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金丹丹榜,乃修行界冰雪阁所为,名曰:八百金丹,名动天下!既然是金丹榜,自然是指修为已达金丹境界的人,其实修行界金丹期修为的人远不止八百名,但是能上榜的只有八百名额。这八百位金丹修士也不是上了榜就能永远占据在榜上,丹榜属于随时更新那种,譬如有人打败了榜上的某人取而代之,或者某人死了自然榜上除名。许多人对这丹榜是不屑的,因为榜单并非绝对,考究出来的过程被人所诟病。有些金丹修士不愿扬名而隐居,甚少与人交手,真正的实力如何不为外人所知。有些金丹修士胜者不炫耀、败者不吭声。试问这种情况下,如何能保证榜单的绝对公平?冰雪阁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具体有排名次序的只是前十名。这十大丹榜高手,那绝对还是有实力的,总体来说天下修士有意见的不算太多。至于剩下的七百九十名,只是榜上有名,未分名次先后。八百金丹,名动天下!还真是名动天下,不管其他修士服不服,没人搞的清天下金丹修士之间真正详细的实力高低情况,那些掌握资源的权贵自然是往榜单上瞅,照着榜单上的人下筷子,提供修炼资源,弄个丹榜高手做随扈法师之类的保平安或办事。如此一来,榜上有名的人就麻烦了,经常会有人找上门挑战,跑来挑战的大多都是那些缺乏修炼资源的修士。找茬的人也是没办法,同样是金丹修士,宿主提供的聘用价码却不一样。打个比方,同样的东西拿出去卖,一个包装精美有名有号的商铺产的东西能卖十个金币,一个没有包装摆在地摊上卖的只能买一个金币,凭什么一样的东西价钱差这么多?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是你说东西质量是一样的或比有字号的更好没用啊,宿主不认可,你说一样就一样?你说更好就更好?证明给我看呐,你去打败一个丹榜高手试试!绕了一圈还是要去比一下,何必在宿主面前受辱,不如先去挑战了,榜上挂名后再说。当然,榜上有名的若有门派背景,一般也没人敢挑战,除非你能干赢人家整个门派,否则是你今天上了榜,明天就有可能被一群人弄死。而有门派背景的金丹修士一般也不会去做那挑战者,资源自有门派会提供,犯不着去干那没事找事的事,挑战那些没门派背景的基本上没必要,挑战有门派背景的就更没必要,会造成两派冲突。如此一来,丹榜自然容易被人诟病,考究不全面嘛。可人家冰雪阁也有话说,你觉得榜单上的哪个人不合适,不妨拿出真本事来说话。然而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点名道姓说榜单上的谁谁徒有虚名?这不是上赶着找人结仇吗?不满的人自然怪冰雪阁那群闲的没事干的女人瞎搞乱来,可是也没人敢找冰雪阁的麻烦,冰雪阁阁主是修行界实力屈指可数的元婴期老怪物雪婆婆的孙女,那是站在修行界巅峰的几个人之一。丹榜是上任冰雪阁阁主手上就弄出来的,上任是雪婆婆的弟子。连其他元婴期老怪物对这丹榜都不吭声,其余天下修士自然就那啥了。倒也没人刻意跟冰雪阁过不去,人家雪婆婆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有这背景,冰雪阁不缺修炼资源,也不缺名和利,犯不着跟别人争夺结仇,算是比较超然的存在。相对来说,丹榜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多少还是能反应一定的实力的,还是因为雪婆婆的背景,人家冰雪阁的人脉不用说,掌握的天下消息比一般人更全面一些,更容易做出评比。譬如某某和某某在某地打了一架,胜负如何,许多人也许闻所未闻,冰雪阁却已获得了消息修改丹榜,不少人还是经由丹榜才知谁跟谁干了架。至于为何不弄出元婴期和筑基期或炼气期的,冰雪阁显然也不敢对元婴期的妄加论断,下面的筑基期和炼气期则因多如牛毛,哪评断的过来。看过密报的内容,陆圣中苦笑:“丹榜高手白遥都亲自出马了,这凤凌波还真够看得起这落魄郡王的。”安小满摸着下巴,显然也有些纳闷,“也是,这凤凌波对商朝宗未免也重视过头了,不但嫁女儿,还派出白遥护卫,至于么?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看来当年的宁王对凤凌波的影响不小,可是天玉门怎么说?宁王对天玉门有这么大影响力吗?想不通…”摇了摇头,费思量的样子,“陆师兄,你这事我建议还是三思吧!”陆圣中嘘长叹短,“咱们五梁山并非什么大门派,不能自主一方,只能是依附,随时可能被取代,王横非要这么干,我能如何?若不能给他一个交代的话,凭王横的关系,随时可能将咱们五梁山踢出局,影响的不止我一个人啊!”安小满闻言陷入了沉默,的确如此,不说别的,王横和自己这边的宿主周守贤都是保皇派,真要惹得王横不高兴了,随便跟周守贤打个招呼,周守贤不可能为他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得罪京城那边的王横,连他都有可能从周守贤身边滚蛋,那些对保皇派有影响力的大门派只怕未必会帮他们讲话,能取代他们的小门派实在是太多了。“可这事几乎不可能办成,别说师兄你,就算是咱们五梁山一起出动,只怕也干不过白遥一个人,白遥可是一个人打垮过一个门派的人呐!”安小满轻叹。陆圣中仰天叹道:“事在人为,既然不能力敌,就想办法智取吧!”抓起酒杯一口饮下,拍杯案上,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妈的,那个什么牛有道应该叫牛有病才对,杀谁不好,杀宋衍青干嘛,明知道宋衍青那么大的背景还敢招惹……”燕国京城,大司空府正堂内,宋九明快步而入,恭恭敬敬对上座的童陌行礼。童陌挥手屏退了堂内其他人,起身绕出长案,走到门外屋檐下。宋九明陪在旁静默不语,等着吩咐。沉默许久的童陌忽徐徐道:“宫里下了决心,除掉商朝宗,咱们得不到的,也不宜落在凤凌波的手中。”“……”宋九明愣了一下,“凤凌波岂能善罢甘休?”童陌:“陛下这边忌惮凤凌波那边泄露消息,凤凌波又何尝不忌惮陛下这边会泄露消息,唯一的差别在于,陛下要顾及大燕天下,不想看到大燕内乱给外敌可趁之机,而凤凌波却无此忧虑,这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此才让凤凌波有恃无恐。若能一举解决掉商朝宗,大不了给予利好安抚凤凌波,他也不损失什么。若是失手,凤凌波也不敢反扑过甚,那秘密泄露了出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但陛下也不敢再逼迫第二次。”宋九明思索中微微点头,明白其中意思,一旦让凤凌波误以为皇帝仗着那个把柄可以屡屡对其动手,凤凌波吃不消也无法承受,发现那东西对皇帝没有威胁效果,必然要狗急跳墙,这是大燕难以承受之重。他徐徐道:“所以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童陌颔首:“对,只有一次机会……”南州刺史府,亭台水榭间的楼阁之上,锦袍玉带凭栏而立的周守贤捻须沉默不语。一名络腮须的青衣壮汉快步登上楼阁,走到周守贤身边拱手道:“不知州牧招我来有何吩咐?”周守贤放下手,负手身后踱步回阁内,“严夺,有件事!”青衣壮汉严夺跟随在旁,“州牧但说无妨!”周守贤沉吟道:“陛下有旨,商朝宗不可留,要我处决掉他!”严夺跟着思索道:“听说商朝宗成了凤凌波的女婿,要动的话,岂不是要发动大军进攻?大燕如今的情况,跟凤凌波撕破脸似乎有所不妥吧,这边大军一动,各地拥兵自重者怕也会蠢蠢欲动,星星之火搞不好就要成燎原之势,再加上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极有可能趁乱而入,如此形势,这样做妥当吗?”周守贤停步:“正因为不想和凤凌波撕破脸,所以陛下下的是密旨,对商朝宗要秘密处决,所以才招你来!”严夺试探道:“刺杀?”周守贤没否认,又补充道:“刚接到消息,商朝宗一行已经抵达青山郡境内,随行有一千骑兵,四千步卒,另有天玉门派出的三十余名修士护送,为首领队的是天玉门的白遥!”“白遥?”严夺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白遥乃天玉门的俊杰之一,丹榜上挂名的高手,曾以一人之力摧毁一个门派,还有三十名同门协助,再有数千人马围攻能让人如陷泥涝。州牧,恕我直言,这种情况下能有绝对把握杀目标者,除非元婴期高手,至少也得是丹榜上的前十大高手才有可能。”周守贤:“元婴期高手不问世事,就算是陛下亲自出面也未必能请动,而丹榜前十高手也不会无缘无故卷入此事。至于其他门派中人,有天玉门震慑,也不敢轻易与之开战。”严夺明白了,所以才找他这个散修,叹道:“州牧,非我推辞,而是能力有限,无法做到,怕会坏了州牧大事,州牧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