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心下郁闷,却也懒得理会。说到家,他与这门亲事看的并没多重。与程月仙之间,若说感情也委实没有多少,更多的不如说是一种感念。
毕竟,一个弱女子,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千里奔波为他不辞劳苦,便是一颗木头心也要被感动了。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存在着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姻缘情节。
但也就仅仅就是如此了,相对而言,杏儿和何二小姐在他心中,反倒更加亲近多了。甚至便是图鲁勒图,因为有着几次的同生共死的经历,也比在与程月仙这里,显得更近一筹。
至于王泌那位仙女姐姐…..呃,好吧,其实仅限于一个男人原始的yuwang罢了,却是不消提的。
然则话是如此说,苏默一个大男人家,终归不能因此真的去与一个小女子计较,那也太失份儿了。终归不过一个小女孩而已,便当是哄孩子了。
这般想着,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不耐便又散去,上前一步笑道:“妹妹这又是忽然生的什么气?哪个惹了你,且与为夫说说,看我不去打爆他的卵蛋,给你出气。”
程月仙脸一红,不由呸了一口。她虽在暗中统御群豪,但那些汉子都当她天人一般,哪个敢在她面前这般粗俗?简直连喘口气都怕亵渎了她。偏就这小贼,左右总不拿她当回事儿,什么话张口就来,那叫一个生猛不忌的。
只是不知为何,程妹妹心下却就是喜欢,就算自己不想承认都不行。这小贼整日介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但一言一行间,又总是与众不同,不知不觉中就那么牢牢的吸引着她……
冤孽,冤孽啊!
程妹妹心下哀叹着,甩了个娇俏的白眼给他,微微半转身子淡然道:“谁生气了?你又是哪个的……那个?怕不是要挨着好生数一数吧。”
得,好大的酸味儿啊,这绝逼是陈年老醋了吧,果然是吧。难不成是东窗事发了,王老头那事儿这就露了?可不是嘛,这里总是程府,人家父女之间,这种事儿还能瞒着自个儿闺女?那肯定是早已通了气儿的了。只是这会儿猛不丁的,可不要自己坐蜡难堪?
特么的,这算不算老丈人挖抗坑女婿啊?苏默有些碎碎念了。
“那啥……咳咳,你都知道了啊。可这事儿我也冤枉着呢好吧,之前我都什么也不知道,全都是泰山大人一手操办,私下与那王老头儿定下的,娘子却须怪不得我啊。”苏默破天介喊起冤来。毫不犹豫的把老丈人推出去顶缸。
程月仙何等的聪慧,立即从中品出了味儿。明眸微微一沉,转头看他,脸上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默有些顶不住,连忙举手投降,讪讪的道:“好吧,我承认,之前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念想的。不过,真的只是那么一丢丢而已,并没真的多想什么。当然,那一丢丢也仅仅只是一种欣赏,是抱着纯洁的心态的一种欣赏。就好像是看一副好看的画,看一朵美丽的花一样,总会有些欣赏的对不对?那你不能就此认为这是不纯洁的吧。相信我,其实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一个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诚实可靠的…….咳咳…..咳咳…….咱能换个眼神不?你这眼神儿……那什么,我看着真心瘆得慌…….”
“说呀,继续说呀,苏郎怎的不说了呢?妾倒是没想到,苏郎竟原来还是这般能谑,竟有这般多新词儿。虽不能马上理解,倒是颇有些新奇之处呢。至于妾身这眼神儿,怎的,莫非才这么会儿,便让苏郎看着碍眼了?这却是好办,左右还来得及,苏郎大可去寻家父,解除了这门亲事便是。”
苏默就觉得头顶上一阵阵雷鸣电闪,不知多少乌鸦嘎嘎飞过,留下黑线无数……
好吧,这件事儿再次证明了一句真理: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理!尤其是一个正在吃醋的女人。
“好了,别闹!那什么,其实吧,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大事儿!”苏默抹搭下眼皮儿,果断再次改换话题。
程妹妹显然不是那么好骗的,清澈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分明一副‘你就使劲忽悠吧,就喜欢看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的神情。
苏默败退,无奈的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我郑重声明,和王家的婚事,真的真的真的,我提前一点也不知情。我发誓!发毒誓!不过现在我要说的,也真是极其重要的事儿。咱们府上,有内贼!内贼,你懂不?”
程妹妹初时听到他说王家的婚事,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若是能仔细看的话,明显看到那垂下的水袖,在那一刻有着轻微的抖颤。
但是还不待进一步反应,猛不丁听到后面时,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微微一变,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双波光潋滟的明眸,刹那间微微眯起,冷冽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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