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烧了出黄袍的茶树……”马广达大脑还在当机中。作为阜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应酬间自然能听到黄袍的名字。尤其这黄袍还是金银花,当听到黄袍一两茶十万块的价值时,马广达还幻想过桃花村的地里能种出黄袍。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不用愁没销路,不用愁没后台,靠着吴氏茶业大赚特赚闷声发大财!可他万万没想到,桃花村的地还真能种出黄袍。只不过不是他外甥梁启明种出来的,而是钱多多种出来的!“这种的可真是金子啊……”马广达喃喃自语道:“启明这是烧到摇钱树上喽……”“马老板,你要不要去村后看看。”钱多多主动提议道:“毕竟这么大笔赔偿款,你怎么也得看清楚看明白,才能给钱是不?”“呃,是。”其实不用钱多多说,马广达拉下老脸,也得去验证黄袍是否真的存在。梁启明是否真的烧毁了黄袍树苗,导致减产一半。“那马老板是先去村后看呢,还是先把村民们的损失统计好?”钱多多不忘提醒马广达,还有村民们在场。梁启明能不能减刑,就看村民们的态度如何。马广达一下子从黄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的向村民们解释道:“你们先前签的合约,我手里有一份复印件,到时候把你们的投资原数返回。”听到投的钱能原数返回,人群里一下子炸开窝。这可是他们意料不到的惊喜。毕竟梁启明盖大棚种树苗,先后投进去的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梁启明能够原数返回,也看出他诚意十足。破财消灾,莫过于此。村民们想到梁启明刚来村里时,确实对他们不错,想法也很好。只可惜运气不好,夜郎自大,阅历不足,耐心不够。就像马广达所说的,到底还是个孩子。村民们长吁短叹说着梁启明的事,有人主动提出,等梁启明返村时,向有关人员陈情。毕竟梁启明要不是着急带他们挣钱,也不会干出放火的愚事。至于和钱多多争一时意气的时,大家自动忽略。在村民们看来,钱老板和梁村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两个要怎么争?马广达指使着带来的副手处理赔偿的问题,自己跟在钱多多的屁股后面朝村后走。村民们对钱多多种出来的黄袍不好奇,一是树苗就在那里,他们见多不怪。二是村民们没听过黄袍的大名,看到也分辨不出好坏。三是钱宅的树苗能不能挣钱,现在和他们关系也不大了。谁叫当初钱老板喊他们入股时,他们推三阻四,甚至还有几家厚着脸皮去撤资。现在可好。那钱老板哪是叫村民们投资,那纯粹是撒钱!来拿梁启明的赔偿款的人,都是没对钱宅的大棚地投资的人。就算有心去看,也没脸去凑那个热闹。张国锋这会儿倒是不着急回去睡个回笼觉,而是巴巴地跟钱多多并肩朝烧毁的大棚走去。“多多,你说的是真的?”张国锋也没听说过黄袍,不由狐疑道:“你种出来的黄袍,一两能卖几大千?”“嗯,”钱多多应着,心想:我要是说能卖上万,黑市炒到十万一两,不知道村长叔会不会惊喜过度吓晕过去。钱多多好心的想着不要吓坏村长叔。旁边听到钱多多再次承认种的就是黄袍的马广达,恨不得当场晕过去。这样,他也不用直面外甥烧毁的烂摊子。从学校门口走到村后被烧毁的大棚地,也不过上百米的路程。马广达还没完全准备好,钱多多就指着修剪过去的树苗说道:“烧毁了十八棵黄袍树苗,已经修剪了十七棵,特意留了一棵做证据,马老板正好去看看。”马广达正盯着没有花苞的树苗枝桠发呆,听到钱多多的话,马上跟过去查看情况。结果这一看,差点吓死。钱多多留的最后一棵树苗,正是李五叔扑救灭火时,大棚下方的那棵。这棵树苗烧毁程度最严重,半边树都烧没了。剩下的半边,有三分之一已经剪掉。看这架式,那烧毁的半边,是打算直接筏掉当柴烧。马广达满脸肉痛的摸着枯萎的枝桠,小心翼翼的问:“没有开花的树苗吗?”钱多多含笑的脸一僵。张国锋也面露不满。“马老板这是不信我?”钱多多笑眯眯的问。马广达浑身一抖,吞吞吐吐道:“倒不是不信,只是,只是这么大笔赔偿款……”“跟我来,”钱多多打断他的话,折身往外走。马广达顿时跟也不是,留也不是。说实话,马广达是幻想着钱多多故意讹诈他。不然要按黄袍的市价算,他得赔上多年来的积蓄,才能补偿钱多多。所以马广达才有刚才的质疑。可看到钱多多一脸笃定,马广达就后悔了。要是不质疑不确定,还有讨价还价的情面。这一质疑一确定,等到确定下来,他哪里还好意思张这个嘴讲价?马广达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在钱多多背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叫你嘴快!“好了,这里就是黄袍的种植区。”钱多多推开门,引着马广达进去。现在正是黄袍的初放花期阶段。一进门,马广达就看到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黄袍,以及几朵盛开黄袍。“马老板要不要再去市面上买点黄袍,沏杯茶对比对比?”钱多多讽刺的笑道。“不用不用,”马广达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讪讪笑道:“我真没有质疑钱老板的意思,我只是小心为上。”“你确定那不是小人之心?”钱多多讽刺一句,不待马广达回答,对门外比了比,“既然看过了,请吧。”马广达赔笑着往外走,边走边道:“损失我确认了,刚才钱老板说要赔偿一百五十万,这个价格……”“我不接受!”门外走进来一伙人,领头的大美女冷着脸说道:“这一百五十万只是赔给多多的,吴氏茶业的损失你不包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