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纸醉金迷之地,秦眠回到了清净后院。除了一些贵客,她也无需时时守在前堂,一般的客人下面人应付足矣。“秦姐!”守在后院的一名汉子打了个招呼。秦眠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四周,问:“东家呢?”“回屋了!”汉子回了句,复又提醒道:“豆腐馆的安太平来了,也去了东家屋里。”一个外面的男人进了苏照的闺房?秦眠怔了一下,旋即转身而去。她估摸着两人是要谈什么事而回避,想去看看究竟。一路来到苏照闺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然屋内传出的动静,令她抬起欲敲的手僵住了。秦眠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甚至左右看了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因为里面的动静实在是令她不敢相信。然而事实证明她没走错,屋内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动静她太熟悉了,在白云间混了这么多年,真的太熟悉了,她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还很激烈!更令她难以置信的是,里面不时有苏照迷幻般的呓语声传来,偶尔冒出的一两句话语不像是遭遇了强迫,更像是醉生梦死,令秦眠神情抽搐。秦眠抬着的手想一把推开门,可最终还是放下了,慢慢转身,站在了屋檐下。看着渐渐深沉的夜幕,听着后面房间里久久不停的动静,她脸色异常凝重……云消雨歇,屋内恢复了平静。榻上,两个赤条条的人儿,男人平躺,秀发凌乱的女人侧身背对着。袁罡怔怔看着屋顶,茫然,更多的是懊恼和后悔,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情绪纷乱冲动之下,他的确是怀着某种目的来的,可冷静清醒后,他真的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侧身蜷缩着背对的苏照,胴体曲线曼妙,肌肤白皙如雪,凌乱秀发迷乱在整张脸上,银牙咬着唇,久久没松开。刚刚,她以为自己快要被袁罡给折腾死掉了,忽在九霄之上,忽又坠入地狱的,差点魂飞魄散。现在清醒了,也清醒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她也茫然,不知为何会这样,自己明明有能力拒绝的,可被这男人一抱一吻,那股强悍的雄性气息似乎瞬间将自己变成了小女人,感觉自己刹那就沦陷了,理智与意乱情迷在纠缠,理智最终迷失在了意乱情迷中,于是彻底沦陷了!她脑子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清醒是因为她清醒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混乱是脑海中不时会浮现邵平波的影子,感觉自己做了对不起邵平波的事。她和邵平波是互相许诺过终生的,她认为自己最终和邵平波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经历了这一场梦后,有些事情她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与邵平波的理所当然一直是她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真正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其实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只是被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而掩盖了而已,以至于让自己一直分不清。现在想想,她清楚认识到了,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有了感觉,之后才会刻意的试探,才会刻意的接近,现在清清楚楚知道了自己那时候的想法,只是被自己给有意模糊了而已。经历了这一场,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迷茫也清醒了。其实自己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接触过、了解过邵平波,深知邵平波是什么样的人,邵平波把江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功成名就后是不会娶自己这般名声的女人的。其实她一直都有这个认知,一直都知道,可却一直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身边的男人让她彻底断了这丝希望,也给了她清醒了断的理由和决心。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顺从他,是不是代表了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想法。“对不起!”袁罡轻轻说了声,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声对不起。也不敢看她,现在知道了非礼勿视。苏照微微动了一下,背对着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袁罡不知该如何解释,身子一撑,正要坐起。苏照背对着向后伸出了胳膊,摁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愿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的确是她自愿的,否则袁罡勉强不了她。袁罡慢慢偏头看向她。苏照慢慢转过身来,身子对上他的目光,令她娇羞害臊的不行,干脆扑了上去,抱住了袁罡,将他压倒了,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两人四目相对。“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是西院大王昊云胜的女人。”苏照提醒了他一声,潜意思似乎在说,你要对我负责!袁罡沉默,不知该说什么。苏照:“有些事情我现在无法对你解释,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总之你不宜在我房间久留,走吧,快点走,立刻离开这里,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改天我会去找你,会给你一个解释。”眉目如画,脸颊潮红,正值娇艳中的她,缓缓低头,樱唇落在了袁罡的唇上,主动蜻蜓点水了那么一下,“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后悔!”说罢迅速起身,扯了榻上的锦被,裹住了自己的身子,扭头一旁,不敢看他那如石雕般结实的身子,想想都脸红,再次催促,“走,快走!”袁罡迅速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戴好了,头也没回,逃也似的迅速开门走了。走到后院门口时,一名下人伸手相请,“安老板,慢走!”然就在袁罡与他擦身而过时,那名下人突然出手,一指点在了袁罡的腰上。袁罡正思绪混乱,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边上又闪来一人配合,悄无声息的,就把袁罡给制服了。很快,昏迷中的袁罡被两人给拖了回来,看向亭台楼阁中一脸冷漠的秦眠。秦眠挥了挥袖,两名下人立刻将袁罡给拖走了。秦眠转身而去,来到了苏照的房间门口。这次,她没有敲门,一把就将门给推开了。屋内,苏照正在穿衣服,被袁罡折腾的够呛,有些行动不便,突然有人闯入,做贼心虚的她吓了一跳。见是秦眠,捂着胸口的苏照恼怒道:“还有没有点规矩,不知道敲门吗?”话落,她自己也从秦眠的反常行为上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有些慌乱,甚至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然一时间不好下手!秦眠弯腰,捡起了地上撕破的衣裳,慢慢走到榻旁,看了眼榻上星星点点的殷红,咬牙问道:“是他强迫你的?”苏照默了默,道:“他能强迫的了我吗?是我自愿的!”秦眠顿时痛心疾首道:“糊涂!糊涂啊!”苏照努力平复下了情绪,继续穿着衣裳,缓缓道:“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会影响组织,善后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用你操心!记住,不该你插手的,不要插手!”秦眠:“白先生让我看护你,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对白先生交代?”苏照:“师傅那边,我自会解释,不用你交代!”秦眠手中破衣服一扔,指向榻上的殷红点点,“你交代?谁都知道你是西院大王的女人,你这个怎么交代?安太平背后是呼延家,会惹出大麻烦的!你本就身处这种环境,干净身子才是最好的交代,身子不干净了,你怎么对邵平波交代?你这是毁了你自己的将来!”苏照转身看来,“我为什么要对他交代?我与他连名分都没有,也未定亲,为什么要给他交代?”秦眠:“你亲口答应白先生的,你忘了?”苏照:“公是公,私是私,谁也没规定我一定要把终身给邵平波,该做的我会继续做好,不用你担心!还是那句话,不该你插手的,不要插手,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斜睨的目光中泛冷。“你…”“好了,我累了。”秦眠握了握双拳,紧绷着脸颊,转身走了。穿好衣裳的苏照慢慢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呆坐了许久,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令人羞于去想,可又深深在脑海里无法抹去,一切像做梦一样。然而梦醒后,还是要面对现实,这事被秦眠知道了,麻烦怕是要面对了。忽然,苏照神情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秦眠既然知道了,还会放安太平安然离去吗?眼中略有焦虑,快速起身,跑了出去。披头散发地跑到了外面,找到一名下人,急问:“秦眠去哪了?”下人有点讶异她这妆容不整的样子,指了一个方向,“去了暗房那边!”一听暗房,苏照越发焦虑,急忙离去。暗房内,灯光昏暗,昏迷中的袁罡被绑在了刑架上。秦眠从阴影中走来,站在袁罡面前,盯着昏迷的袁罡略作端详,抬手捏了袁罡的下巴,捏开了袁罡的嘴,另一手夹了一粒红色药丸,弹入了袁罡口中,施法将药丸送入了袁罡的腹内,并施法助药丸在其体内消化……咣!苏照风一般推门闯入,见到了昏迷被绑的袁罡,也见到了秦眠的动作。秦眠回头看着她,那只手掌还摁在袁罡的身上。“放开他!”苏照冲来,一把将秦眠撩开了,随后迅速检查袁罡的身体,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猛然回头,冷冷盯向秦眠,“你对他做了什么?”秦眠:“白先生给我的那枚苦神丹,我赏给了他!”“该死的贱人!”苏照厉声斥责,现在也没时间跟她计较,手掌摁在了袁罡腹部,准备施法让袁罡把东西给吐出来。秦眠:“你来晚了,我已经帮他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