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帝煜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然然了。
“不行。”帝煜城拒绝道,“原本是要带你去看一看的,你出去那么久,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唐时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眼里一瞬间便是灰败的神色,“为什么?”
他为什么,一直不让她看然然?
帝煜城深邃双眸看向别处,神情有些漠然,“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养好你的身体。”
“可……”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一句话,帝煜城把唐时雨要说的话全部卡在喉咙处,像是一根刺一样,刺痛着她。
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全然不能明白他这样做是几个意思,她的身份,就因为她告诉他的身份不是然然的亲生母亲,所以连看然然的资格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时雨低下头来,脸上写满了失落与落默,声音苍白无力,”我知道了。”
说着,她低着头,绕开了帝煜城,往楼上走去。
帝煜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眼底满是于心不忍,却偏偏忍受着。
唐时雨回到卧室一个人发了一会儿呆,反复想着回来后帝煜城那么大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白时,季寒来了消息。
季寒告诉她,因为有了慕言承和宫若澜的联姻,现在宫家集团许多合作都与慕家有关系,甚至在A国有人称,如今的宫家和慕家,简直成为了一体!
还有一个消息是,他打探到,宫若澜愿意将自己手中的股份送给慕言承,只是暂时还未得到宫家的同意。
唐时雨看着消息,脸上一片冷冽,宫若澜手中的股份可是占了大数,若是全部赠与了慕言承,只怕是他再稍有动作,整个宫家都改朝换代姓慕了吧。
想到宫母要认自己做干女儿,她原本是拒绝的,明明是亲生的,怎么可以成为这种干亲关系?如今看来,倒是很有必要。
唐时雨仔细想了想,然后才给季寒回了消息,她若是不狠起来,到时候整个宫家都没了。
发完消息后,唐时雨明显感觉到有些心力交瘁,伴随着一阵阵头晕,她看了看白皙的胳膊上触目惊心的抓痕,不由地想起李心怡的那副嘴脸,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以前不是,以后,更加不会是。
唐时雨又给蒋铭打了一个电话,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让帝煜城出面。
唐时雨吃了每天都必须吃的药以后,药效发作,眼皮子变得沉重起来,她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整个城市都恢复到一种沉寂的状态,一轮镰刀似的弯月悄悄挂在东山上,月光穿过云层,一层雾蒙蒙的隐隐绰绰,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
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帝煜城开了最暗的一盏灯,走到床边,双眸深邃凝视着床上的人,唐时雨白皙的胳膊口在被子外边,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梦中也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一般。
这时,帝煜城才注意到,唐时雨胳膊上的抓痕,虽已经结痂,但是毫不妨碍他看到时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愤怒,怪不得,蒋铭给他说,唐时雨要搞一个人。
看到床头放着的药膏,像是没开过的样子,他拿来看了看,确定是用来涂抹伤痕的以后,他才打开药膏,挤了一点儿在唐时雨的胳膊上,然后轻轻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