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我都是骑着摩托车带着黄书朗等人一起去祖师桥,一直到大年三十前一天,我特意告诉来找我治疗风湿的人。“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你们不要带人过来了。”众人很是惋惜,有些人本来还打算带亲戚来这里,但没想到我会舍得。我在这里赚了多少钱,别人都能够算得出来。一天便有两三万的收入,我在这里摆了五天摊,至少有十几万的收入。镇上能够每天赚这么多的店铺还真不多。我要是在这里长期摆摊下去,虽然不可能天天有这么好的生意,但是一年下来,赚头绝对不小。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钱暂时已经足够了。就算我马上离开,爷爷也有足够的用度。三十的晚上,我将赚来的钱全部交到爷爷,爷爷不肯接。“林老师走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将来不要让你守着八角村这个小地方。你应该去外面,外面很大。”爷爷的嘴唇微微颤动。爷爷是舍不得我离开的。“我以后在八角村陪着爷爷。”我往灶膛里塞入一根干枯的松木枝,灶膛里熊熊燃烧。“你心里想什么,可骗不了我。爷爷虽然老了,眼睛花了,但是心里却是明的。”爷爷笑着在我头上抚摸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急着赚这么多的钱,不就是不放心爷爷么?爷爷啊就担心你这么小年纪出去,会受别人骗。你爸爸妈妈又不管事,要不然你跟你父母出去我会放心一些。”“我不去广东。”我说道。“那你去哪里?去林老师那里?林老师自己一个女孩子,还在读书,还要靠家里供,这样也不行。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一点再出去。”爷爷说道。“我不出去,我要在家里陪爷爷。”我的眼神很迷惘,灶膛里闪亮的火焰在的眼睛里变得模糊。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想要展翅飞翔的雄鹰,却不知道该往何处飞。爷爷叹息了一声,就去房间睡觉去了。我将灶膛里的火熄灭掉,又轻手轻脚地走进爷爷的房间,将赚来的钱全部放到他的床头。然后回到房间。但是躺倒了床上,我却无法入睡。外面,别人家里炮竹齐鸣,将山村烘托在节日的气氛之中。但是我家却安静得很。我家也买了不少烟花炮竹,但是我一点去放的兴趣都没有。朦胧中,我也似乎又进入一个奇怪的梦中,我化作一团云烟,在山野中四处飘荡。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满山都是奇怪的树木,到处可见精美的玉石。树木散发出让人迷失的幽香。“咯咯咯……”一阵笑声,清脆如同夜莺鸣唱。我循着声音飘过去,在一块巨大的玉石之上,站立着一只极其美丽的狐狸。这狐狸,身上长着很多条尾巴,我数了数,竟然有九条。一只狐狸竟然发出人一样的笑声,让我真是感觉奇怪,只觉得这梦真是做得怪诞。山涧中猛然刮起寒风,让我浑身瑟瑟发抖。“不好。这么吹下去,我性命不保。”我心中一声惊叫。但是又想道,“反正我是在做梦,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醒过来之后,就会恢复正常。”就在我左右犹豫之间,那狐狸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咯咯咯,你竟然又来了。”“我不是化作一团云烟么?狐狸是怎么看得到我的?”我心中极为惊骇。又奇怪这梦怎么做得这么真实,难道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么?猛然一股天旋地转的吸力将吸入一个漩涡之中,我猛然一惊,却发现我正躺在床上。外面骤然响起了猛烈的烟花的声音。一看手上的电子表,才知道竟然已经到了零点。这个奇怪的梦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梦太真实了,刚才在梦中看到的东西依然非常气息,就好像亲眼看到一般。如果真的是梦,为什么做完梦的时候,脑袋会有些痛呢?如果不是梦,有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过完了年,重新回到学校,不过这一次,我已经不再跟黄书朗他们一个班了,我去了三年级,三年级班里面也有很多我的武术班学院,所以环境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以适应。跟以前不一样,在三年级我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学生。老师们虽然对我依然是特殊对待,不过现在老师们的特殊对待与以前的特殊对待完全不是一回事。以前,大家对我是嗤之以鼻,现在大家则把我看成是学习明星。都希望能够带着这个班更进一步。但是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我的心已经很难安静下来。我似乎感觉到了外面的世界对我的召唤。林老师写信来说,她已经正式被省师范大学录取。希望我暑假的时候能够去省城玩。她的那个导师对我的情况很感兴趣,可以专门指导我学习古代文字。林老师的导师叫秦道恒,是一名国内比较有名的中国古文字专家。林老师的这封信被我翻了很多遍,知道折痕变成了裂痕,才被我放进信封里,真郑重地夹在厚厚的词典里。从接到那一封信开始,我就开始向往去省城。我的小脑袋里藏着太多的疑问,我希望在省城,我的这些疑问能够得到解答。八角山主峰的古墓究竟是怎么回事?八角村又是怎么回事?元气文字是怎么回事?还是我现在经常做的这个奇怪的梦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疑惑,已经让小小年纪的我有些不堪重负。“林老师让你去,暑假你就去一趟省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八角村,也该走出去看看了。”爷爷吧嗒着他的旱烟棒。我没有答话:“暑假要搞双抢呢。”“这你放心,你奎子叔早已经答应了。我们家的双抢,他负责了。你安心去省城就是。”爷爷说道。“那可不行,他们家也有十来亩地呢。”我摇摇头。“你就放心吧。你那么多徒弟,都应说好会来帮我们家的。你就是去一个暑假,去走一趟就可以回来了。”我爷爷将旱烟棒放到口中,吧嗒吧嗒吸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