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节奏加快之后出现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裴根的进攻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在正常情况下,原本处在裴根火力范围之内的后场球,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打击范围。
后场高球仍然是原来的后场高球,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不同的却是因为龚阙的提速,裴根再准备组织进攻时,却发现身体已经很难到位,在身体不到位的情况下,如果坚持进攻,就会比较勉强,同时,也很难保证足够的攻击力。
因而,裴根就面临着选择,是选择继续进攻,还是放弃进攻与对手展开四方球对抗,但是,无论哪一种选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无奈。与四方球拉开的打法相比,裴根更乐于发动进攻,但是,攻击力打了折扣的进攻,那还能叫做进攻吗?
四方球的打法对裴根同样不利,很显然,与龚阙相比,他的速度没有优势,在明知道速度没有优势的前提下,与对手展开四方球的较量,显然极其不智。
裴根不禁暗暗皱眉,他以极快的速度权衡了一下利弊,身体不到位的情况下,发动强攻,有效果吗?答案显而易见,不仅没有效果,还会加快他体能的消耗,要知道,发动进攻对体能的消耗极高,花大力气发动了进攻,却无法收到应有的效果,显然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既然坚持发动强攻,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裴根只得咬牙做出了抉择,暗暗将自己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决定以四方球与对手周旋,并伺机寻找进攻机会。
与首局和龚阙的较量进行比较,裴根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他的理解,他原本认为哪怕龚阙的速度很快,也应该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他仍然具备与对手对抗的能力。
然而,龚阙展现出来的速度优势,却让裴根心中生寒,同时一个极其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龚阙的速度优势如此明显,那么,他在首局之中,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防守能力很强,却仍然坚持与自己打对攻?
毫无疑问,龚阙是在拿自己练兵,如果不是他对比赛拥有着极其强大的信心,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
两人的比赛仍在继续,四方球的打法看似平和,但却处处充斥着杀机,任谁出现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随时招致对手的致命一击。
由于两人在场上移动频繁,速度占优一方的龚阙,便占据了更大的主动,反观裴根,却经常因无法跟上比赛的节奏,在对抗之中显得比较吃力。
龚阙虽然主动发起了四方球的较量,他却不会漏掉任何进攻的机会,在对方回球不到位的情况下,他会发起进攻,在发现对方回球之时,身体出现失衡,他同样会发动进攻!
裴根的防守依然强悍,但是,因龚阙的积极调动,使得他的防守漏洞频现,不再是像首局如铜墙铁壁一般,受到龚阙的一次次打击之后,裴根的表现再没了之前的从容。
而裴根的进攻,却仿佛也失去了原有的灵性,攻击效率大不如前,虽然偶尔也能抓住几个龚阙的失误,但也仅此而已,他已经几乎丧失了威胁到对手的能力。
其实,龚阙在与裴根的首局比赛之中,他确实存在着练兵的意图,按理来说,他在贾鼐杯赛中遇到的高手,不只是裴根一人,在他的晋级四强之战中,淘汰的才艺,也是赵州体校的成名选手。
可是他的练兵为什么没有选择才艺,而选中了裴根,这也是有原因的,龚阙希望的演练目的并不仅局限于他的进攻,还包括他的防守。从才艺的进攻能力上来说,明显比他自己还要强悍,龚阙自认为很难防住才艺的惊人一击,他的防线将被对手攻得七零八落,并且极有可能使得才艺携首局的胜利之威,一举将他击败,这种险他不愿意去冒。
在龚阙的眼中,裴根无疑是最佳人选,他所担心的不是防守,而是进攻,裴根的进攻能力显然无法与才艺相提并论,这使得他利用比赛练兵,看似冒险却实则安全,与此同时,裴根又拥有着极其惊人的防守能力,还能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因而,即便裴根可以取得首局胜利,龚阙也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比赛之中,利用自身的速度优势,一举将局势扭转,这样一来,他不仅达成了练兵的目的,又不会输掉比赛。
局势也确实在按照龚阙的设想发展,当他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裴根虽然保持了一定的对抗能力,对他的威胁显然已经很低。
“这才是我们想像中的龚阙,而现在他的这种状态,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速度,还有加速之后的稳定性,都是我需要的,真不知道,这个龚阙怎么这么强大!”方远航看着龚阙在场上挥洒自如,牢牢地掌控着局势,艳羡得口水几乎流了下来。
“本来你还有挑战佘同的机会,谁让你自己没能把握住,败给了吴迪,要不然,一旁边赛场上的人,就应该是你了!”董明嘿嘿笑道。
“你应该庆幸我没进四强,不然的话,现在你悠闲地能站在这里看龚阙和裴根的比赛吗?如果我上场比赛,肯定拉要你去给我助威。”被董明揭了伤疤,方远航丝毫也不在意,反倒轻松调笑道。
“去给你助威又怕啥了,假如你去与佘同一战,估计你们两局结束的时候,这边才打完一局,基本不会影响我再来观看这边的比赛!”
“唉,也不念点儿好,要不,你现在去那边看比赛也成啊?”
董明扭脸看向了十九号场地,却见那边的佘同,已经兴奋地高举着球拍,向观众致意,很显然,他的比赛已经结束,至于比赛结果,则根本用不着去猜。
董明指了指十九号场地对方远航道,“想去你自己去啊,可没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