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勾引之说木致远冷冷的看着云老太太,身上的肃杀之气惹的这一屋子的人连连的打寒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云老太太平时嚣张跋扈的架势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干瘪的唇嚅喏了半天硬是没蹦出一个字来。云婉这时已经彻底知道这满身戾气给人浓重的压迫感的男人是谁了,这人定是那个花十五两银子买她的人,她日后的主人亦或是夫君。她呆呆的望着木致远出神,却不想一不小心正对上木致远深如潭水的眼睛,心神一慌,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心里的鼓像是被无数个人同时敲动一般,心跳声快要大的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见似的。“这男人好可怕……!”云婉捂住心口,任愁绪慢慢涌上,这木致远是隔壁村牛家村人,名声可是响亮的整个牛家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整个镇参军的人去了大把,却只有木致远一人归来,沉默寡言,一身戾气的他,是无人敢惹敢靠近的,人都道他满手鲜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行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接上人咱就走吧!”王媒婆见大家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有些不耐的催促了一下,一是不想再看云家这出闹剧,二是想赶紧拿了木致远的赏钱走人。木致远上前将云婉拦腰横抱了起来,一言不发跨起大步就往外走,云婉任由木致远抱着,只觉得一双铁臂箍的她生疼,可她愣是不敢挣扎一下,只是无助的看向自己的娘亲,澄澈灵动的眸子里,盈盈的流光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最后终变成了一汪死水。“哎?!快看,木致远接媳妇回来了!”“嘘,小点声,别被人家听见了!不过你说这姑娘脸色蜡黄蜡黄的,这么羸弱也值十五两银子?”“呦,你这是替木致远打抱不平呢?那你咋不把你家二春卖给木致远呢,有了十五两银子,你家狗娃还能上学堂呢,没准日后能考个状元!”“呸!我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嫁他!只有那些勾搭汉子坏了名声嫁不出去烂货才……”“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木致远太骇人,你怕有钱没命花,早就蹦高儿的把二春给送过去了。哎,到底是卖来的,连个盖头都没有呢”“是卖又不是娶,要什么盖头,没让她自己走来就不错了!”坐在牛车上的云婉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胸脯里,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窘迫之色,她没有勾引金家大公子,她在金员外家做活有大半年,却从没见过那个所谓对的金大公子,怎么会有勾引之说,只是也不知为何那些平时和她关系极好的嬷嬷和姐妹全都一口咬定她有那龌蹉的心思,也行了龌蹉之事……那金夫人对金大公子寄予厚望,自是不能饶过她,当着金府所有下人的面用藤鞭打掉了她半条命去,方才解恨,然后“大发慈悲”的给了二两银子命人将她抬回云家老宅。云老太太乐呵呵的收了银子之后转脸就用马鞭又把她打了一顿,这都不算什么,还趁着她爹出去做活不在家时找来了人牙子,要将她卖到勾栏里去,似是要喝干她的最后一滴血。云婉轻叹一声望着正赶着牛车的木致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还好他买了她,不然……只是不知这是她幸福的开始,还是更加不幸得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