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煜池入狱,庄心雨被害一事拖了许久,终于了解。庄家父母,终于肯让庄心雨下葬。
庄心雨下葬的那天,天空中下着一阵小雨,一片黑蒙蒙的乌云不断下沉,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穿着一身黑色,打着黑伞,没有太多的语言。
庄家父母自上次宴会一见后,苍老了许多,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到头来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庄母一度哭泣着,唐时雨在一旁搀扶着她,心里满是内疚。
虽然,这次帝煜池已经认罪伏法,她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庄心雨也不会被他给杀死。
同样悲伤的,要属颜星熠,他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此时像是有化不开的浓浓的忧愁。
雾霭沉沉中,一个大肚子黑色的身影,走了过来,她一只手小心地搭在肚子上,素着一张脸,布满了愧疚。
“她怎么来了?”颜星熠露出明显的抵触来,紧绷着一张脸。
帝煜城也看向钟灿灿,之前她得知庄心雨下葬的时间时,就说要来替帝煜池赔罪,他没同意。
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这位是?”庄父看着钟灿灿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束菊花放在庄心雨的墓碑前,仪式一样没落下。
唐时雨搀扶着庄母,想了想,没开口。
“庄叔叔,阿姨。对不起。”钟灿灿做完那一切后,慢慢的走到了庄父庄母面前来,低着头。
“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这件事与你无关!但是我不想再这儿看见你!”颜星熠走过来,怒气冲冲。
他知道罪不及众的道理,可是一想到帝煜池那个人渣用铁棍一棍又一棍将庄心雨活活打死,他的心中,恨意不断熊熊燃烧着。
就算是帝煜池被抓到了又怎样?庄心雨再也活不过来了。
而钟灿灿,偏偏是帝煜池留下来的遗孀。
“她是?”庄父重复问道。
“帝煜池的妻子。”唐时雨小声回答道,她也不愿意,看见这场面。
一听她这个回答,庄父庄母气的顿时拉下一张脸,“你走,我们不想看到你!”
尤其是庄母,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此时又开始难过到不能自控呜咽起来。
钟灿灿自己扶着腰身,小心翼翼地跪了下来,就跪在庄父庄母的面前,脊背微微后仰着,声音虽然小,但能让他们听清楚,“叔叔,阿姨,我替他,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她就跪在那儿,不顾膝盖下的污泥,她只知道,因为帝煜池,他们失去了女儿。
她的道歉换不来什么,她只知道,能帮他赎一点罪,便是一点。
庄母难过的靠在唐时雨的怀里,庄父冷哼了一声,把脸偏向一旁,脖子和脸,因为愤怒,满是通红。
“我们不要你的道歉,他入狱了是他罪有应得!”庄父冷着一张脸道,眼里满是悲伤。
帝煜城走过来,让人将钟灿灿扶起来,把她给送回去。
这次,她没有拒绝,认认真真的站在庄心雨的墓前鞠了三个躬后,才离开。
空中的雨下的淅淅沥沥,不一会儿,便下大了。
一切已经结束了,死的人身后一场轻松,唯有活着的人,继续留在人世间煎熬。
唐时雨跟着帝煜城上车的时候,突然回头,往右边看了一眼,心里一震,他居然也来了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