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紫的女孩跪在母亲泡药浴的木桶旁哀哀痛哭,祈求原谅。阿信在帮妻子按摩,一边将那些失去药效的神树的树叶树根捞出来,再放新的进去,无暇理会。可是阿紫却一副“你不原谅我誓不罢休”的样子,跪着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爸爸,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快滚开,你已经害了你妈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害一次才甘心?”“阿信,算了,她还小。阿紫,你起来吧,妈妈知道你是无心的,妈妈不怪你。”阿英有气无力地说道。阿紫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你们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阿英这次虽然差点死掉,但看着女儿磕的额头都破了,仍旧心疼的很,一边说“你快起来,我们不怪你”一边让阿信把女儿扶起来。阿信现在要尽可能的保持桶里药效持续,因为只有一个时辰有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恢复身体,所以哪有时间去顾这些。阿英实在看不下去了,挣扎着就要从桶里爬起来去扶女儿,身体刚刚晾出来一截,就看到白嫩的皮肤下面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突然干瘪了下去。阿信大叫一声,连忙把她又按进了水里。现在是在借助神树的力量对她的身体进行全面改造,离开水就相当于自杀。可是仍旧是迟了一点,阿英从胸口到脖子一截身体完全变成了一具骷髅,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指着阿紫的方向,对丈夫努力说出几个字:“阿信,对,对不起了,不不要怪阿紫,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女儿啊……”说完,脑袋耷拉下来,彻底死了。阿信感觉整个天地都崩塌了,死死抱着干枯的身体,仰天嚎啕大哭出来。而地上的阿紫突然跪着爬过去抱着父亲的腿,“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谅我吧,求求你……”阿信低头看着完全没了生息的妻子,又看着抱着自己腿只知道哭号的女儿,真是冤孽啊,生她就是欠她一辈子……现在好了,终于把命都给她了!他真想一脚踢开这个冤孽,可是妻子最后的遗愿是“原谅”,好吧,那就这样吧。他冷冷地收回视线,什么都不想说,抱起已经干枯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妻子,一步一个水印地走出村子,来到那座他们经常看日出的山头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人们都非常气愤,简直就是养了一个孽障,竟然一而再地连累和伤害自己的母亲。虽然看起来她一无所知很无辜,但她的母亲的确是因她而死,村民围城一堵人墙挡在阿紫面前,一步一步将她逼出村外。而素辛三人从村祠出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这时,素辛感应到面具传来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隐隐指向阿紫。心中一动,看来面具上果真具有某种神力。看来这个女孩果真是有问题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怪看她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虚伪的很,原来真正目的是要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当这道神力降下来会怎么样,但是看大家的样子虽然对阿紫充满怨恨,但是仍旧尊重阿英最后遗愿,只是选择把她赶出村子而已。于是意念一动,稍稍将这股神力收敛了起来。素辛总觉得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能一步步把自己母亲害死,这其中莫非还有隐情?于是跟石峰和墨离商量一下,让他们第二天出村,而她现在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暗中跟上阿紫。阿紫除了村,期期艾艾地哭,不停回头看,发现大家并没有跟上来时,加快了脚步。穿过夹谷,来到一块大石旁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瓶子,拧开塞子放在地上。不一会,黑色瓶子里钻出一条黑色的绸带一样的东西,蜿蜒而动。这时,从石缝里钻出更多的黑色丝线,丝丝缕缕地向这绸带汇聚。绸带变得更大,然后,当周围的丝线全部汇聚到一起,钻回小瓶子里后,阿紫重新拧上瓶塞,装回衣兜,径直赶路。阿紫和那个叫阿民的小男孩,沿着一条秘密的通道,飞快地出了群山。竟然比他们先前走羊皮上的线路还要近很多。两人出了山,看看周围的地形,阿民说:“就是这里了。”于是两人再次拿出那个小黑瓶子放在地上。不过一会,空气中出现轻微的能量波动,一个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的人就像从空气中凭空冒出来一样,突兀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个小孩子被吓了一跳,但是阿紫仍旧上前说道:“我们已经把这个收集来了,说好的洗髓丹呢?”“咯咯——”斗篷男子伸手朝地上抓摄,瓶子倏地飞到他手里,仔细端详确认无误。突然咧嘴阴恻恻地笑了,然后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拿去吧!”斗篷男人很高大,只露出惨白下颚的皮肤,黑色的嘴唇。说话时露出森白的牙齿。两个白色的小瓶分别飞向两人,阿紫和阿民下意识接住,回过神,斗篷男子已经消失不见踪影。看到眼前这一幕,素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那个女孩那么处心积虑要连累死自己的母亲,原来是因为那邪物伤人后,只有被伤害的那个人死亡才能获得完整的邪祟力量。思及此,素辛就禁不住为那个母亲一阵心寒。在那个村子里,都是一样的生活环境,父母对子女一样的抚养教育。有坚定自己立场和信仰经得住诱惑,也有这样的孽种。可见人的好坏只看个人怎样去选择。两个小孩子显得很是激动,有了洗髓丹,就可以洗筋伐髓,然后登上仙途,进入繁华尘世,永享精彩人生……他们左右看看后拧开瓶子,霎时,素辛感应到一股死气弥漫开来。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肯定不是啥洗髓丹,而是致命的玩意儿。16147361483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