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山门大会随着凌风子被李修远送入轮回而结束。!事关圣人之间的恩怨,没有一个修道之人敢参与进来,不过凌风子已经入了魔障,对于李修远的这种出处置结果绝大多数修道之人是心认同的。本来凌风子不把事情继续闹大的话是可以下山,做一个富家翁的。可是他怨恨和不忿害了他,再加信心不足,看不破因果,执迷于恩怨纠葛。这样的修行之人坠入轮回是迟早的事情。夕阳西下,所有的道人都回了各自的修行之所,继续修行。数十年如一日的艰苦修行,只为最后成仙得道。有人耐不住这样的修行入红尘应劫,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大部分死在了凡尘之。有人枯坐几十年,无成仙之望,最后只能遗憾的坐化山。亦是有人深感成仙无望,放弃修行,下山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的生活。凌风子的死去,不过是修行路的一个小故事而已,不值得被津津乐道。无人祭奠,也无人做法超度。仿佛死了是死了,山门依然和往常一样运转着。唯一不同的是,走了一个凌风子,山门之多了一个紫虚真人的徒弟,成仙道人。“在下这次能拜入仙门,求长生妙法,一切多亏了李兄的提携啊,若是没有李兄的帮助,在下怕是连山门都进不来,何谈拜仙师,求长生?李兄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一间屋舍内,成乐对着李修远弯腰作揖,感激尊重的施了一礼。李修远笑了笑,急忙将其扶了起来:“我只是带了路而已,能入仙门,求得长生妙法并非我的功劳,是你本身适合修行啊,如果不适合修行的话紫虚真人也不会收你为徒,所以大恩什么的却是严重了,你看,周兄我不没能帮么?他明日要下山回去了。”旁边的周才却也不沮丧,而是笑着摇头道:“小生此番前来长寿镇,是放心不下成兄一个人前来啊,他若是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朋友的岂不是要内疚一生?况且小生家有妻儿,有老母,哪能真的待在山修行,即便是仙师收我为弟子,我也只能委婉拒绝。”“贤弟,难道你不真的考虑一下么?你我是挚友,他日我得长生妙法,可传授于你,是不是拜入仙门都无妨,只要你有心,日后定也能成仙得道。”成乐道。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刚刚拜入仙门想着关照好友。周才急忙挥了挥手道:“还是算了吧,他日成兄真的修行有成,回县聚聚行了,在那之前成兄尽管放在在山修行,家老宅我会替你照看的,清明冬至我也会替你扫墓祭拜,不会让你家败坏,听说道士是能娶妻生子的,成兄若是想通了,日后再安家立业也是可以的。”“多谢贤弟了,有贤弟这一番话,我的凡尘之念彻底的没了。”成乐感激道。周才又有些好道;“对了,听说山仙长门会使一门法术,能看千里之外的景象,不知道这门法术叫什么名字。”“应该是玄光术吧。”李修远道。周才感慨道:“我出家门半年了,家情况还不知,明日启程回家,现在想看看家如何了,如果成兄学了玄光术好了,我真想看看家妻儿啊。”他现在是归心似箭。成乐尴尬道;“真是抱歉,我才刚刚拜师,还未得恩师授法,不能帮贤弟完成这个心愿,不过贤弟若是想的话明日我去求恩师,像是恩师会通融的。”“若是如此的话那算了,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仙长呢,挺多在思念十天半月罢了。”周才道,李修远忽的道:“若是玄光术的话,我到是能施展。”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那三日闭门苦修的时候学了很多法术,玄光术其其之一。“什么?李兄你会这仙家法术?”成乐和周才齐齐一惊。“是的,昨日学会的,花了我一炷香的时间,算是一门较难学的法术了。”李修远说道。周才一脸激动的说道:“真是太好了,能否拜托李兄施展一回法术?让我见见家的妻儿?李兄的恩德,我绝不敢忘。”“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朋友一场算什么恩德。”李修远笑了笑:“这门法术我施展的还不是很熟练,需要用一盆水才行,铜镜也可以,如果不嫌小的话酒杯有成。”“这有一木盆。”周才转了一圈,看见一个木盆急忙拿了过来。李修远点了点头:“可以了。”他手指一点,这空无一物的木盆之仿佛化作了泉眼,汩汩的冒出了清泉。不一会儿功夫已经装满了半盆。“神,神,凭空生出水来,李兄真的是得了仙家法术啊。”成乐惊叹之余又羡慕无的说道。“这只是小术而已,你若要学的话也能学会,接下来我要施展玄光术了,你们且看这水面。”李修远说道。两人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却见盆的水面突然翻起了一丝涟漪。紧接着面倒影的画面开始出现了变化了,是一团浓雾的景象,但很快随着浓雾散开,一座巨大城池的画面倒影在了水面之。“这是扬州城的景象,已经在千里之外了,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我需要知道位置。”李修远道。周才立刻道:“是在山东县。”“好,知道地方那最好不过了。”李修远开始施法起来。水面倒影出来的画面再次被浓雾遮盖,约莫片刻时间过去了,等那浓雾散开之后却见一座不大的县城呈现在了眼前。虽已是黄昏,但却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县城之的屋舍,田亩,庙宇,衙门种种一切皆一样不漏。“是县,是县,那宝刹我认得,是县内的古刹,那豪宅我也认得,是县里钱员外的家,李兄我家在往右边过三条街,家院有一排翠竹,很好认的。”周才有些激动起来,仿佛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乡一样。李修远当即转动水盆,画面移动,很快看见了周才的家。“旁边的那院子是我的家啊,还以为今生都见不到了,没想到又能看见。”成乐也有些感慨起来。“李兄,这是屋外的情景,可能看见屋内的景象?”周才又道。李修远道:“这个不难。”他再次施了法,眼前的画面被迅速的拉近,很快透过了屋顶,看到了屋内的种种一切。屋内布局雅致,一看是一个读书人家,日落黄昏,桌点着蜡烛,面摆放着几碟酒菜。这个时候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正在和一个男子亲昵的相依在一起,共用一个酒杯喝着小酒,彼此之间互相交谈着什么,虽听不到,但从两人的脸色来看却是彼此显得很欢快。“这,这怎么会这样,我妻子怎会和家仆人坐在一起饮酒?”周才此刻傻眼了,可见到自己妻子那和别人亲昵的样子,他又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气的脸都红了,嘴唇微动。随后他怒发冲冠起来;“天杀的放**人,我眼睛瞎了才娶了这样的人过门,我,我要杀了这一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他们。”说完,激动的扑向那水盆,恨不得挥舞拳头砸死他们。成乐急忙拉住他道:“贤弟息怒,息怒啊,此事切不可如此的武断啊,也许这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呢,或许是你妻子有事请仆人办事,故而酒菜招待一番呢?她一直可都是非常贤惠的女子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坐在一起喝一杯酒不算什么大事,冷静,冷静。”“成兄你休要拦我,此事发生在你身那该如何?”周才依然愤怒道。“当然是原谅她了。”成乐说道:“你现在这般样子回去的话,岂不是要弄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值得,不值得啊,也许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夫人和家仆人并没有什么。”“李兄,你也劝劝他吧。”李修远闻言,开口道:“喝杯酒而已,不一定是偷汉子嘛,衣服还没脱呢,彼此也许是清白的也说不定。”周才闻言,见到两人衣衫整齐,当即怒气消了不少:“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也许是真的是我误会了......”“额,抱歉,我刚才说错话了。”李修远又急忙接了一句。他话还未说完,却见水盆之的画面的周妻和那仆人却又站起身来,开始解衣宽带,脱去身的外衣。周才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瞬间燃了起来,他咆哮道;“你们看,你们看,他们脱衣服了,真的脱衣服了,果然是有私情,天杀的狗男女,我绝对不能饶恕他们,这会家去报官捉奸弄死这狗男女,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此等耻大辱,我断然无法忍受。”“冷静,冷静,贤弟,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且不可有这样的念头啊,真杀了人,那事情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成乐又急忙道:“李兄,李兄,你说句话啊,劝劝他吧,他这个样子回去我可放心不下啊。”李修远嘴角一抽,又只好硬着头皮道:“成兄说的话很对,而且你的妻子和仆人只是脱了一件外衣而已,也许是喝酒喝热了,并不是有私情,又没有床榻,这是不是有私情还不确定呢,县城不大,周围都有百姓,一妇道人家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若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周才想到自己平日里妻子的乖顺,却又再次冷静了一下,觉得自己妻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刚刚这样想的时候,却又眼睛通红,嘶吼的指着水盆道:“看,你们看,那天杀的仆人拥着我那妻子要睡榻了,他正在拿手摸我妻子的臀呢.......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今日下山把这狗男女灭了,身为一个读书人连妻子都管教不好还算什么读书人。”说完,他义无反顾的欲夺门而走,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会家去手刃这狗男女。成乐又急忙拉住他,道:“贤弟,冷静啊,也许这事情只是你妻子一时不慎,被那贱仆占了便宜呢,也许你妻子并不是愿意的呢。”“放手,你放手,我都看见我妻子笑了,哪有被威胁的神色,只有一脸的放浪姿态。”周才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李兄,李兄,你再劝劝他吧。”成乐急忙道:“我已经劝不住他了。”李修远认真道:“若真是幽会的话,这这二人必定做贼心虚,怎么可能会不吹灭蜡烛呢,我看这事情也许还有几分转机也说不定呢,不能太武断了,免得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可是当周才最后余光一瞥的时候,却见自己妻子亲昵的在那仆人耳旁说了什么,接着那仆人迅速的走下了塌,然后吹灭了桌的蜡烛。玄光术的画面到了这里再也看不清楚了。幸好这法术听不到声音,若是能听到声音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呜呜,天杀的狗男女,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周才绝望之际,怒泪横流,悲愤交加,仰天怒吼。成乐这个时候语塞,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来劝周才冷静了。此事的确是一件让人气愤的事情,但周才这样子若是回去的话,肯定会酿成一个最坏的结果,他是了解周才性格的。李修远挥了挥手散去了玄光术的画面,然后长叹一声道:“周兄,此事既已发生了我也不会再劝你什么了,这事情是任何男子都难以承受的耻辱,而且事关你家事,我也不好劝你什么,出什么主意给你,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归心似箭,急于处理此事,既然如此的话我送你一匹良驹,让你尽快回家吧。”说完,他从鬼王布袋之取出了一张白纸,折叠一番,形成了一匹健马的形状。将纸马丢出,飞向了屋外,落在地之后化作了一匹良驹,铁蹄踏动,昂首嘶鸣。“此马被我施了法术,能日行八百里,你一日之内能返回家乡。”李修远道。“多谢李兄,大恩不言谢。”周才奋力的挣脱了成乐的拉扯,抹了抹眼泪,怒气冲冲的奔出了屋子,然后翻身马,拉着缰绳,健马飞了出去。伴随着铁蹄声渐行渐远,很快他消失在了道观之。“贤弟,贤弟,等等啊。”周才追了出去,想要把他劝回来。可是人已经走了,他又不会法术,根本拦不住一心想要回家的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