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现在怎么办?咱们……”小七急的团团转,眼神儿频频的瞟向皇宫那华丽的大门,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才好。
胖爷面色阴晴不定,眯着眼微微沉吟一下,沉声道:“莫慌,以少爷的本事,怎么也能应付一二。再说了,皇帝终归是对少爷有所求,总不会就……这样,你留在这儿盯着,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我这便回去寻悦哥儿和国公爷,且看他们怎么说。”
小七应了,胖爷再不停留,也不解马,便就展开身法,飞也似的去了。
英国公府中,待得听了胖爷的回报,张悦大吃一惊,急忙带着胖爷往后面去寻父亲张懋。待得将事情细细一说,张懋慢慢眯起眼来,半响没说一句话。
胖爷在旁看的着急,一个劲儿冲张悦使眼色。还不等张悦说话,早被英国公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骂道:“你个夯货,慌个屁!这时候默哥儿已然在宫里了,要出事也早出了,岂争这屁大点时辰?”
胖爷惭惭的低下头,但随即又急道:“那……那怎生是好?若老国公也不便,小人唯有传信我师门想法子了。”
英国公这个气啊,瞪眼道:“找你师门?道门吗?你想作甚?难不成还要造反不成?就凭你们道门?不用旁人,老夫便分分钟灭了你们!”
胖爷大怒,猛的瞪向张懋。张懋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他。旁边张悦连忙打圆场,“这都什么时候了,胖子你还想不想默哥儿好了?我爹说的不错,难不成你们还能去攻打皇城不成?且不说敢不敢,便是你们敢为,可怕是你们这边不等到了,那边默哥儿已经先人头落地了。行了,赶紧消停消停吧,我爹又没说不管,这事儿总要好好思量思量,寻个章程出来才行,可不是单凭意气用事就成的。”
胖爷这才沉默下来,他刚才也是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其实心里又岂会不知,若说这世上除了他最关心苏默的安危外还会有谁,那么无疑英国公便是其中之一了。
想到这儿,他叹口气,起身冲张懋一礼到底,闷声道:“老公爷恕罪则个,咱就是个浑人,您莫计较。”
张懋瞪了他一眼,这才哼道:“说你是个夯货是不是不服?你就不用脑子想想,人家为什么突然跑来给你送这个信儿?是你生的俊还是你是人家的爹?蠢货!傻乎乎的落入人家的算计还不自知,你脖子上那是长的猪脑子吗?”
英国公是武将,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哪会跟文人似的还跟你玩个起承转折、含蓄暗讽的。这一通就是劈头盖脸下来,不惟胖爷傻了眼,张悦也是猛然警省,若有所思起来。
是啊,之前光顾着着急去了,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张悦且不说了,或可推为阅历不足,可他胖爷却是久历江湖之辈,那些阴谲鬼蜮、人心险恶竟都忘了不成?这却是大大不该了。
人都说鬼老灵人老精,果然不错,便只这片刻之间,张懋便敏锐的抓到了其中的疑点,其老奸巨猾…….咳咳,是睿智英明端的不同凡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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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胖爷由是大惭,连忙恭恭敬敬的请罪。这次却是心悦诚服,再没半点别扭了。
张懋狠狠瞪了他一眼,老爷子骂也骂够了,本也不是真个跟他生气。当下一挥袖子让他起身,自个儿站起来道:“你们两个小混蛋都给老子消停些,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得住。老夫先去找人再探一探,摸清情况再说。”
胖爷和张悦连忙应了,二人送着老爷子出了门,胖爷待不住,跟张悦说了声便也跟着走了。造反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必须要通知宗门一声才是。
不说别个,这事儿终归是出在苏默身上,英国公帮忙归帮忙,但总不能苏府这边没个主事的吧。眼下苏宏不在,杏儿又顶不起来,便唯有向自己宗门求助了。
至于说那位名义上的少主母,唔,那倒是个厉害的。可问题是,那边也才刚刚出了事儿,怕是这会儿还不消停呢,实在是不好去打扰。更何况,毕竟程月仙还没过门不是。终归是没那个立场,会让人耻笑的。
对于胖爷的心思,张悦多少了解些,不过倒也没再去阻拦。大伙儿相处这么久了,知道他不是个莽撞的。更何况,该说的话也都说开了,相信他会把握住的。
如此想了想,抬手唤人来嘱咐了几句,让其往定国公府那边招徐光祚过来。这个时候,虽不能妄动,但能多做一分准备总是好的。以他目下的关系,徐鹏举下了江南,他信得过的,也便只剩下徐光祚了。
而他却不知,此时自家老子却早已先他一步到了定国公府。定国公徐永宁出来迎着,二人去了书房坐下,张懋将事儿一说,徐永宁皱眉听着,半响没开声。
张懋也不催促,只默默饮着茶。老半天后,徐永宁才轻叹一声,抬眼看看张懋,道:“此事,怕是你我都不好出面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又似乎很是冷漠,但是英国公却出乎意料的并无任何异色,反倒是轻轻点点头,竟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