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马刀和马剑相击,发出清越而凌厉的撞击声,点点火星绽放,大好头颅冲天而起,三五个回合之后,双方的步兵跟了上来,骑兵失去了回旋冲锋的空间,伤亡随之迅速增加,于是不约而同地绕向两旁的开阔地,以免被对方的步兵缠住,造成毫无意义的牺牲。
战斗的焦点,随即转为步兵之间的对决。
僵持不下!
登上河岸的楚军步兵虽然人数较少,但是在第一时间就排成战斗队列,结阵而战,面对数倍于己的勤王军屹立不退,死死的钉在岸边。孙祖业和孙承业先用骑兵冲击,然后换成步兵进攻,再用弓箭手射了几轮,三板斧全都使出来了,仍然没有冲破楚军的防线,士气受挫,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气势汹汹。
“这样下去可不行,老二,你给我押阵,我亲自冲一波!”孙祖业心中大急,如果以两千兵力都拿不下这几百个楚军,他们兄弟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楚军的确很厉害,但是今天哪怕拼命,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率领自己的亲兵队,孙祖业一马当先,再一次向楚军发起冲锋,以骑兵冲击步兵肯定是赔本买卖,但他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楚军的阵型如此严整,只有不计代价的用骑兵冲阵,才能砸开一个口子,把他们赶下河滩。
孙祖业的战马毛色雪白,全力奔跑的时候快如疾风,上百个亲兵催马举刀,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眼看距离对面的楚军越来越近,他们齐声发出怒吼,如奔雷,如洪流,看起来势不可挡,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排清脆的枪声,孙祖业胯下的战马像踩到捕兽夹的野兽一样猛的向上一跳,肌肉矫健的战马胸前绽开了一朵朵灿烂的血花,它的前腿又在空中虚踩了几下,然后突然失去力气,扑倒向前,连人带马狠狠砸在地上。
楚军的队伍前面,腾起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将致命的枪弹射向正在冲锋的敌军骑兵,三段式的三次齐射,不但打倒了首当其冲的孙祖业,他身后的亲兵队也死伤惨重,随着一声声的痛呼和惨叫,像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摔下马背,最前面的两排骑兵一个不剩,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随手抹去。
“这就是燧发枪齐射的效果吗?果然是利器!”
在营墙上观战的党守素身子微微一震,满脸郑重的表情,他早就听说燧发枪威力巨大,齐射的时候甚至可以正面对抗千军万马的冲锋,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孙祖业和他的亲兵都身披重甲,有的甚至披了两三层甲,但是都挡不住燧发枪的子弹,简直比骑射无敌的八旗弓箭手还厉害。
孙祖业落马生死不知,他的部下立刻乱了阵脚,残余的亲兵拼死把他抢了回来,后阵的友军一阵阵骚动不停,虽然有孙承业尽力约束,暂时也不可能再次发起进攻,与此同时,过河的楚军明显加快了速度,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有数百人登上河岸,过河的楚军总计已经超过千人。
“大帅,孙家兄弟不行了,让我们上吧!”党守素手下的几员大将一起请命。
早就知道楚军能打,大家对此都有心理准备,知道今天肯定是一场硬仗,经过刚才短暂的一场交锋,对双方的实力也有了直观的了解,简单判断一下战场形势,他们不约而同的得出结论,现在就是半渡而击的最佳时机。
现在不是保留实力的时候,此时全力出击,可以用最小的代价给楚军造成最大的杀伤,把敌人赶下濂水河,确保打赢这一仗。
再耽搁下去,过河的楚军越来越多,在河岸这边站稳脚跟,让半渡而击的计划落空。
这个道理,党守素同样非常清楚,但他另有打算。
“不,现在时机不到,谁也不许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