妈妈,愕然点点头。
窦纯燕依旧一副惊疑的眼神:“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我放学了。”
“啊···”
窦纯燕一看悬挂客厅墙壁上的挂钟,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中午。
“哦,我去给你做饭。”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燕子,要多做一些呀。”
窦纯燕循声一看,一个男子正从一侧的卫生间里走出来——
“是你?”
男子冲她嘿嘿一笑:“是我,刚才进去‘方便’一下。”
窦纯燕眉头一皱:“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等男子回答,辉辉立即插嘴:“是我带舅舅进门的。”
男子随即解释:“我刚到你家门口,正好巧遇放学的辉辉。”
这个男子显然是窦纯燕的亲戚,但窦纯燕并没有显得热情,反倒一副厌烦的样子:“你来我家做什么?”
男子一愕,随即嗔怪道:“燕子,看你问的是什么话?咱们是亲戚,难道我就不能过来关心你们娘俩一下吗?”
男子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却是满脸赔笑,面对比自己小的窦纯燕,表现得过于谦卑。
窦纯燕望着两手空空的男子:“哼,你拿什么来关心呀?”
“这个···”男子挠了挠后脑勺,“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
窦纯燕脸色陡变:“你又是来借钱的吧?”
男子尴尬一笑:“你不愧是被我看着长大的表妹,立马猜到我的想法。”
窦纯燕鼻孔一哼:“没钱!”
男子的表情先是一囧,随即恢复一副厚脸皮,显然他已经碰惯了对方的软钉子。
“燕子,好歹咱们是亲表兄妹,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见死不救?你是不是又欠人家赌债了??”
男子一副苦笑:“我还哪有资本赌呀?这还是上次欠下高利贷,如今债主已经逼上门来了,如果再不还钱,人家就要卸掉我的一只手呀。燕子,你可是我的亲表妹呀,难道见死不救吗?”
原来,这个男子是窦纯燕的一个表亲,名字叫胡重生,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因为游手好闲,而且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至今还没有娶上媳妇。他的父母早已经被他气死了,所以窦纯燕对这个表哥并不亲,甚至很讨厌。
“哼,你的死活跟我有啥关系?别忘了,我的舅舅和舅妈可都是你给活活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