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徊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叶瑾在落泪。他立马紧张地走到她的身边,担心地问道:“小瑾,小瑾你怎么呢?”叶瑾仓皇的擦拭掉眼泪,然后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只不过她的笑看起来笑中带泪,隐忍的坚强,让人看起来更加的心疼。叶徊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他活了上万年,只不过对情事了解甚少罢了。现在叶瑾的模样,分明就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所以在为此而感到难过。她也只是个女人,怎么会不难过呢?不能走,不能自理,犹如个废人,这样的打击对叶瑾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对不起,小瑾,都是我的错!”叶徊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这样可以换好叶瑾康复健康的身体,那么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来偿还,可是他修炼到现在,周身的灵力都是靠她的滋养。想到这里,叶徊觉得自己万分的没用。“傻瓜,你不必如此,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说过你是我的亲人,让我眼见着你去死,不可能。就如同之前的情况,换成是你,你也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舍弃你自己,保护我,对不对?”叶瑾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可正因为她如此的了解他,所以他才更加觉得对不起叶瑾。“还有,就算我现在不能走了,我不是还有你吗?你会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对不对?”“当然,我是你的灵器,认你为主,便是有契约关系的。此生无论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叶瑾听到叶徊的话,欣慰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的余生真的只能依靠你了。”叶瑾的话来的突然,叶徊突然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了,他狐疑地看着叶瑾的表情,想要从中看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里面只有空白,叶瑾的心思他根本就无从揣摩。“小瑾,无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听从你的。只要你说,我就去做。此生绝对不会背叛你。”“我知道。”叶瑾笑了笑,然后对着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叶绥和十三好不容易顺着叶瑾的气息找到了眼前的这座宅院前,气息就停留在这里。“小瑾应该就在这里面。”十三下定结论。叶绥素来随性惯了的,丝毫没有那种少爷公子该有的风流文雅做派,在他看来,既然知道了人在那里,那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他都是要进去闯一闯的。“既然小瑾在这里,你还犹豫什么,跟老子一起进去!”十三皱了皱眉,他这种公子作派的人是不屑于与粗鲁的人为伍的,不过此刻他担心着叶瑾的伤势,也觉得确实没必要在附庸风雅什么之流的,拧着眉头,就跟着叶绥走了进去。宅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把守,门轻轻的一推,就被叶绥用力的推开了。他皱了皱眉头,有几分疑惑:“难道这里没人住?”十三也不懂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不管什么情况,我们且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嗯。”这次,叶绥没有反驳他的话。两人就这样闯进了这座宅院里。厨房的方向里面正传来炊烟袅袅,叶绥忍不住拧起眉头,又是一阵狐疑:“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生火?”十三却察觉出不同来,他用鼻尖用力的嗅了嗅:“不对,这是有人在熬药。会不会是小瑾?”他立刻惊喜地说道。叶绥也来了精神,他的眼睛里泛着光亮,是真的为接下来能见到叶瑾而感到期待。“你们是谁?”熟悉的沉冷声音传来。叶绥和十三同时看向来人,竟然见到了正满身狼狈的夜北。只不过即便这般狼狈,他的样子却依旧还是那般一丝不苟,高高在上的王爷模样。叶绥顿时来了气:“小瑾在哪里?”“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夜北拧着眉头问道。眸光却是落在十三身上的。十三看向夜北,眼神里的东西十分的复杂,“我同小瑾有血咒契约在,所以我才能找到这里。不过,我感觉到小瑾受伤了,她,她还好吧?”问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仿佛被利刃刺痛了一般的疼痛,他不敢继续在问下去,甚至希望他问的那件事并非事实,这样他就可以当作那只是他的猜想,一件错了的猜想。夜北的表情却依旧十分的严肃,他的嗓音低沉,“看来你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一句话已经将前因后果交代的无比清楚,同时也坐实了十三所猜测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叶瑾真的被人撞断了腰,那椎心刺骨的疼痛,小瑾的确承受了一遍。他满脸的伤情,看向夜北的眸光里满是伤痛:“小瑾在哪里?”叶绥也同样看向夜北。“在房间。”夜北低头说着,他现在的思绪还停留在之前叶瑾对他说想要自己静静地状态之中。他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现在的叶瑾,并非是他无力承担,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她走出这样的伤痛,是大家一起撒谎,欺骗自己没事,还是告诉她,这辈子从此以往,你的所有都由我来照顾。这样的话,无论是怎样的方式,他都半个字说不出口。叶绥和十三已经朝着那边人居住的院落里跑去,只不过他们转遍了整个院子,都未曾发现叶瑾的踪迹。重新回到了厨房,十三的样子已经隐忍到头,他几乎陷入到狂怒的状态:“小瑾的人呢?”夜北也站起身来,皱起眉头来,心里咯噔一声,他总觉得有种不寻常的感觉袭来,他抿唇说道:“小瑾就在房间——”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绥粗鲁的打断:“放你劳什子的狗屁,小瑾根本就不在房间里,你是在骗我们。说,小瑾到底在哪里?”“就在房——”夜北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掠身而起,迅速地朝着房间里跑了过去。里里外外的都看了一遍,却终究没有发现叶瑾的身影。他的神情里也满是焦急和紧张:“怎么会呢,她现在根本就不能走动过,她不可能会离开这里的。除非有人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