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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在借题发挥,故意找茬呢。苏默认真琢磨了琢磨,终于确定了。好吧,咱不理他,让他一人儿疯去。
苏老师可以做坏人、做恶人、做奸人,独独是不肯做好人的。好人卡这种神器多可怕啊,事关终生性福呢。
很明显,让人发泄做沙袋这种事儿,肯定属于好人才做的事儿。苏老师对于做出气包一点兴趣也没有。
面无表情的扫过何言,对那双期待的眼眸半分也没停留,微微昂着头,做长考状。
何言瞪着眼看了他足足两分钟,终于悻悻的放弃了。卯足了劲儿一拳打在空处,这憋得。
车厢中忽然安静下来,唯余车外轮声粼粼有规律的吱吱作响。何老爷子忽而咬牙、忽而攥拳,仍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
何大公子憋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泄,烦躁的不时挑开车帘往外看;苏老师则两眼没有焦距,微微仰着头,眉峰间事儿微蹙,时而舒展着,将所有已知的信息过了一遍又一遍。
“那位明府大人是什么时辰找的你们?”沉寂了良久,苏默忽然开口问道。
何家父子齐齐一振,何言瞪眼道:“一早,一大早便派了人来,约定未时齐聚县衙。”
苏默眸子缩了缩,若有所思。随即又道:“那会议是何时结束的?”
何家爷儿俩对视一眼,仍是何言回答:“酉时,酉时末。”
苏默眯着眼点点头,张口还要再问,何言却耐不住,急道:“讷言,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啊,这问来问去的岂不耽误时间。”
苏默瞪他一眼,皱眉道:“淡定!何兄,事儿已经出了,唯有冷静才能找出线索。放心吧,以我所料,令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儿,否则他们就不必费诺大力气掳人了,直接杀了岂不更简单些。”
“可是……”何言大急。
“听讷言的!”何晋绅忽然出口喝道。随后转向苏默,诚恳的道:“讷言,老夫爱女出事,方寸已乱,全赖你用心了。此事过后,但有所命,我何家无有不遵。”
苏默摆摆手,摇头道:“老爷子不必如此,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事儿八成还是对着小侄来的,莹儿姑娘却是遭了池鱼之殃。唉,你们就不该让她搀和进来。”
他长叹口气,何晋绅和何言都是默然。咱们倒是不想姑娘去啊,可奈何那丫头不知怎的就转了性儿,偏偏认准了你,说到家还不是你这混蛋惹的?这会儿却来埋怨。
只是这话却不好明说,也只能由得苏默说嘴,爷儿俩却得忍着、听着。
“你们回去后发现莹儿姑娘出事儿了,可有询问过那些被打晕的家人,具体发生的时间又是什么时辰?”见何家父子沉默,苏默也不再逼迫,又再问起详情。
只是这话问了后,却见何家父子面面相觑,都是一副纠结的模样,不由皱眉道:“怎的?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好说?”
何晋绅苦涩摇摇头,叹道:“还有什么隐情不好说的,只是咱们……咱们当时光顾着心慌了,没有多问。只是派出人手搜索,然后便直奔你这儿来了。所以……”
老头儿有些尴尬了,一个老江湖,居然疏漏至此,实在是丢大人了。按理说,这些细节本该是他来想的,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以至于这会儿被苏默问的手忙脚乱。
苏默明白了,皱着眉摇摇头,不再多问,只扬声叫马车加速。不过两刻钟后,马车停住,胖子跳下来挑开车帘禀道:“公子,到了。”
苏默跳下车,抬头看看,果然正是何家正门。身后何氏父子也下了车,因着家中出事,何家上下气氛紧张,灯笼火把照的四下通亮,见苏家马车过来,早有人迎了上来。
待要喝问,却正瞥见家主和少主下来,连忙跑过来接着见礼。
何晋绅不待站稳,便急声问道:“可找到了小姐?”心急之下,下车的身子不由一晃,差点歪倒,苏默在旁眼疾手快,连忙扶住。
那家丁满头大汗,听到何晋绅问话,神情一黯,低头道:“小的们无能,尚未见小姐踪迹。”
何晋绅顿时无语,须发颤抖的呆立在原地。苏默看着不是事儿,轻轻咳了一声,从后面推了何言一把。
何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扶住老父,低声道:“爹,现在急也没有用,还是赶紧进去吧,别耽误讷言查察。”
何晋绅猛省,啊了一声,抬手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下眼角,对苏默微一示意,当先大步走了进去。
几人一路疾行,很快到了何莹的房外。这里却是个独立的小院子,苏默四下打量,但见除了东边种了一些花草外,便只有角落处有个亭子,依着一个小小的水池子。
而整个西侧却是摆着各种器具和兵器架,院子中间则完全空出来,显然是练武所用。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姑娘的绣房,倒不如说是一个练武场更适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