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周海的思绪。见胖子和老杨快步走了回来，抱着一小摞件，见到周海在看自己的书法，老杨露出笑容。“在看我的书法啊！”周海点点头，“写的很好！您练字练了多久才写成这样的？”“练了一年多，我自幼会双手写字，只是左手写的不好，这回倒是锻炼出来了。快来看看档案吧！还好日期不久，不然真的不大好找。”周海走到近前拿起档案翻看了一下，这是朱乐雨和王春生二人的病例档案。朱乐雨2011年6月15日-6月29日在产科住院，入院的病危状态果然与当初他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翻到最后，看到主治医的名字叫庞春梅，周海指着这个名字问道。“这个庞春梅医生还在吗？”老杨戴花镜，瞥了一眼记录稍作回忆。“我们医院在一三年底一四年初不再与省医院合作，所以那个时候走了一大批人，妇产科和医科走了七成大夫，说白了有点儿能耐的都走了，当时医院差点儿瘫痪。我记得这个庞春梅，她是妇产科的医生，她也调走了，似乎是调转到金州一家医院去了，直接过去担任科室主任了，人家有能力有技术，不想被医院拖累。”胖子一脸诧异，追问道：“我们看三院几乎没什么病人，难道跟你说这个不在合作有关？”老杨点点头。“这是院领导决定的，当初与省医院签约合作了两个科室，五年期到了，效益分成谈的不好，自然合作不下去了。当时整个医院靠着这两个特色科室搞得不错，不过没想到人家省医院，一掉头找到黄岛医院进行合作，将所有资源都带走了。我们三院没了特色，所有的科室患者骤减，越是没患者，医生也慌了开始纷纷调转，一瞬间诊疗能力也大幅下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周海蹙眉看向老杨。“可是我听挂号处的人说，你们的院长因为贪腐问题被免职了？难道是因为......”老杨摘下花镜，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是这个合作问题引发的，据说有人实名举报，在合作期间院长收受hu-i'lu，真相是什么，我们这些人不得而知了。行了您先看着，我再去找剩下的三个。”周海抬头，看了一眼朝档案室走去的老杨，不知是年龄的关系还是因为意外，他走路的步态看着有些摇晃，不知道当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拿起病例周海集精力看了起来，朱乐雨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母婴状态都不大好，手术前各项指标都到达临界点。胎儿滞留时间过长，这才造成出生后不到一天死亡，不过身体的后续恢复还不错，配合医针灸，腿部知觉也逐渐恢复。从纸质病例的记录能够看到，这个庞春梅医生很负责人，都是她一个人的字迹完成的，并且从深浅和干涸状态看，并非一次完成。另一个王春生的较简单，似乎是为了方便治疗在这里办理的住院，主治医是医科张宇。他是在医科治疗颈椎问题，因为椎管压迫神经引起的头晕和酸痛，并且足部有严重通风，住院时间在2013年3月10日-4月2日，主治医师是医科的张宇。不多时，老杨找到了刘毓崧、于乐乐和的病历。刘毓崧是来进行针灸理疗治疗腰间盘突出的，董斌是在这里进行西医结合治疗胃肠和肝胆疾病，于乐乐是进行卵巢囊肿的手术。三人的病历都不是很多，十几页纸，住院的时间也是在2012年3月至6月之间，刘毓崧和董斌两个主治医是医科张宇，于乐乐的主治医是妇产科庞春梅。将五人的档案一字排开，庞春梅治疗了于乐乐和朱乐雨，张宇治疗了王春生、刘毓崧和董斌。同一家医院；不同的医生；不同的病症；诊时间也不尽相同；那么，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五个人杀害？之前，周海是没考虑清楚这其的原因，所以将案子搁置了，如今走到这一步，难道还有什么疏漏吗？今天再度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跨科室的患者资料不会有交集，如若真正的交集，恐怕是在档案室，整个医院所有的病历档案都在这里。想到这里，周海都觉得这个总结有些不可能，以幕后凶手的智慧，绝对不会将问题放在表面，如若这样还需要藏什么？周海手指，略过庞春梅和张宇两个人的名字，接触他们五人机会更大的，剩下两个医生了，不过他们去哪儿了？抬头看向老杨，“您知道这个庞春梅和张宇什么关系？”老杨将病历举起来，双手仿佛开摩托车似得举得远远的，蹙着眉头回忆了一下。“他们俩貌似是两口子，庞春梅去金州医院的时候，这个张宇也跟着去了，人调走后的事儿我不清楚了。”胖子看了周海一眼，追问道：“他们同时调走的？”老杨想了想。“前后脚吧！毕竟他们二人，庞春梅能力稍微强一点儿。”“他们两个，以前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老杨点点头，打开办公桌下方的一个抽屉，找到一个印刷的蓝色塑料小本本，交给周海前，还用桌子的抹布擦拭了一下。周海没伸手，胖子不用吩咐接过本本，毕竟周海的视力有限，胖子快速浏览着，很快找到了二人的电话号码。胖子拍下照片，刚要将本子还给老杨，又顿住手的动作。“这个暂时我们先借用一下，怕是之后还需要联络谁，您看方便吗？”老杨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拿走拿走，在我这是接灰，现在人都走了，留着这个小通讯录还有什么意义？”周海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接近18:00。“行了，我们今天的查找暂时告一段落，这五人的病历档案原件我们先拿回去分析一下，之后尽快给您还回来。”老杨扯下鼻子的老花镜，笑着摆手说道：“别这么客套，我们院长已经吩咐过了，我这里留下复印件行了，你们拿走吧。”周海笑着拍拍老杨的右肩，触感之下发觉手臂似乎垫了很厚的布，软软的那种，不似正常手臂的硬度，周海眸光闪了一下。朝着老杨笑笑。“行了耽误您下班了，我们这回去。”老杨起身要送送周海，被周海制止了动作，转身二人出了档案室朝前院走去。小二楼内一双眼睛，从撩开窗帘的缝隙露出来，朝着二人的身影望去，眸光闪过一丝兴奋的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