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建辉一案,原本因着慕言承露出的马脚,加上有一些知道内幕的人透漏了些消息,舆论扭转,众人纷纷以为,宫建辉会被无罪释放。
更何况,再怎么说,宫家在A国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宫家这些年为了A国做了许多贡献,真要是让一个宫建辉入狱了,只怕是会寒了宫家的心。
有的事,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再加上,宫家请的律师是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霍一元,他的手下,从来没有败诉的案子。
所以,众人都以为,宫建辉的案子上了法庭后,只会什么事都没有。
一月十号那天,许多人都在家里等着消息。
许多A国经商的人,也去了法庭。
宫建辉人证物证确凿,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的消息出来时,犹如一滴冰水落进滚烫的油锅里,炸了开来,引起很大的哗然。
比之前宫建辉出事时候的哗然还要大了许多,众人纷纷猜测,难道是听到了假的消息?宫建辉一直慈善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偏偏这件事牵涉重大,一般人又是没资格去法庭上看一看听一听的,这件案子被人有用心的压了下来,所以普通民众中,只得相信法庭的判决。
原来嚯,那宫建辉确实是披着羊皮的狼。
众人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只是可怜了宫家的大少爷宫南锦,不仅要受宫建辉的牵连,还要去给宫建辉善后。
“夫人,消息……消息出来了。”
许叔跌跌撞撞着,进入了宫母的房间,眼角早已经湿润,看着坐在轮椅上不悲不喜没有一丝表情的宫母,心头更是沉。
宫母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几缕有些过长没有修饰的碎发胡乱地遮住许叔的眼眸,他的眼底一片苍凉荒芜,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扶住一旁的椅子,才堪堪稳住身形。
”夫人,老爷他被判刑了!”他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悲凉,胸腔里有一股冷流,自打听说了消息后,就一直在汩汩的流窜着,浑身发凉。
“老爷做事一向心里有数,怎么可能会去犯这些事情呢!”许叔恨不得捶胸顿足,一张脸上老泪纵横。
“现如今,老爷进了监狱,就连大小姐……时雨她也失踪了下落不明,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啊!”
许叔的身子慢慢滑了下去,无力地坐在了宫母面前厚厚的地毯上,抬起那双浑浊悲凉的眼睛看着宫母,”夫人,真庆幸,你对这些都没有感觉了。”
许叔絮絮叨叨地念了许多,说宫建辉是如何慈善的一个人,宫家从来不会涉及那些不干净的产业,万万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又说他是如何发现唐时雨即真正的大小姐宫若澜的,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流浪在外受了多少委屈……
许叔一向做事沉稳,遇事不慌,可是现如今遇到这事,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而偏偏宫母瘫痪在身,外界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也就成了他说话的对象。
一股子全倒出来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
许叔擦了擦湿咸的泪水,眼底里透着无边的悲凉,”夫人,如今我们只剩下大少爷了,他一个人,苦啊。”
许叔离开后,宫母的眼里不再是空洞地看着空处,似乎多了一点儿悲戚的神色,滚烫的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来。
“先生,医生说唐小姐一旦24小时后还没醒来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现在已经过了24小时了,她气息微弱,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