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看着澹台子鱼这样差点儿笑了起来,大事稳重小事跳脱,人得怎么样才会长成这样啊。姬渊看着澹台子鱼那较真的样子转身去给她拿了羌顺队伍的行程,这都是每个驿站靠信鸽送的,几乎每天都可以送来最新的。澹台子鱼本就不饿,于是拿着那行程翻了起来,突然又起来去对比墙上的地图了。姬渊和秦洛倒了小酒开始吃肉了。“哎,有件事她没给你说,我给你透个信儿。”秦洛小声的说。“什么事儿?”“庄妍有问题。”秦洛直接说。因为澹台子鱼是姬渊的女人,所以她说这件事不合适,可是秦洛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啊,他可以随便说。姬渊顿了一下。“是她发现的,但是没有确定,她为什么不给你说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给你说只是想让你多一个心眼儿。”秦洛十分坦荡的说。姬渊听秦洛这样说没一点脾气了,他本来还想是不是因为澹台子鱼秦洛才这样说的,现在看来秦洛仅仅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有证据吗?”姬渊看着在那里用教鞭指点地图的澹台子鱼。“有一点儿,但是没有决断性。”“你就没发现有问题吗?”澹台子鱼对比了所有的点立马就过来了。“什么问题?”姬渊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听到他们说话了。“羌顺送亲队伍走的太快了。”澹台子鱼直接说:“按照礼制,这样的队伍到各地方都是要迎送的,如果是这样到一个城池耽误一天都很正常,所以不可能这么快,好像他们急着把公主送来一样。”姬渊听澹台子鱼这样说也觉得有点儿怪:“明天我会让人堤防的。”澹台子鱼要带宫里女眷去万福庵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不过也比较宽松,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可是皇后都下令了,她们谁敢不去。茑萝给自家美人准备着衣服,她家美人的衣服都是内务府按照规制送来的,没有一件是苏美人自己做的,所以看着太中规中矩了。“皇后娘娘怎么突然要带宫中女眷去万福庵啊?”茑萝十分不能理解这件事。“不要随意猜测,皇后娘娘这样命令,我们听着就好了。”苏美人不在意的说。茑萝挑来挑去也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没一件出挑的。”“要出挑的做什么。”苏美人不在意的拿过一件素白镶了淡绿色花样的:“就这件吧。”“这件都是前年的了,样式都旧了。”茑萝有些不满意。“我们是去万福庵,又不是去选美。”茑萝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听说皇上晚上去陪那个庄小姐吃饭了,都没去泰熙宫,看来……”“住嘴。”苏美人轻声的说,却有一股威严来,看着茑萝那担心的样子又缓声说到:“这宫里最大的就是皇上,皇上要做什么皇后都不过问,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是。”茑萝有些委屈的说:“难道美人真的就想这样一辈子吗?”“沈夫人那侍女的下场你可还记得。”苏美人轻飘飘的说。“奴婢不敢了。”茑萝被吓的跪在地上了。苏美人想了一下:“好日子谁不想过,可是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你以为皇后在宫中迅速得宠是简单的事儿吗?皇后身份的身份背景一点都没变,变的是她自己的态度和能力。”苏冰想着若有所思,她还是无法找到那个帮她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帮她的,这件事让她如鲠在喉。宫中女眷去万福庵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宫中女眷要拜神祈福什么的,自然会先来这里。澹台子鱼到了万福庵就去了自己之前住的小院子里了,她现在走着容易累,就让孟青曼带着她们到处看看。“贫尼见过皇后娘娘。”静安师太进来给澹台子鱼行礼。澹台子鱼指了一下一边,静安师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了。她还是摸不清楚皇后究竟是什么态度。“师太,你觉得本宫像那种喜欢被别人利用的人吗?”澹台子鱼笑嘻嘻的说。静安师太一个机灵:“贫尼也是为了皇后着想。”澹台子鱼直接笑起来了:“舒夫人啊,能把利用别人说的理直气壮,肯定是没把别人当成一回事儿啊。”静安师太有些回避皇后的眼睛:“就算皇后不与他们为敌,他们也不会放过皇后。”“怎么和他们相处是本宫的事儿,本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宫可以一而再的不追究这件事,是看在舒夫人痛失爱子,一生被太后打压心有不甘的份儿上,但是不要以为本宫会成为你复仇的工具。”“贫尼没有这样想。”静安师太直接跪在地上了。澹台子鱼根本就不搭理她:“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敢这么大胆,那是因为你底气够了,不但掌握了万福庵,连兵部都可以略微染指了。”澹台子鱼冷笑着说。静安师太惊讶的看着澹台子鱼,她自认为澹台子鱼什么都没查,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惊讶?”澹台子鱼看着静安师太的样子:“天下姓舒的人的确不止你一家,但是不但姓舒,而且行事风格一样,关键是暗手诸多,那可能就这么一家了。什么效忠本宫,不要说的那么好听。”静安师太知道自己再隐瞒也无用了:“皇后娘娘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贫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贫尼是想效忠皇后,目的就是灭了太后,灭了王家,为我的儿子还有舒家报仇,但是皇后可给贫尼一点希望了?想想也是,皇后也没有必要为贫尼报仇。”静安师太说着有些颓然。澹台子鱼看着静安师太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真以为普天之下她是最凄惨的,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到时候对别人有什么影响也都是活该。“本宫的确没有必要为你们舒家还有你儿子报仇,所以师太若是让本宫再发现师太试图利用本宫了,那么这些东西我怎么给你的,就会怎么拿走。师太说的也没错,本宫与太后本就不能和平相处,师太怎么就没有耐性坐收渔翁之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