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魏通上门王安被放回家时已经是瘦了一圈了,倒不是说衙门苛待于他,而是精神上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真是最毒妇人心!那杨寡妇为了算计我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杀!”王安语气里都是后怕。木致远眉头始终凝着,一脸严肃的说:“这事也是蹊跷,衙门也是怀疑这事是杨寡妇所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在观望,怎么这杨寡妇就自动上了门呢?”“哎,别管蹊跷不蹊跷了,事情解决便行,不然我在牢里是吃不香也睡不好。”王安一边叹气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腰,这大牢里的地还真是咯人。王安媳妇白了王安一眼,说:“我让你来是让你道谢来了,不是让你抱怨来了!这幸亏有木大哥帮趁着,要不一家老小都要活不下去了!”王安憨憨一笑,抓着自己媳妇的手说:“媳妇说的对,媳妇说啥都对!”王安媳妇啐了一口说:“这会不是说我不如别人温柔的时候了?”“媳妇,你还提那事做甚,我知错了,以后我闲事一概不管了!”尽管有些挂不住脸,王安还是好声好气的的说话,媳妇在家就在,这是他这些日子悟出来的道理。“我家死人终于是回家了,可是得好好做几个菜接风去晦气,木大哥和小嫂子一会儿都去我家吃饭吧!”王安媳妇也懒得和王安计较之前的事了。木致远脸色有些凝重的说:“吃饭便不必了,你就做给王安吃就行了。”王安回来云婉也是高兴的,她刚才虽是一直没插话但也是笑意盈盈的,这会看木致远的神情,憋笑憋到肚子疼,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小嫂子,你还笑!”王安媳妇现在真想把话给收回来,她刚才是一时高兴而忘形了。云婉笑的眼泛泪花,精致的小脸散发着莫名的光亮,小声说:“你若是真想给王安接风,那就在我家吃吧,待会儿我烧两个小菜。”“行啊!一直听致远说小嫂子做菜好吃,也没个机会尝尝。”王安边说边眼睛发亮,他被放出来的第一顿饭要是吃自己媳妇做的,那他还不如在牢里吃饱了再回来了。木致远面无表情的说:“我怕我娘子累,所以你们还是回家吃罢!”“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王安把眼睛瞪成了铜铃来表示此时的愤怒。云婉轻轻的拽了一下木致远的衣袖,小声说:“烧两个菜有什么可累的。”“不行,他有媳妇凭啥吃我媳妇做的菜!”王安媳妇笑眯眯的说:“木大哥连这种醋都是要吃,哎,这是把小嫂子放在心尖上了。”话说道这份上,王安只能认命,垂头丧气的跟在自己媳妇身后回家去了。云婉看着木致远无奈的瘪了下嘴,嗔道:“瞧你那小心眼的样儿!”木致远霸道的把云婉拉在怀中,说:“我不管,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致远在家吗?我是魏通!”木致远恋恋不舍的放开云婉,一脸郁气的走道院子中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魏通莫名其妙的看着木致远说:“致远,怎么老朋友上门你是这个语气?我可是没惹到你的地方吧。”“什么事?!”木致远觉得云婉身上的香味似有若无的冲刺着他的鼻息,让他更觉魏通来的不是时候。魏通无奈的抿了抿嘴,说:“怎我来了都不让我进屋?当年我可也是这般待你?致远,你良心让狗吃了?”这怨妇一般的语气是魏通故意而为之,他心里大概明白木致远为何这般了,能让木致远反常的,唯一小女子。“你把嘴给我闭上,若是有事,明日我去衙门寻你!”木致远半点没有让魏通进屋的打算,原因无他,这胃痛老大不小不成亲是惦记着别人的娘子呢,那若是魏通见过了云婉从而移情他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致远家的,致远家的!上次你离家我为了寻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怎么我今日登门却是见屋子都进不去。”云婉听了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迈着小步,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魏通。“好一个出水芙蓉啊!怪不得能化钢为柔!”魏通的感叹让木致远眉头都纠在了一处,然后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魏通的视线说:“有事明天再说,天色渐晚,请回吧。”“哦?可现在是正午啊!”魏通笑的一脸欠揍。云婉见木致远和魏通二人一直僵持,一个坚持不走,一个坚持不往里请人,只得怯怯的开口说:“你可是我爹做活那的管事的?”今天魏通仍旧是一身棕衣,所以云婉便是很快就认出了魏通。“对,就是我!哎,你说木致远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每次让我帮忙时我都不遗余力,今日我登门确实冷眼相待。”云婉不好意思的蹙眉拽了拽木致远的袖子,小声说道:“你为何不让他进屋?”木致远不悦的瞪了魏通一眼,然后极不情愿的侧开了身子,让出了狭窄的地方。云婉见状马上把木致远拉到了一边,然后礼貌的笑着说:“魏兄弟快进屋吧。”魏通进了屋子,还没等做稳,木致远便不耐的问道:“说吧,找我何事?”木致远心里明白,魏通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是这样,衙门里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人手缺不说,有能力的人又少,相当于是散沙一盘。我想……”木致远剑眉一挑,轻哼一声说:“所以主意就打到我身上来了?”“你若是去衙门当差,我给你不低于你进山打猎挣的钱,可行?”从京城回来之后的魏通,已无什么胸怀与志向,他现在想做的仅是守这一方的安宁,所以他与木致远也是不说胸怀,更像是谈生意一般。云婉好像知道了魏通的真是身份,怪不得杨寡妇说木致远可以外牛家镇只手遮天,原来说的是这个。“我不想去!”木致远拒绝的丝毫不犹豫。“致远,我觉得你应该去,你是若是觉得钱少,我便可给你加钱。”木致远冷眸一沉,不悦的说:“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市侩的一天。”“致远,你可知将杨寡妇绑到衙门的人是金链意?你可知若不是金链意你娘子已经被人虏去?你可知你娘子为了添些家用偷偷的去镇上领活?”云婉此刻已经是不敢抬头了,见她如此表现木致远便知晓魏通说的都是真话。“我若去镇上,家里没人我不放心。”木致远似要妥协,只是说话间没有情绪流露,而云婉知道,他生气了!魏通眯眼一笑说:“那便带着你娘子去衙门。”“好,等我弟成亲之后,我便去衙门。”得了这个话,魏通自然是心满意足,此刻他歉意的对云婉笑了一下,然后说:“致远,我刚才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毕竟你娘子还是安然无恙的在你身边,我走之后你可不能乱发脾气。”云婉这时候心里已经狠死魏通了,为了达到目的确实害惨了她,现在倒是装起了好人,却也是晚了。魏通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说:“哎,既然事已经说定了,那我便回去了,不用留我吃饭饭了。”云婉只觉得魏通脸皮挺厚,很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本来她就没有留他吃饭的打算!待魏通走后,屋子里就静的出奇了,木致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云婉如坐针毡。“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弄写吃的吧!”云婉说完拔腿就要跑,却被木致远捉住了手腕。“我不问你就当真不说?”木致远的话中都是夹杂着火气,他竟不知他的傻丫头什么时候这般有主意了。冷脸的木致远云婉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突然一见只觉得心里委屈,恼火的说:“刚才魏通不是都说了吗?我们再重复一遍又有何意义?”“你遇见了危险为何不与我说?你碰见了金链意为何隐瞒?”木致远眸中似有意思伤感和失望,看的云婉很是扎心。“因为无恙所以不说。”云婉不是滋味的咬了咬自己的唇,她不说自然是怕他担心,这话她不说他便应该会懂,为何多此一问?“金家败落,金链意当时恨毒了我,为何救你?”木致远这话虽是因为吃味而出,但却也是合理的疑惑,既然觊觎,为何不趁机占有?“因为他是好人。”云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木致远心神一晃,随后松开了钳住云婉的手。“你道我有事情不与你说,你又何尝不是,若你早说你与官府关系非同一般,我当初有怎会退不了退的离了家呢?所以我不生气你又为何生我气?”云婉清幽的话语让木致远心里发慌,他的傻丫头似乎在长大的路上了,而他却给她留下了坏的印象。“婉儿,我只是觉得从前之事没什么特别,若你想知道我定是不会隐瞒。”木致远急切的看着云婉,可云婉却只是埋着头,藏住自己所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