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经理头皮发麻，脸胀的像个茄子，略一犹疑后，竟当众捧起那只破旧的皮鞋，送到万子良面前，低头赔罪道：“对不起万先生，您大人有大量。”
金钱的脚下有太多的奴隶。认怂，娄经理绝对是第一。
万子良穿上皮鞋，拉了拉苏桐，示意她别再追究，已经够丢人了。娄经理也松了个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
忽然，娄经理背后突然响起何英的声音：“呵，一个小乡巴佬，丢人现眼，竟然也成大爷了。”
万子良眼角狂跳，知道何英是冲自己来的。
“何英，你嘴巴放干净点。”苏桐指着何英怒道。
话音一出，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一时之间，他们成了会场的焦点。
“苏小姐，我说得不对么？”何英从娄经理身后走出来，毫不避让道，“我知道，你心疼这只小狼狗，可我也是实话实说，没有错吧？”
“你……”苏桐俏脸发红，正要反击回去，却被万子良拉住。
“我调查过你，万子良是吧，一个给死人拍照的小警察。”何英转向万子良，冷笑连连，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小赤佬，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攀苏小姐的高枝，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也配？”
众嘉宾脸色微变，吃惊于万子良的身份，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目光如同烈火，将万子良架在火上烤，他脸色愈加苍白，牙关咯咯作响，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当着这么多人，就被这样血淋淋的撕开。
何英说得没错，他是一只癞蛤蟆，配不上“小凤凰”，永远也配不上。
苏桐俏脸如霜，挡在万子良面前，叱骂何英道：“姓何的，如果不拼爹，你算什么东西？”
“啧啧，苏小姐，你跟我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何英脸色骤变，尤其看到心爱的人苏桐为万子良出头，更是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地说，“倒是你，背着家人和这个野小子在一起，不怕坏了你们苏家门风？我真是替苏董可怜，有你这个鲜廉寡耻的女儿，可怜啊。”
何英言语恶毒，刁钻刻薄，忘记了对苏桐的爱慕，毫无体面可言，认识他们的嘉宾，都低声议论起来。
“这位何副市长的公子，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啧啧，两边都是豪门大户，能在这种场合吵起来，怨气不小哟。”
“我更好奇那个年轻人，何英这么针对他，他竟然能忍得住。”
……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万子良身上，如同泰山压在头顶。
万子良本能地想退缩，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退，他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昂首胸膛，目光平视何英，朗声道：“就算我是癞蛤蟆，我也行得端、做得正，无愧于心，倒是何先生口吐芬芳，你的家教可见一斑。”
万子良没带一个脏字，却是字字戳心，“芬芳”和“家教”对应何英的言辞，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今天这件事不算完，你们给我等着。”何英自知僵持下去，肯定是自己吃亏，悻悻地离开了会场。
今天刚开拍就遭遇不顺，拍卖师鲁先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奈地说：“咳咳，各位，鉴赏时间到了，请各位回到位置上，我们马上开始拍卖。”
脸色苍白的万子良和苏桐刚回到包间坐下，竞拍便已经开始，有人率先喊价道：“我出五十万。”
听见这个报价，精神不振的万子良，瞬间如同遭到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才意外的鲁莽举动差点让他破产，他的脑海反复回荡着五十万的报价。
苏桐见万子良沉默，不禁好奇道：“你不是想买这个香炉送给小安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