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货一贯的不着调,又歪楼了……
这里闹腾到这个地步,早引得四下瞩目了。负责秩序的朝仪郎也终于被惊动了,满面铁青的带着一队大汉将军大步走来。
这位朝仪郎也是有种哔了二哈的赶脚,这尼玛做了这么久的礼仪官儿,今个儿这种情形还真是头回遇上了。扰乱大朝之仪,固然这俩始作俑者肯定要倒霉,可他这个朝仪郎又岂不是也有失职之责?
两个混账王八蛋,便老子倒霉之前,你们也休想捞到好!朝仪郎心中恨恨的想着。
“来啊,给本官拿下!”他停步在二人面前,一张脸黑的如要滴下水来,狠狠的瞪了还在上下打量他的苏默一眼,挥手低声怒喝道。
王守仁脸色灰败,毫无半分反抗的任由禁卫拿住,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也似;
但是到了苏默这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老老实实的把脖子伸出去,等着让人来砍,那还是苏老师吗?哪还能被称作“灾星”吗?
好吧,且不说这面子不面子的,单就是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去跟皇帝讨价还价?完全没有气势了嘛。放在双方谈判的场合下,那就等着签订城下之盟吧。
咳咳,你没看错,就是跟皇帝讨价还价。苏老师可不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那套对他不管用。对于皇权的敬畏,也是压根没有。呃,也不能说是没有,但绝对也没说多么大就是了。
苏老师信奉的是没理也要争三分,后世无数的案列早就教给他一个道理:抗拒从宽,回家过年;坦白从严,牢底坐穿…….咳咳,和谐,和谐,这个不能乱说,心里明白就行了。
所以,在两个禁军卫士过来之际,苏老师毫不犹豫的向后闪开,扬眉睁目斥道:“大胆!知道我谁吗,竟敢拿我!不想要脑袋了吗?还有,赶紧放开老王啊,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唉哟我去!这尼玛可是真开了眼了,打从开天辟地以来,能在如此场合下犯了事儿,还敢理直气壮的威胁禁卫的,这位得是第一个吧?这得是傻大胆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来的事儿?特么别说是你了,就是当朝首辅、王公贵人也不敢这么跳吧。
两禁军卫士愣住了,朝仪郎也愣了。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场面,这尼玛是要上天啊。
包括王守仁也傻眼了,甚至这一刻,连之前心中的恐惧着慌都忘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苏默,心中只一个念头涌上来:特么原来竟是个疯子,竟真是个疯子。不,不是疯子,完全就是痴人嘛。不然的话,怎么这个时候还敢跟朝仪郎炸刺儿?这绝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自己竟然被一个神经病祸害了,这真真是要被天下人笑破肚皮了……
王大宗师这一刻的心情哟,简直精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呃,你……你究竟是何人?扰乱朝会,肆意妄为,此乱国家法度,是为欺君罔上之重罪也!某家身为朝仪郎,如何拿不得你!”
短暂的惊怔过后,朝仪郎气的浑身发抖,戟指着苏默沉声喝道。只是他终还是心中有些发毛,一声断喝后,并没立即再次让下手拿人,却先是试探着摸起苏默的底细来,同时将罪名先扣了下来。
苏默哈的一声,斜着眼曳他,冷笑道:“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我就告诉你一点,今个儿此来,可是天子钦点来见的,实有涉及国家社稷的大事要说。你冒冒然拿了我,回头天子宣召不得人,耽误了国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嘿,言尽于此,若不信邪,大可来拿我试试!”说着,目光又扫向那两个禁卫,眼神中全是一副不怀好意之色。
俩禁卫也作难了,互相对视一眼,都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这尼玛关咱们什么事儿啊,你们神仙打架,咱这可不是凡人遭殃嘛。得嘞,你们还是自个儿掰扯清楚先吧。
两人这么想着,齐齐把目光看向朝仪郎,自己却是不肯再往前半步了。
朝仪郎也傻眼了,面上青白不定的,心中这叫个纠结啊。拿人吧,听这货说的有模有样的,他还真不敢这么赌下去;这要不拿吧,可特么回头问起罪来,自己又如何交差啊。
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竟就此僵在了原地。旁边一大票的大小官员,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看着这罕闻罕见的一幕,议论声如同浪潮起伏一般,波纹荡漾开去。
大殿内,弘治帝早已高坐龙椅之上,正等着众臣工列队行礼陛见,便要开始流程了,却忽听得外面隐隐喧闹之声传来,登时就是一怔,随即面色便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