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三分清醒地陈衍抬头,看着叶泽,眼睛里满是血丝。这个他哥的朋友。自从他第一天过来,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这个男人看了他一眼,后来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今天怎么过来了?
见陈衍不说话,叶泽也不生气,他背脊挺直,两眼直视着陈衍。“作为男人,要知道什么叫担当,什么叫责任,出来买醉叫什么事?不要让别人担心。”
陈衍低下头,不敢看叶泽,喃喃自语道:“不会有人担心的,像我……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担心我?”说着,陈衍又仰头灌了一口酒,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是难过还是什么。
叶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陈衍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放在桌上,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苗月华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那几张钞票,喊道:“唉,我还要找你钱的。”
叶泽头也不回,只是挥了挥手离开了。苗月华想要追上去,却被叶泽拦下了,他冲苗月华摇了摇头,自己来收拾桌子了。
已经离开的洛桐和穆青可不知道这后面发生的事情,回到家的时候,盛栖梧家的门正虚掩着,暖暖的灯光从门的缝隙中洒出来。本来就有点沮丧的洛桐推开门,有气无力道:“盛大哥,你在家的啊?”
盛栖梧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看着洛桐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忙放下手里的书,疾步走上前。“怎么了桐桐?不开心吗?”
洛桐放下手里的蜂蜜罐子,这是她妈妈匀给盛栖梧的,她当然要带上来给盛栖梧了。她抱住盛栖梧的腰,将脸埋在盛栖梧的怀里,嗅着盛栖梧身上淡淡的海盐味。
“盛大哥,我觉得很难过,也有一种无力感。”接下来,洛桐将刚刚在苗月华那边发生的事情都讲给盛栖梧听,最后洛桐还责怪自己不应该拉着穆青一起去苗月华那边吃饭。
盛栖梧看着洛桐,心里软成了一摊水,这就是洛桐啊,心软得不行。他摸了摸洛桐的长发,心里想了下该怎么组织语言,“桐桐,你事先是不知道陈衍在那里的对不对?”
洛桐猛抬头,眼睛瞪大:“我当然是不知道的,要是让我知道陈衍在那里,我怎么也不会带穆青姐过去!”
盛栖梧抚摸着她的背脊,让她不要那么激动。“我知道,但是桐桐你要这样想啊,这个世界这么大,你去得的地方别人也肯定去得不是?而且逃避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这毕竟是穆青的人生,该怎么过是她自己的事情。”
洛桐手指抠着盛栖梧面前的衬衫纽扣,“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就是替穆青觉得委屈,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伤害?”
盛栖梧笑笑,“桐桐,是穆青自己给了陈衍伤害她的权利,如果穆青她自己都不爱自己,怎么能够希望陈衍去爱她?”
他这话说得有点重,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如果说先爱上的人注定先输的话,那么穆青注定是输得体无完肤,但是幸好穆青在清醒过来后知道及时止损,那还不算错得太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