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東西便朝醫院走去,然而到了嬰兒房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熟睡中的孩子。那個小不點的牀位空空的,就如同她的心一樣,頃刻間就變得空洞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翻騰着。
“護士,三十三號牀位的孩子呢?”蘇洛顏愣在那裡,突然一把拉住從身旁經過的護士,一臉緊張兮兮的問道。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毛毛纔出生一個多月,他還是那麼小,還需要很多的保護,爲什麼會突然不見了?
她內心是存在僥倖心理的,也許毛毛現在被抱去洗澡了,但是洗澡應該是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啊?或許毛毛身體有些不舒服,被抱去會診了,可是爲什麼沒有人主動跟她聯繫呢?她的腦子裡有兩個小人,此時正在劇烈的爭鬥着。
“早上的時候有人過來辦了出院手續,蘇小姐,前幾天您跟醫院說要辦理出院手續,今天早上您的家人就過來把毛毛抱走了。”護士一臉平靜的說道,蘇洛顏的心理立刻就開始慌亂的跳動。
她並沒有授權任何人講毛毛帶走,但是此時,這個孩子已經從她的身邊消失了。她冷冷的站在那裡,看着空蕩蕩的牀位,整個人處於一種懵掉了的狀態。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早上還在說這幾天讓毛毛出院,但是絕不會是這麼快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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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很快就離開了,只剩下蘇洛顏一個人站在那裡,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就這樣停止了下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是疼痛無法形容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會走路了,不會思考了,整個人的心都被掏空了。
這個時候的蘇洛顏,處於完全茫然的狀態,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情一定跟方逸塵有關。他說的那些話,此時如此清晰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難道是他把孩子接走的嗎?護士說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除了方家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她現在腦子裡只能夠想起方逸塵,可是一想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心裡更是苦澀不堪。她不知道方逸塵爲什麼要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來。就算是他對自己不滿,也不需要將怒氣發泄在毛毛身上啊,他還只是一個剛剛滿月的孩子。
“蘇小姐,您的包——”護士跟出來的時候,蘇洛顏已經慌亂的跑出去了。此時,她只想儘快的盡到方逸塵,她要親口問問這個男人,爲什麼要做出這樣驚訝的事情來。他怎麼可以將魔抓伸向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車子在道路上奔馳着,她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着急,想要哭泣,但是眼淚都已經擠不出來了。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堵的慌,比任何時候都要凌亂。她不敢去想象,方逸塵會怎樣對待這個弱小的生命。那還是一個孩子啊,他什麼都還沒喲經歷。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的時候,蘇洛顏丟下一張百元大鈔,立馬拉開車門就往外跑,司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倒是見怪不怪的關上車門就離開了。這一天,很多人都看到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在醫院裡疾奔。她穿着高跟鞋,有着披肩長髮,瘦削的身材,臉上只有讓人心疼的着急。
方逸塵的房間很安靜,一把推開那扇門的時候,男人與往日頗爲不同。他靠在牀頭,似乎心情十分的好,牀桌上攤開的報紙,他的目光就落在報紙上,並沒有任何不良的情緒。
門被突然推開,蘇洛顏站在那裡,凌亂的頭髮,慌亂的眼神,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蘇洛顏。心在某處開始抽搐,但最終只是留下一個冷漠的眼神。他盯着眼前的女人,期待着她說出幾句話來。
“毛毛是不是你帶走了?”蘇洛顏直直的眼神盯着方逸塵,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親口回答。其餘的東西,她都可以不要。這個男人要帶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嗎?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一個人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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