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出事了赶紧跑过去。可是跑过去一看才晓得是虚惊一场,没啥大事。我瞪了他一眼,说没事能不要大呼小叫的嘛!魏平说不是,指着一簇灌木丛,说那里头好像有东西!我看了一眼他说的灌木丛。没什么不寻常的。我说不就是一堆杂草上面长了几根刺嘛!有啥?他说不是,让我站到他那边去。我走过去一看,诶,还真有不对劲的,那荆棘里头有个小土堆,土堆前头盖了个门面,跟古时候的牌楼差不多的那种,很小,高大约两尺,宽大约一尺,跟个缩小版的府门一般。我找了跟木棍,把荆棘扫开。谁知突然雷声大作,风雨欲来。我望了眼天,不对劲,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了。我把棍子一扔,跟魏平说等这场雨过来再来搞,然后我们就往山上跑了。还没跑出几步,雨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魏平和蛤蟆精这死没良心的把我和独眼狼撂下,蹦蹦哒哒地自己先跑上山了。独眼狼伤势太重,不能淋雨,而且也跑不过。我看它走得太慢而且雨水打在了它身上,把衣服一脱,裹在它的伤口处,然后一兜,抱着就往山上跑。跑到上面的时候道长他们已经把火烧旺了,我身上湿哒哒的,这一停下来不由觉得冷。道长问我们这是跑哪耍去了?我说都是魏平那家伙。道长看了看还赖在蛤蟆背上站在庙口呆呆看着下雨的魏平,问我他怎么啦?我说他在山下发现了点东西。道长说这深山野岭的,有什么好发现的?谷老板凑了过来,说除非是墓,其他的还能有啥。我看了谷老板一眼,说可以啊,就是座墓!谷老板愣了愣,眸子里闪着精光,说不会吧?然后开始用他专业的眼光做出判断,说这里以前是中山国的领地,目前国内几乎都没有出土过非常有价值的中山国青铜器,要是这墓里头有物件,那可就……不得了了。谷老板说到最后顿了顿,本来是想说别的词的,但是看了看许栩,把那个想说的词换成了不得了。我自然晓得他的意思,要是能挖到,就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可是还没等我们开始意淫,许栩就脸色一黑,不容置否地说不可以!我们仨同时看向了她。她还站在神台面前。背对着我们。过了一会,她转过身来,说那些都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灵的,既然入土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它们了。我们仨面面相觑。这话还真不好反驳,毕竟以后我们也是要入土的人,谁都不想自己的尸体被人弄出来。气氛有点尴尬。谷老板说他要开始做饭了,道长也说他烧柴火去。就只留下我一人。我也准备闪人。可是才刚站起身来许栩就叫住了我。我问她干嘛?她说走了这么多天,其实她有一些事还没跟我讲。我心想,来了,该到摊牌的时候了。我说你讲吧,我听着。许栩睁着圆圆的眼珠子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她其实长得很好看的,人特别漂亮,身材也好。可是看着看着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叶玲和白落雨。我猛地一摇头,退了两步,恶狠狠地看向许栩,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我身上用媚术?和我的吃惊不同,许栩反应平平,淡淡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忧伤,似有别的隐情。我见她没有进一步举措也就没多加防备。许栩轻叹一声,眼瞧着她准备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可是就在这时,pong的一声巨响从外头传来。我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但是这声音我不陌生,是蛤蟆精发射空气炮的动静!我心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不会是蛤蟆精突然兽性大发,要搞魏平吧?于是也顾不得听许栩讲,拔腿就跑到庙口去。出来一看,发现魏平没事。但是我们麻烦大了。只见在瓢泼的雨幕之中出现了七八个白色的身影,不像活人,低垂着头,耷拉着手,犹如人偶。道长面色冷沉,叫大家做好准备。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遇到狐妖了!许栩也跟着跑了出来,但是她否定了道长的说法,说那不是狐妖,而是傀狐!我诧了一下,问她什么是傀狐?许栩说就是得道化形之后被操控的没有自我意识的狐妖!我说那不就是木偶人嘛!指哪打哪!许栩说不对,比木偶人要厉害。我问她有多厉害?谷老板把我打断,说讲那么多干嘛,打就是了!说完他就冲进了雨幕里头和那些傀狐交手,可是没过几秒这谷老板就跑了回来,手上的匕首已然断了一半。道长问他厉害吗?谷老板一脸鄙夷地说也就那样,但是换成道长肯定坚持不了他那么久……这话把道长给刺激了,撩了句狠话,叫谷老板等着,然后就提着青铜剑跑了出去。可是打了差不多时间这谷老板也退了回来,手上的铜钱剑散了,只剩下半只。谷老板看着道长一身的狼狈不由笑了起来。道长冷哼了哼,回了句彼此彼此。我这看着也是无语,都这时候了还斗气。但是更让我无语的是魏平也跟着凑热闹,叫我们看他的,然后呱啦一声,驾着蛤蟆精就冲进了雨幕。我心想这下可坏了。道长和谷老板都对付不了的硬茬,就魏平那三脚猫功夫,能对付得了?虽说还有蛤蟆精帮手,但这也跟送死差不多。我赶紧冲进去拿了头盔灯戴在头上,然后又把木枪带上,冲进了雨幕里头。这夜里光线漆黑,唯一还能看得见的光亮也就是破庙里头透出来的光。但是照明的范围有限。冲进雨幕里头后,我只听到雨水哗啦啦地声响,还有蛤蟆精的空气炮不时轰起来的声音。我拿头盔灯一照,发现七八只傀狐把蛤蟆精围住了。可是它们拿蛤蟆精没办法因为这家伙的弹跳力很好,每次快要被围住的时候蛤蟆精就纵身一跳,跳出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