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那边,邵平波也安排了人挑拨离间,令马长安和田正央害怕罗照掌握兵权,尽可能迟滞秦国出兵救援的可能性。至于齐国肯定是要救援卫国的,邵平波在信中说他在齐国那边会想办法尽量拖延住齐军,为晋国攻克卫国争取时间。让朝廷放心齐国那边,再三叮嘱朝廷要督促尹除大军。太叔飞华看过信后,皱眉道:“怎么又是这些东西,这个邵平波在齐国闲得没事干吗?翻来覆去的传讯交代同一件事是什么意思?”太叔雄呵呵道:“尹除大军的作用至关重要,他反复强调是怕咱们这边疏忽,或怕朝廷内部有别的因素而干扰,他想引起我的重视,让我摒除一切干扰保证原定计划。还有就是,尹除有点看他不顺眼,我以前让尹除在军事方面辅助他一把,结果尹除没给孤王面子,阳奉阴违,晾了他一把,他可能有所担心。事关成败,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太叔飞华颔首:“他担心的太多了,让他干好自己的事。他在齐国的行动是重中之重,不能疏忽懈怠,我已经再三叮嘱了随扈修士不惜代价保护他在齐国的安全。你这边,朝廷也要全力配合他。”太叔雄:“您放心,黑水台会动用在齐国那边一切能动用的力量配合他,会不惜代价保障他的计划实施。”太叔飞华嗯了声,“希望他的布置能让尹除大军进军顺利,也希望他能拖住齐军,若能成,此战他当居首功,可重赏!”“他听了肯定很高兴。”太叔雄笑了笑,回头吩咐道:“陶略,将捷报火速传于邵大人,以安他心。告诉他,尹除这边孤王会亲自日夜盯着,绝不会松懈,让他安心操办齐国那边的事宜。”“是!”陶略领命而去。……晋军攻入卫国境内,且势如破竹,晋国终于露出了獠牙,天下震动!各国间情报来去纷纷,南州亦如此。英武堂外,轮椅推到,蒙山鸣来了,商朝宗等人纷纷打招呼,负手站在地图前的宫临策亦微笑颔首致意。蒙山鸣没有过多客套,问:“王爷,秦国那边可有消息,出兵了没有?”商朝宗摇头叹道:“还没有。”蒙山鸣疑惑道:“我与罗照交过手,罗照颇有能力,不至于连这利害关系也看不出。难道我燕国的保证不足以让秦国放心,依然担心我们趁虚而入?”商朝宗:“应该不是这回事。根据秦国和卫国那边探子传来的情报,秦国已经答应了卫国出兵,只是准备迟缓,有些拖拖拉拉。”“大军作战,兵贵神速,罗照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懂,看来…十有八九和朝堂上扯皮的毛病脱不了干系。”蒙山鸣叹了声,示意推椅人将他推倒了地图前,盯着地图看了阵后,说道:“王爷,当再传讯给秦国,让秦国集中力量先控制住西屏关。我再以我的名义传讯给罗照,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视,让他全力督促秦国那边先行控制西屏关。”商朝宗的目光盯向了地图,落在了西屏关方位,思索着,渐露若有所思神色。一旁的宫临策则是满头雾水,听不懂什么意思,试着请教了一句,“不知蒙帅此话何解?西屏关在卫国东面,离交战之地很远。”蒙山鸣伸手索要来指挥杆,指点在地图上,“西屏关,上有无边无际沙漠,沙漠中妖孽横行,大军难渡。下有高原山脉横亘,寻常人上了山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要翻越重重大山,大军难行。上下天险几乎阻断了西三国和东四国的来往,唯独西屏关一条能容大军顺利进出之通途,谁扼守住了西屏关,谁就能扼守住西三国东进和东四国西进的要道,此乃兵家必争之地!”“晋国这次动手,风格迥异于从前,明显是有备而来,卫国目前的情况,怕是很难挡住晋国的攻势,岌岌可危。”“目前西屏关控制在卫国的手中,一旦卫国全面溃败,国都要亡了,军心、士气自然皆亡,试问扼守在卫国东面一角的区区西屏关守军哪还来的继续守下去的勇气?若无死守之决心,晋军一鼓作气便能攻下。”“我不信秦国看不到晋国在身边虎视眈眈的后果,我不知道秦国拖拖拉拉究竟是为什么。卫国一亡,晋国与齐国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战,晋国有备而来,鹿死谁手难以预料,西屏关会落在谁的手里也难以预料。”“总之,西屏关决不能落在晋国的手里,一旦被晋国扼制住了,东四国的人马将很难再西进支援。”“秦国拖拖拉拉我们也干预不了,但先占据有利地形很有必要。只要控制住了西屏关,就能对晋军的攻势造成巨大威胁,西屏关易守难攻,只要有决心投入力量守卫,晋军想攻克西屏关掌握战场主动权就必然要分出大量兵力出击,可他另一方面还要和齐卫大战,兵力分散影响很大。”“另就是,晋国肯定不希望秦国参战,只要秦国派兵守住了西屏关,晋军就不敢贸然对秦军发动进攻。”“秦军掌握了西屏关,比在卫国和齐国手中都安全,能最大可能保证西屏关不失。”“只要秦军先一步扼制住了西屏关,就能为诸国争取到巨大的战略转圜空间,就能先一步为诸国掌握到战略主动权。”“只要控制住了西屏关,秦军拖拖拉拉也拖的起。”宫临策恍然大悟,颔首道:“听蒙帅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蒙帅果然高见。只是…西屏关目前还在卫国手中,秦国强取未必不太合适。”蒙山鸣:“不用强取,卫国都到了这个境况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只要秦国愿意出兵,就会对晋国形成巨大的压力,会影响晋军的整个作战计划和攻势,卫国是会拱手相让的。”“王爷!”宫临策回头看向商朝宗,表示赞同蒙山鸣的话。商朝宗亦点头,大步走到案后,开始亲笔书写给秦国的信函……这里在忙于军国大事,外面的庭院中,一男一女相逢在一起。女的身段婀娜,面目丑陋。男的虽然长的不算多俊俏,却是一脸阳光,身材高挑,颇有几分儒雅气息。男女二人正是商淑清和她游园选中的男子傅君兰,双方家庭都在撮合二人。二人已经逐渐开始,尝试着交往。“来了。”商淑清微笑着,温文有礼,能感受到内敛的蕙质兰心。傅君兰拱手彬彬有礼,“郡主。”商淑清让路,侧身请了一下,两人旋即并排向刺史府花园方向走去。“进来遭受盘查是不是有点麻烦?”商淑清温言细语的问了声。傅君让道:“谈不上麻烦,王府乃南州军政重地,必要的盘查无可厚非。不过,最近好像是加强了对来往人员的盘查。”商淑清声音好听道:“傅公子勿怪,晋国和卫国开战了,刺探各路情报的奸细开始活跃了,不得不防,不是针对傅公子的。本是要出去与公子见面的,也是因为这个,家里怕我有事,近期尽量避免我外出,劳公子一人跑来跑去,还请傅公子见谅。”傅君让温雅笑道:“我虽不懂,但也能理解,我听说过,郡主当初就被赵国的人绑架过,小心防范是有必要的。”提到被赵国绑架的事,商淑清瞬间晃了神,脑海中闪过了某人为救自己伤的奄奄一息的画面,现在想来依然让她揪心,银牙略咬住了唇……“什么事非要见面谈?”山谷中,老地方,牛有道和莎如来又碰面了,莎如来见面便问,语气略有不满。牛有道:“晋国和卫国开战了。”晋国和卫国的事他早收到了袁罡那边的消息,奈何莎如来不如他自由,不方便随时见面,什么时候合适见面是由莎如来定的,两人直到现在才又见上了。莎如来:“我知道,和你目前的处境有关吗?就为这事见我不成?我们不宜经常见面,对你我都不安全。”牛有道:“我知道,可战事牵涉不小,影响很大。依你看,这次的战事和洪运法的死会不会有关?”莎如来摇头:“基本可以确定无关。”牛有道皱眉:“何以见得?”莎如来:“缥缈阁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对情况早有掌握,这场战事,晋国谋划已久。”牛有道:“如果和洪运法的死无关…根据我南州那边提供的消息,晋国这次的作战手段迥异于从前,对卫国内部的破坏手段让我怀疑上了一个人,邵平波!我想劳烦你帮我查一查。”莎如来:“这事不用查,你猜的没错,这次针对卫国的战前破坏手段的确是那个邵平波一手策划的。我还在缥缈阁的时候就知道,邵平波一直在筹划,早就筹划好了,本该早就要执行,被接连发生的事给打断了,现在爆发出来不算意外。”牛有道沉声道:“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莎如来:“你又没问,那么多事情,一时间怎么桩桩件件全部告诉你?再说了,事先也不宜告诉你,你知道了肯定会阻止,晋国这事做的极为机密,你一出手,肯定要被人察觉到异常,邵平波那边可是有缥缈阁的人在盯着的。”牛有道抬手打住,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争执没意思。他来回踱步一阵,好好思索了一会儿后,忽徐徐道:“晋国一打卫国,齐国必然参战,邵平波那厮的手段不会顾头不顾腚。那厮还有个毛病,事必亲躬,经常累得吐血,而且还很胆大,我怀疑那家伙本人很有可能不在卫国京城就在齐国京城亲自坐镇指挥,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帮我个忙,去这两个地方找,找到了帮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