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一中体育馆为一主两辅结构,主馆在东,馆内南北长、东西窄,是复合功能体育馆,木质地板,平日里主要功能为篮球与排球,如果撤去球网,可以举办绝大多数室内项目,四周还拥有两千多个座位的看台。两个辅馆位于主馆西侧,南侧是乒羽馆,北侧是游泳跳水馆,今天汤老师带着董明到来的,正是康宁一中乒羽馆。
乒羽馆空间不大,馆内比较宽阔的位置架设了八个羽毛球场地,周边空余的地方,则放置了一些乒乓球台,充分利用了空间。球馆顶部,采用了透光设计,因而,在白天的时候,乒羽馆虽然没有打开照明,光线仍然充沛,当董明进入到了乒羽馆内之后,发现这里面没有几个人,馆内显得空荡荡的,只在一个场地处,见到了一老两少三人。
两个小的,董明全部识得,自是杨忆清与葛青,那位老者,不用问,应该便是徐老师。徐老师个头不高,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六旬小老头,一张清瘦的脸,看起来慈眉善目。见到汤老师带着董明进了球馆,徐老师很热情地上前几步,对着汤老师挥了挥手,然后乐呵呵地道,“小汤老师,欢迎欢迎啊,我们学校的新馆建成之后,还没有进来过吧?”
汤老师迎向徐老师,伸出手来,热情地与他握了握,然后,略有寥落地道,“我已经离开了赛场,再好的场地,也跟我无缘了,现在我只希望有机会的话,能带带学生,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这可不像当初的你,啥时候都不能失去锐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不到二十四岁吧?当初你的伤真有那么重,再也不能回赛场了吗?”
“韧带严重拉伤,虽然现在养好了,却再也无法接受高强度的运动,徐老师您快饶了我吧,还是帮着董明,解决一下他高远球中遇到的难题,好吗?”汤老师有些讨饶地笑着,然后将身边的董明向徐老师前推了推。
看了看董明,徐老师对身后的杨忆清道,“你去陪董明拉几个高远球,我在边上看看。”
几个人都是早有准备,杨忆清直接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运动装,董明也是差不太多,他只是重新换上了羽毛球鞋,便与杨忆清各站到了球场的两边。
由于只是练习,两人只是利用了半场,也就是左边以双打边线为界,右边以中线为界,这也是羽毛球通常练球时常用的方式。
见到对面的杨忆清,将球高高地发了起来,董明站在场上稍显紧张,努力按照这段时间以来学习的技术动作,将球拍挥向了来球,结果,第一个球,董明便出了状况,球拍击球位置非但没有用出甜区,反而是边框接触到了羽毛球,失误。
“不要紧张,就像你平时在齐山时训练的那样,就像对面站的是你的汤老师。”徐老师慢悠悠地对董明道。
董明有些脸红地从地上将球拾起,然后,发给了杨忆清,只见杨忆清在场地上面身形轻盈,几乎没有什么跑动,便来到了最佳击球位,然后,全身一个非常和谐的动作,只听“嘭”地一声清脆的声响,将羽毛球迅速击到董明的底线附近。
有过一次接球经历的董明,此时的紧张情绪已经消退了一些,并且,毕竟这一动作,他已经练习了将近月余,只听得同样的一声击球声响起,董明将球再次高高地击回到了杨忆清的这边。
两人便这样你来我往,打了小二十拍后,徐老师终于喊停,却没想到,这个小老头儿回身看向了身后的葛青,乐呵呵地问道,“葛青,你来说一说,两人的高远球,打得怎么样?”
葛青根本没想到,徐老师会问向自己,并且,让自己点评的也不只是董明,而且,还捎带上了杨忆清!要说她确实也看了两人的练习,只是,如果她早知道徐老师会问向她的时候,说不得还会看得更仔细一些,可,她刚刚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啊!葛青马上就哭丧着脸道,“徐老师,我看,他俩打得都不错啊,就比如这个董明,从他架拍及侧身接球的动作上来看,比忆清还要标准,这哪像是不会打高远球的人啊?”
徐老师轻轻摇头,转过脸来又问向了杨忆清,“忆清,你与董明同学拉了几个高远,你能不能评价下董明同学的高远球技术呢?”
杨忆清稍稍沉吟,然后看向了徐老师道,“我觉得葛青同学说得很对,董明同学的架拍非常标准,脚步轻快,动作有专业运动员的感觉,并且,他打出来的球,又高又远,非常到位,只是……”说到了这里,她眉头一蹙,有些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继续说,怎么想就怎么说。”徐老师催促道。
“只是,感觉董明同学在击球的那个瞬间,有些别扭,至于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感觉,却说不清楚。”
“行,你说得挺好,葛青同学说得也基本没错,董明同学应该在架拍上,下过很深的功夫,确实值得你们学习,这是他的优点,步伐上,刚刚你们只是半场练习了一下,说明不了太多的问题,但总的来说,我也能感觉得到,董明同学在步法上,也没少下功夫,但是,杨忆清同学看出来了,董明同学在击球的瞬间,有种不协调感,你没有说错,事实确实如此,这也是今天要帮助董明同学解决的问题。”
说到这里,徐老师看了看边上的汤老师,然后,和言对董明道,“董明同学,你见过风吹麦田的样子吗?”
董明的家就在农村,而麦子又是老家最常见的作物之一,他哪能没有见过,于是董明对着徐老师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小老头这么问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