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剧教室参加高向梅老师的进修班快两周之后,吴只只才从教室其他老师口中得知高向梅和徐松的关系。
她听过之后并没有怎么在意。
就算徐松是为了给高向梅的京剧教室招揽顾客,所以利用了吴只只的明星身份,但是归根究底,吴只只也很喜欢京剧,她想尝试。
况且这样还能宣扬国粹,何乐而不为。
她不仅没有像其他人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更加努力地学了起来,这让一干准备看好戏的人纷纷惊掉了下巴。
吴只只会这么想,纯粹只是因为能被高向梅这样的老师教导一番,被利用也值了。
只是短短的两周时间,跟随高向梅学习《孽海记——思凡》的吴只只已经能将此剧(唱腔、身段)学成个十分之六七。
当然,就她学的那点也只能够充充场合,要真是正式比赛,估计海选就直接被刷下来了。
即便这样,也已经达到了吴只只出演MV所需要的水平。
《孽海记——思凡》是昆曲行当中闺门旦必学的一出剧目,高向梅在第一堂课上就跟吴只只说过。
“《思凡》一剧的表演,要求做到以下三点:第一要有气力和耐力;第二感情要连贯;第三眼神、动作要结合运用闺门旦和花旦行当的表演程式。”
吴只只之前只是从电影中看过思凡,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切身学习《思凡》。
由于MV唱演是独角戏,只有吴只只一个人在舞台上,将近八分钟的时间,既要唱又要演,如果演员因体力不支而导致感情不连贯,观众也必然会随之断戏。
“表演的演员需要有足够的功力,表演时才能做到气力充足,情绪连贯,情感发展过程层层推进,一气呵成。”
高向梅不管什么《天籁之战》节目,她只知道吴只只来上课了,她便只需要潜心教导她京剧。
吴只只点头,布满了薄汗的脸上全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毅。
在教学过程中,高向梅经常会拿‘色空’与‘陈妙常’作比较,尽管吴只只最开始对这两个角色都不是很熟悉,但高向梅坚持。
一直到现在,吴只只终于能听得懂高向梅的比较。
“《琴挑》中的‘陈妙常’和《思凡》中的‘赵色空’在扮相上非常相似,都是头戴道姑巾,身穿道姑坎肩,腰系丝绦,手持拂尘。”
说着,穿着一身旦角服装,脸上画的是整套的赵色空妆面的高向梅对着吴只只抖了抖手中拂尘。
吴只只点头,这一点头,就被高向梅抓到了。
“你来说说这‘赵色空’比之‘陈妙常’有何不同?”
谁都经历过学生时代,一说起这个,很多人大概第一时间都会想起曾经被老师单独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场面。
他们将其归结给了‘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可吴只只不一样,一直到高中结束,她都是那种会主动在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
就算是面对她之前从未学习过的京剧,私下里补过课的吴只只也能对《思凡》和《琴挑》的答案信手拈来。
“《思凡》中的‘赵色空’是尼姑,信仰佛教;《琴挑》中的“陈妙常”是道姑,信仰道教。”
吴只只慢慢在教室周围走着,手心托着下巴,仔细思虑之后,继续道。
“‘色空’不像‘陈妙常’那样理智,“色空”这个人物,思想很简单,又没有多少文化,为了更形象的表现该人物形象,在表演上虽然看上去像闺门旦,眼神却以花旦的眼神为主。”
说着,她讨巧的对着高向梅学了上一秒才学到的花旦眼神。
平时就一丝不苟的高向梅见此,一边感慨于吴只只学东西的快速,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这个眼神。”夸奖过后,便又让她继续说下去。
“‘色空’这一人物年仅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她心中的向往很强烈,所以眼神要比闺门旦放的更开,但因为空门戒律给她的约束,使她的动作又不能放的太开,这就决定了动作含有闺门旦的劲头。”
虽然吴只只做出来的动作稍显稚嫩,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她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高向梅修改着她的动作,严苛之余又有些温柔,吴只只休息下来时,第一次问起了高向梅对《思凡》的看法。
若是她能够体会到高向梅那种情绪,在舞台上肯定会更出彩。
高向梅对她也不藏着掖着,正要开口教导的时候,李金铭拿了两把椅子走进来。
“还是坐着说吧。”
接过李金铭手里的椅子,吴只只先为高向梅摆好了椅子,这才坐了下来。
谁料高向梅看着那椅子直接摆了摆手,婉拒了。
“穿着戏服坐着,会皱。”
李金铭尴尬无措的:“不好意思高老师,我这就撤下去,”
说着,她手底下示意吴只只赶紧站起来。
吴只只也不含糊,立刻帮着李金铭一起搬椅子出去。
路上,李金铭尴尬的笑声问吴只只,“这都第几次了,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吴只只还委屈呢。
第一次被高向梅拒绝,是她们在教学过程中送水给高向梅喝,高向梅拒绝的理由是:上了戏台子哪还有喝水的时间。
第二次是送礼物,还是被婉拒了。
第三次……
“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就能带着椅子杀出来!”吴只只说的很没有底气,穿着戏服不能坐,其实也是她刚刚才知道的规矩。
李金铭叹了口气,两人将椅子放在门外,吴只只着急进去,左臂又被李金铭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