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微微点头,何二小姐却又哂然道:“嘁,说什么尊崇,你们当日归来时,不就是这个火筛带人围了你们的?难不成那也是你父汗的金令?”
图鲁勒图怒目而视,愤然道:“那不一样,苏哥哥不都查明了,那是右帐汗王弄出来的是非吗?再说了,当时还是在草原上。在草原上各族一向攻伐不断,这个却是不禁的。和今次扣关掠边又自不同,你莫来胡搅蛮缠。”
何二小姐撇撇嘴还待再说,苏默却不悦的横过来一眼,何二小姐心下一突,只得悻悻的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虽然泼辣,但是一旦真个苏默认了真,又或是大是大非上,还是有分寸的。
苏默制止了两女的斗嘴,默默思索起来。他对于这次的边关急报很有一些疑惑,倒不是说他真的相信达延汗就那么将信誉,不肯违背盟约。
开玩笑了,两国相交,盟约什么的算个屁啊。古今中外,结了盟又撕毁,撕毁了又结盟的事儿不知凡几,说到家不外乎就是个利益罢了。
与双方有利的时候,盟约自然有效。可一旦只对一方有利,又或者出现利大于盟约约定时,盟约什么的便连张厕纸都不如。
达延汗一代枭雄,又岂会被一纸盟约束缚?至于说女儿还羁縻在大明……嘿,他虽制止了何二小姐再说下去,但那也只是不想让图鲁勒图难过罢了。正如何二小姐所言,在国与国的利益相争的情况下,谁又会去在乎一个小女孩的性命安危?哪怕她是一国的公主,在国家利益前,也都只是浮云而已。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苏默之所以对图鲁勒图那般坚定的说相信达延汗,固然其中有安抚图鲁勒图的意思,但也未尝不是他真心所想。因为,按照当初双方的约定来说,蒙古冒然发动战争的成本和收获,将远远不及他提出的盟约之利。
这种情形下,达延汗忽然无缘无故的撕毁协议,那除非是脑瓜子抽了。就算再怎么说,至少也得前兆理由不是?
所以说,这其中,必然有着人所不知的原因........
一时间想不通里面的问题,苏默索性不再多想了。这事儿且再看看,如今只说看到了火筛的旗号,但也不一定火筛来了就是战争,谁也不能规定,火筛大帅不能作为使者出现不是?虽然,这个可能极低。
“唔,对了,之前那次事儿,嗯,就是母兔兔你差点叩阙那次,具体的细节究竟如何,你且与我好好说说。我当时忙的实在脱不开身,一直未能搞明白呢。”苏默干脆转移了话题。
攘外必先安内!扣边一事即便要处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那么先将己方内部的隐患排除,到时候真个对外之时,也能轻装上阵不是。
更不用说,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身边人动作,这彻底触到了苏默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苏默这次准备狠狠的给予回击,不拿下几颗人头来,那是绝不会罢休的!
真当小太爷是吃素的吗?嘿嘿,确是想的太多了。
“还有莹儿你那边,你却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也一并细细讲来,我总琢磨着,这里面大有猫腻。怎么他就那么巧,你们这得着消息的时间,也就差个前后脚吧。嘿,为了小太爷区区一个小子,难不成这京里还有专门为咱白跑腿的不成?那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他脸色阴沉着,细长的眼睛眯的如同一道缝儿也似,话中虽满是自嘲之意,但其间那森冷酷寒之意,顿时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忽然好似低了好几度。
何二小姐也不再吵闹了,以她对苏默的了解,她知道,这次,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有些人,要倒霉了!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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