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rén dà笑应道:“大头领放心,咱们看着呢。那小白脸倒是有情有义的紧,这一路追的可是不曾放松片刻。却不知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痴心妄想而已,哈哈哈。”
女子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人笑声便猛地一窒,讪讪的收了起来。
女子淡然道:“他虽没用,却也是个有良心的,在这个世上算是难得了。若非必要,也不必折辱与他,此番事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是。”
旁边众人唯唯称是,各自对视一眼,都有些惭惭。
女子就马上直起身子,虽在奔驰中也不带半点摇晃,竟是不经意间露出一身精湛的骑术来。
眺望几眼后,收回目光,又开口道:“前去探寻那狐狸的弟兄可有消息没?多久能和咱们汇合?”
边上有人回道:“没,还没有消息。许是这边终是冷清了些,怕是不好找的吧。”他迟疑着说道。
女子露在遮巾外的蛾眉微微一挑,忽的抬手示意。众人连忙纷纷勒紧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大头领…….”旁边亲随疑惑问道。
女子垂着头,蹙眉沉吟一会儿,又抬头望望前方,脸上露出极凝重之色。半响,忽然道:“不要再等那边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报,只怕多半是出了岔子了。疯子,你且带着一队继续按照前番安排去做。记住,不要再往前迎了,改往西边去走。不用多,能再拖上两日时间便可以了。此后,若能寻得合适的地方,以保全自己为要,万不可逞匹夫之勇,可记下了?”
疯子啊了一声一楞,但随即急道:“大头领,咱们走了,那你怎么办?还有,后面的狗子就这么放过他们?那咱岂不是白忙一场?”
女子嘿然一笑,扭头向后张望两眼,森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原先的计较却是用不得了。放心,老娘可比你们惜命着呢,自另有思量。至于后面的追兵,算他们走运,眼下却是顾不得了。不过是不是白忙一场,却要走着瞧,谁笑到最后那可不一定。”
疯子急道:“那……那我也不走。您换个人带他们走,我自跟着大头领身边。”
女子眼神闪烁了下,眼底有柔光一闪而逝,但随即转为厉然,怒道:“怎的,老娘的话不好使了?休再多言,按令行事!”
疯子脸涨的通红,有心不停却终是不敢,只得大叫一声,拨转马头,挥手唿哨一声,分出一队人马飞奔而去。这次却又转了方向,果然一路折往正西而走。
女子木然伫立马上,目送着那队人走的不见了踪影,这才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随即抖擞精神,回身吩咐道:“留一队人清除痕迹,其他人随我来,咱们此番索性便玩一把大的,也叫天下人看看,漠南一窝蜂真正的手段!”
众马匪顿时轰然而应,嗷嗷大叫。当即分出数骑来殿后,其他人则在女子一声唿哨后,就地折返,竟是指向东北方向而去。那边,正有一座新城拔地而起,它的名字就叫鄂尔多斯。
草原空阔寥廓,便稍稍的偏离方向,便是南辕北辙。别看这略微的偏离几度,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窝蜂的临时改向,恰好与后面紧追而来的常豹和何言二人交错而过,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圈中跳了出去。
饶是常豹多智善算,也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个变数。而刚刚将胡刀儿所部剿灭的徐鹏举,就更是想不到,只因着他的谨慎过度,怕泄露了行迹而一路将所有遇到的人尽数杀死,却反倒让一窝蜂引起了警惕,使得原本好好的一场南北夹击谋划尽数落空。进而,阴差阳错之下,却给鄂尔多斯那边带来了莫大的危机。
此刻,离着这里不过五十余里的地方,徐鹏举骑在马上,徐徐鞍辔而行。身边狼王太阳亦步亦趋,既不远离也不靠近,隐隐透出一股王者的高傲之气。
至于狼群,终是野性,也需要狩猎进食,却是不能带在身边。而是散发出去,各自在附近寻觅猎食,只等狼王召唤才会再次聚集。
“你这家伙,忒不给面儿,好歹咱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了,让我骑一骑会死吗?你瞅瞅我老大和汤圆,人家多和谐啊?”徐鹏举歪着头对太阳笑骂,他对于狼骑士耿耿于怀,却始终不能达成愿望,这让他很是幽怨。
太阳似是听懂了,狼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呲牙冲他低吼几声以示警告。
徐鹏举便咧咧嘴,悻悻的直起身子,将马往旁边又带开几步。这家伙一点也不可爱,完全没法好好的聊天。
旁边众亲随暗暗憋笑,都把头扭过一边装作不见。这些日子以来,这种情景不知见过多少回,自家少爷却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每都以吃瘪收场。
徐鹏举看在眼里,更是羞恼,狠狠盯了众人一眼,待要发飙,忽的猛听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正是前派的斥候之一,当即收了嬉笑,目中瞬间闪过极森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