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暂且放松的重担,又重新压在了他身上,本因为找到陈锋以后,就能找到金器的下落,解决心中最大的担忧。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小觑了那位贵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这里,先返回闻香阁,等叶闻那边的消息,然后徐徐图之。
但他也不是全无作为,既然事态又成僵局,那就干脆彻底把水搅浑,临走前安排乞索儿,把陈锋已死的消息传出去,并通知长安县的不良帅,过来此地捉拿凶手,然后又叫人盯紧鱼龙帮。
如果他所料不错,毕胜和粟特人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因为他相信毕胜手中,不止有陈锋这条消息,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能够找到那些金器。
既然他束手无策,就只好借毕胜之手,带他去寻找金器。
一旦毕胜展开行动,必会在长安掀起风浪,风浪之中鱼龙混杂,他就可以顺水摸鱼,未必会是必死之局。
毕胜闻听消息后,鱼龙帮突然安静下来,但是安静的表面下,却在酝酿更大风暴,待到风暴爆发时,就是许奕出手的机会。
回到闻香阁后,许奕心情很糟糕,可他却在门口停下脚步,感觉似乎少了点是什么,他回首向街对面看去,只见在那里卖艺的冯老丈,今天竟然不见踪影,就连摊子上都空空荡荡。
这让许奕非常奇怪,以往除非是风雨日,冯老丈都会来这里卖艺,怎么今天突然不在了。
不过许奕没有多想,冯老丈的岁数大了,又是鳏寡独居之人,只要能糊口-活命就行,犯不着整日奔波。
或许是他有了兴致,今日游曲江池去了,听说曲江池的寒梅,近几日开的格外惹恼,招引了不少游人。
只是许奕没有想到,他走进苏染儿的闺房后,看见的并不只是苏染儿,本应去太真观的叶闻,竟然也早早的回来了,顿时惊讶道:“你不是去太真观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叶闻看向许奕,目光有些异样,微笑道:“事情做完了,自然就回来了。你看现在还早么如今已是未时了!倒是你去了哪里,怎么此时才回来”
许奕后知后觉,竟已过了午时,他从颁政坊去崇业坊,虽在崇业坊耽搁不多,但从崇业坊再回平康坊,等于绕了半个长安,如今这个时辰倒也难怪。
可面对叶闻疑惑,他不愿实话实说,只好随意敷衍:“自从见过邠王后,因为圣物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回常安坊,今日难得有闲暇,就回去看了看。”
说到这里,许奕话锋一转,不给叶闻反应机会,突然问道:“你说事情做完了,波斯王子相信你了”
叶闻看着许奕,看得他有些闪躲,足有两个弹指,才微笑道:“大秦寺传来消息,比我们想象要快,波斯王子接到消息后,甚至没去见长吉仙翁,就来了太真观找我,亏我脚程比他快些,才没有露出马脚来。”
“不过好在,确是大有收获,据波斯王子所说,他军心派遣心腹部曲,借由大秦寺神像倒塌,把圣物运出长安去,明日巳时二刻,会从金光门经过。”
听完叶闻的话,许奕顿时惊讶了,没想到他走之后,竟还发生了变故,更没有想到,叶闻竟有这么大能耐,这么快就知道了圣物下落。
以至于他眉头紧锁,沉思了很长时间,然后谨慎道:“消息可靠么”
叶闻点了点头,轻声道:“他会以宗教名义,去终南山大秦寺,以心腹代他为倒塌神像祈福,圣物会藏在出行的马车中,应该不会有假。”
如此说来,的确不像有假,尽管大唐以道教为国家,但是朝廷对宗教的态度,从来都是慎之又慎,尤其是对胡人宗教,更是以怀柔之策居多,遇到事故更是再三谨慎,好比沃教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就是说,波斯王子本就是贵人,他以宗教名义出长安,守城郎肯定不敢首查,他可以大摇大摆的,把圣物带出长安城去,却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不得不说,波斯王子很聪明,竟然会借力打力,大秦寺的神像倒塌,又恰逢法会前夕,本应是见糟糕事,却被他加以利用,反倒变成绝佳助力。
这一饮一啄,莫非真有前定
“就算知道圣物下落,可是要怎么多回来如果圣物被运出长安,我们谋划了这么久,岂不是白做了.......”
苏染儿提醒了许奕,接下来该怎么决策,的确是问题的关键,他们知道圣物下落,也决定了虎口夺食,可要想夺回圣物,却并不那么容易。
虎口夺食谈何易,波斯王子毕竟是贵人,谁敢去轻易招惹
许奕沉默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果断道:“还是老规矩,想办法浑水摸鱼。”
许奕这个办法,说不上多高明,甚至有很大风险,但是到目前为止,这却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苏染儿和叶闻,也都选择了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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