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顺着官道直奔京城而去。有几名骑兵快马在前,充当着斥候,确保在通往皇城的这条路没有陷阱和埋伏。这是行军打仗的布置,尤其是眼下更是不能松懈。此刻,前面打探情况的一位斥候忽的在官道之见到了一位身穿锦衣,身宽体胖,宛如富家翁一般的男子。这男子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脸没有害怕的神态。“前面的那人我等奉三皇子诏令前往皇城办事,闲杂人等速速让开若,若是还不让开休怪我等刀剑无情。”一位斥候大声喝道,不过手已经将腰刀拔了出来。“当心,这人有点怪异。”旁边的一位斥候道。官道之空无一人,百姓闻兵而逃,哪里会有人如此的痴傻站在官道间。“大少爷有吩咐,若遇阻拦之人可以先斩后奏,倘若有异常立刻禀报,我先试着斩了此人,若有有异你即刻禀报。”那斥候喝了一声,见到那年男子还不退避,立刻纵马持刀,奔杀而去。一匹快马奔来,顷刻便到。这年男子依然笑呵呵的站在路央一动不动。斥候快马掠过,弯腰挥刀,却见刀光一闪顷刻之间那年男子的脑袋滚落在了地。但是让人怪的是此人脑袋落地却并无鲜血溅出,反而落在地的脑袋翻滚了一圈又跳了起来,回到了脖子。“好刀,好武艺。”年男子扭了扭脖子笑呵呵的说道。斥候大惊,急忙勒马止步。“驾~!”另外一位斥候虽然也心惊肉跳,但顾不得紧张里面掉头回去,将此事前去通报。“哪来的妖人,李家的军队也敢阻拦?不怕死么?我家将军杀妖人无数,你区区一人也敢在这里卖弄法术?”那斥候定了定神,大声喝道。“嘿。”年男子笑了笑,却是衣袖抖了抖。“哗啦啦.....”立刻,有什么东西像是豆子一样从他的衣袖之摔落了出来,咕噜噜的四处滚开,很快铺满了整个路面。等到斥候看清楚的时候才眸子一缩。那豆子一样的东西竟是寒光闪烁的铁钉,每一枚铁钉都像是从地面的青石路面长出来一样,足足有三寸之长,而且锋利无,此刻放眼望去街道之已经没有了落脚之处。斥候坐下的健马突然悲鸣一声,扬起前蹄,却见它的双蹄已经被刺穿了,鲜血都流了出来,而后因为剧烈的疼痛,战马无法立足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一倒地转眼之间被地的铁钉刺了无数个窟窿、“啊~!”斥候也忍不住痛叫一声,摔倒在地的他也被铁钉刺伤。“你们想打进皇城哪有那么容易,先废了你们的骑兵,看你们如何冲杀。”年男子笑呵呵道。此刻,另外一位伺候已经骑马飞奔而至。“报,将军,前面有一妖人拦路,我等一人在前面斩下那妖人的脑袋,那妖娆竟将脑袋给接了回去。”斥候忙道。“妖人?”李修远眼睛微微一眯。“这是断头再生的法术,施展这样的法术道行不会低于六百年。”一旁的胡蓝玉道:“而且敢在这个时候拦路,估计应当是千年大妖一流。”“千年大妖我杀的会少么?”李修远道:“平时和我作对我会开一面,但是今日,哪个大妖敢露头,哪个必死无疑,继续前进,今日当诛了他。”说完,马速加快。可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官道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位斥候受伤倒在路央,在地竟长出了铁钉一样锋利的尖刺。别说是人了,算是马蹄走去也要顷刻之间被刺穿。“停~!”李修远勒马挥手。胡蓝玉此刻翻身下马一看,拔出一根铁钉,却是将地面的青石也给拧碎了,吹了口气,铁钉落在手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尖刺。“这是刺猬身的刺,施法的是一位刺猬精,这地的铁钉都是他的尖刺所化,这么多铁钉只怕是耗尽了他身所有的尖刺,他这是在拿千年道行和我们斗,损失这么多尖刺其必定元气大伤,此法已是仙术,变假成真,怕是很难破除。”说完,他对着地的那些铁钉大吹了一口气,却是有些变回了刺猬的尖刺,但是大部分却还无动于衷,而那破除的部分起这一条路密密麻麻的铁钉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李公子,我建议绕道而行。”李修远皱起了眉头:“绕道而行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而且别的路没有阻拦了么?这法术便是很难破除也要破除,”他试着靠近了铁钉。却也发现自己的气息影响之下这铁钉还是铁钉,法术并没有失效。他知道胡蓝玉所言不虚,这法术已经变假成真了,如同点石成金之术一样,一旦成功石头会变成金子,便是他气息影响之下也无法将黄金变成石头。法术已成如木已成舟,想要破除非常的困难。这样的法术已经是仙术一流了,不是寻常的妖邪可以掌握的。“李大人,往前皇城的路满是荆棘,你又何必强去呢,还不速速领兵离去。免得身死前方。”一个声音从附近的房屋内传出。但侧耳倾听却又辨认不出来是哪里传来的。“你是何人还不速速报名来?难不成有胆量拦我去路却没有胆量自报家门么?”李修远呵道。“我是五通教的五仙之一,姓名对李大人而言并不重要,不是么?”那声音继续响起。“装神弄鬼,诛了你。”李修远目金光一闪,他手掌一番,金色大山浮现。眼下他军队不足,煞气不够浓烈,法术还是能够施展出来的,只是在动用神权的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手的神权往日沉重了许多,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在给予自己压迫一样。若是这股力量足够强大,他估计连神权都施展不出来。“神君的神权?”李修远展露神权的一刻,一个惊呼的声音响起,立刻街道之刮了一股妖风,似有什么妖物化作怪风逃遁。“呼呼~!”“现在想走,晚了。”声音响起的同是,他伸手一指手的金色大山化作一柄金色的宝剑掠过,追着那道怪风刺去。那怪风在逃遁,跑到屋子里这金色的宝剑追到屋子里,跑到树梢这金色的宝剑斩下树梢,最后那怪风向着皇城的方向逃遁,最后宝剑追,对着那怪风一刺。立刻一声惨叫响起,却有一股鲜血从半空之飞溅出来。但到了这个时候,李修远却看见那金色的宝剑从天摇摇晃晃的坠下,似被另外一股力量压制,无法继续前进。“大宋国的气运么?”他眯着眼睛。看见皇城的方向气运笼罩,似一层云雾,有山河大川的景象浮现,那是大宋国的江山社稷,一国之运的代表。东岳神君的力量象征着是泰山,可泰山哪里得了九州山河。“大宋的国运能压制神权的力量,这是人道压制神道的象征,也对,人毕竟是万物之灵,神道若是能压制人道这世凡人早被鬼神奴役了,哪里还能主管人间。”李修远挥了挥手,收回了神权。但那五仙之一也不好受。半空之的怪风突然消失不见,落在地化作了一位年男子,然后一瘸一拐的逃似的往皇城方向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流血,不过依然放肆的大喊道:“李修远,你的法术是很厉害,我被你那一剑刺伤了躯体,伤了根基,不过你也不好受,破不了我的法术得乖乖的待在那里,看你什么时候进的了京城。”“我再告诉你一句,你那岳丈傅天仇已经被官家罢免丢职了,因为你的牵连缘故很快要在京城之外杖毙,先杖毙傅天仇,再杖毙他那两个女儿,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救得了他。”“找死。”李修远闻言杀意暴增,他猛地骑马飞奔而出。龙驹立刻腾空而起,越过地的铁钉飞越到了屋顶之,然后奔走如风向着远处那个受伤的妖仙冲去。“嗯?”那年男子感觉到了危机,回头看,见到李修远竟舍下一群属下,单枪匹马的跃马杀来了,顿时他吓的亡魂惧冒。这和之前计划的不一样啊。神权被国运压制这是他预料之的,所以他和李修远保持足够的距离,尽量离皇城近,为的防止李修远动用神权的力量一招将自己诛杀,否则他怎么敢在他面前现身斗法。可是他怎么也没算到这李修远竟像是一个莽夫一样策马杀来。难道是之前的嘲讽过头了?龙驹奔走似飞,越过屋顶很快追了他。这年男子拖着受伤的大腿,抖动着那肥胖的身躯疯似的往前逃,一边逃一边还喊:“恒娘,黄侍郎,柳姑娘救我,救我,国师救我......”他施展着法术试着飞走,可是只能往前越个几丈却又落了下来。惊恐之心胜过了平日里坚定的道心,让法术施展不灵光,而且此刻更身受重伤,元气大伤,和让原本不灵光的法术更加不行了。“我要杀的妖,天地下谁能救?今日谁来都是死。”李修远喝道。下一刻。一道身影策马而至,龙驹扬起前蹄,嘶鸣如龙,形成了一股可怕阴影将这年男子笼罩在了其。威严而又狂暴的杀意笼罩过来,此刻便是猛虎也要瑟瑟发抖。年男子一个踉跄突然爬倒在了地,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法术已经彻底失效了。这是圣人的气息笼罩了过来。他回头一看只看到了一双冰冷的金色眸子,以及骤然一闪的剑光。“嗡~!”泰阿剑清鸣,一颗硕大的脑袋瞬间飞了起来。这一次脖子却是鲜血如柱涌,飞溅而出,染红一片地方。年男子的脑袋滚落在了地,那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神情满是恐惧和害怕,尸体重重的倒在了地,鲜血喷涌的同时也渐渐起了变化。很快,一具男子的尸体化作了一头如野狗般大的刺猬尸体。这刺猬尸体身没有一根尖刺,像是被拔光了一样,肉身通体泛白,这是成精之后吸取了太多日月精华的征兆,只是肚皮泛黑,却是因为心肠歹毒,作恶多端的缘故。“果然是一只刺猬精,修行这么多年还是妖身,今日死在我的手你到是死得其所。”李修远冷冷道。没有去理会这尸体,他此刻立刻回头一看,却见后面的道路的铁钉还在,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胡蓝玉说这刺猬精消耗元气,拿千年道行和自己斗不是没有原因的。人死法术还未破,可见其下了血本。李修远不想让属下绕道,这是直通皇城的官道,一绕道不知道要耽误多久,京城的路也杂而乱,到时候进了其大街小巷之,分兵之后还要分兵,只怕一千五百人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而且从这刺猬精的口也得知了傅天仇真要被杖毙皇城之外,虽然他不喜这个老丈人,但他却不得不管自己的未婚妻,所以时间紧迫,容不得拖沓。“你以为死了能拦住我的路么?休想。”他骑马持剑,宝剑一挥,对着道路一指,一声大喝响起,回荡苍穹:“道路荆棘,我当披荆斩棘,开路~!”泰阿剑爆发光芒,面留有东岳神君的符诏莹莹生光,又因为神权在握,此刻他似能言出法随一般,将不曾学过的法术施展出来。而且此剑运用得当,可开山劈石,截断大江河流。区区一条小路便是有国运压制,也当斩开。“轰隆隆~!”李修远一喝之下,怒剑一挥,官道之青石翻滚,地面裂开,顷刻之间风云变化,地脉运转,整条路面竟整个反转了过来,泥土暴露在了外面,而那难以破除法术的铁钉被淹没在地下深处。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几百丈长的路面已经彻底失去了原先的模样,变成了一条平坦的泥路。看见这一幕的甲士顿时目瞪口呆,仿佛见到了神迹一样。“天命在我不在赵,随我打进皇城,”李修远振臂一呼道。立刻士气如潮,翻滚汹涌,铁蹄滚滚而来。胡蓝玉却是神色一凝道:“在国运的压制之下东岳神君的神权都杀不死一只元气大伤的妖仙,这已经很不对劲了,若是真的站在皇城脚下的话,只怕李公子连神权都拿不出来,但按理说彼此都应该受到影响才对,为什么那五通教的妖仙却没有多大的影响?”他骑马跟了去,心却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李修远也已经注意到了,只是眼下他并没有多想而已,因为现在已经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