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猜的没错,大约是凌晨四点半的时候,G城某个小区里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哀嚎声,生意凄惨到何种境地,差点将整栋楼的天花板都给震碎了。
牛博海是痛疼的。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床上那一滩血迹又再次晕了过去,可惜,疼痛远比昏迷来的更猛烈一些,昏过去的他被下体的伤口给痛醒。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的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臂撑在身体两侧,牛博海最开始怎么都不敢相信那痛楚是下半身传过来的,可是当他真的起来,看到那何其凄惨的情形之后差点直接魂归西天。
无法形容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惊恐,牛博海心里震撼更大,他怒极的喊着张幼仪的名字,可是张幼仪早已经不知所综合。
牛博海急的满头大汗,最开始为了面子,他始终不敢联系任何人,可是后来,就在那钻心蚀骨的疼痛还是战胜了他的面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牛博海打通了妻子的电话。
电话迟迟没有被接起,好不容易又一次接起来了,他那身在娘家,仍旧气的不行的妻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对着电话狠骂了一通。
“牛博海,你以后少给我打电话,老娘已经决定了,老娘要跟你离婚,你就等着滚出我家吧!”
牛博海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他没有听清楚妻子的话,而是自顾自的。
“我,我出……。”
“你什么你,别跟我废话,你等着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耳边的嘟嘟嘟声,牛博海的心态彻底崩了,他痛的不行,身上少了一个器官已经让他悲愤的不行,现在还被黄脸婆挂断了电话。
牛博海大声的嘶吼着,可是因此又被隔壁的邻居敲墙以示警告。
一向欺软怕硬,怂的不行的牛博海立刻蔫了下来,情况紧急,或许他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或许还能接上……。
再不迟疑,牛博海忍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疼痛,第一个拨通的电话竟然是公司的行政部。
之后才联系上了医院的救护车。
牛博海的妻子王菊芳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牛博海,最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还存着最后一丝爱意。
可是等牛博海醒过来,王菊芳从牛博海口中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他。
彼时,牛博海下半身被包扎的密不透风,他看着妻子王菊芳,表情惊恐而又害怕。
“我不签,你休想让我离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你,王菊芳,你休想!”担心光是这样还不够,他又将两人的女儿扯了出来。
“就算是为了女儿我都不能和你离婚,你难道想让女儿没有爸爸,以后在所有同学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吗?”
越是听他这么说,王菊芳想要离婚的心思就越发的坚定,擦拭掉眼角最后一颗眼泪,王菊芳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牛博海。
“你有什么资格继续绑着我?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就你现在这样还能叫做男人?”
“你跟多少女人乱搞我都无所谓了,结果你现在竟然敢将人带进我的家里,还在我的床上乱搞!牛博海你天大的胆子啊,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
“你身上的那玩意儿……呸,我说出来都觉得丢人!不管你这样又是和哪个女人搞得,你要是真的想让我们母女好,还是给我们留点脸面,同意离婚好了,我还担心别人知道我女儿有个这样的父亲看不起她。”
王菊芳的话想把刀子一般狠狠的扎进牛博海的心里,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刚开始只是怒瞪着,到了最后突然疯狂的在病床上挣扎了起来。
病床被他搞的框框作响,王菊芳第一次看到懦弱的丈夫这么的激动,她立刻后退了一步远远的看着陷入癫狂之中的牛博海。
牛博海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尽管拳头一直狠狠的砸在身侧的床上,可是下体依然保持着佁然不动的姿态,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张幼仪的名字。
“张幼仪!张幼仪!张幼仪,我要你不得好死!张幼仪……。”
他的五官扭曲,脸上每一块肉都堆积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医生护士们听到病房里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上前,医生们七手八脚的将牛博海固定在床上,还有人吩咐着解开牛博海下边的包扎看看里面伤口的情况如何。
房间里初始时候很混乱,但是在医生的有序安排下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