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看不出区别,一直跟这个玩意儿接触的长生却瞅了出来,顿时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表情。这表情里边儿有惊讶也有惊吓,有惊喜还有着犹豫。光是这么一个表情,钱多多就能感受到长生心里的复杂程度。只不过云之墨还没有抬起头来,所以没有看到长生到底是啥表情。等云之墨抬起头来,长生的表情里已经看不出一点儿异样,她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花纹很久,才说道:“我看着这个不咋熟悉,应该是那些已经没影儿了的族群吧。就算是认出来了,我也找不到他们啊。”“这样吗。”云之墨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但她还是礼貌的冲着长生笑了一下。胡深那边儿的饭早就已经做好了,只不过因为这仨人还在聊一些事儿,所以都在等着仨人。云之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耽误了好几个人吃饭,连忙说道:“我来你们这儿就是要蹭顿饭的,饭都好了,那就赶紧吃吧。”其他人也感受到仨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但都默契的没有问出来。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等云之墨走了之后,钱多多才看向依旧吃的津津有味的长生。“你知道孟千帆的师父是谁。”钱多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知道有什么用,反正早就死了,还不如让她认为别人还活着。”长生啃了一口肉,丝毫没有风度的将其中的骨头吐了出来,“再者说也不一定是你那朋友的师父,云之墨都能得到流落在外的书,你那朋友咋就不能得到一个阵石。说不定你那会阵法的朋友,也是从哪儿买来的东西呢。”都有云之墨这么一个先例,谁知道孟千帆到底是自己学的,还是他师父在别人那儿学的,然后把东西给了他。钱多多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儿,胡深听懂了俩人的对话,直接插言道:“我们这次进无名山不就是去救他吗,到时候见到他,就可以问他到底是咋回事儿了。”胡深实在看不下去,长生可怜巴巴在那儿说谎的样子,还是把事儿推到孟千帆身上,这样也就不会出啥问题了。钱多多听从了胡深的说法,他思考了一会儿,再次问道:“刚才你还没有说清楚,你刀鞘上到底写的啥,你长辈是祝你每次用刀,都糟蹋一下刀鞘吗?”长生翻了一个白眼儿,将陌刀从身后取了出来,“啪”的一下丢在地上。正在一旁揉肚子的黄良吓了一跳,心里十分担心那些被镶在刀鞘上的珠宝。这要是刮蹭一下,损失的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看到这面儿没,这上边儿写的是:装逼如风,常伴汝身。反面儿写的是:,要是装不过别人,就赶紧跑。”长生随手一指,一点儿认真的感觉都没有。而这翻译出来的话,就更让钱多多想要打她一顿了。谁家长辈儿会给后辈儿写这些玩意儿,再者说长辈们哪儿知道,啥叫装逼?看到钱多多的脸色,胡深略显羞涩的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在南疆的时候,听过他们说起长生的这把刀。刀鞘是长生阿娘专门给长生打造的,是她十五岁时候的礼物。这一面的意思大概是:我知道你很喜欢出风头,也知道你绝对戒不了出风头。反面的大概意思就是:要是别人比你更厉害的话,那你就可以不用回南疆了。”“卧槽,胡深你竟然掀我老底!”长生脸色莫名一红,看来是被胡深说对了上边儿的意思。听胡深这么一说,钱多多就知道长生和她的阿娘,平常到底是用啥样儿的态度来交流了。“那云之墨画的那个花纹,又是什么意思?”钱多多问道。钱多多的问题一出口,长生就收回了要打向胡深的掌,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啥?“我认识的就那么有限的花纹,多的还真不知道。”长生无辜的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你不知道那是啥意思,咋知道那是谁画出来的花纹?”钱多多皱了下眉,理不清其中的头绪。难不成花纹还能隔空告诉长生,它到底是哪个族群的花纹?“因为我们的花纹,是有一定区别的。”长生说道:“就好像你和胡深都是北方人,可是能够口音里听出来你俩一个是冀北的,一个是黑省的,就是这个个区别。”在钱多多看来,长生刀鞘上的花纹,都是长得一个德行。估计更多的东西也没法问出来了,钱多多就不和长生再讨论花纹的事儿,而是开始分配今天晚上的守夜。虽说旁边儿就是云之派的人,可是有的时候,云之派的人比无名山的东西还要恐怖。再者说啥事儿都不能光靠别人,要是真的出了啥状况,还是得自己这边儿有底。按照顺序往后倒,今天晚上守夜的是钱多多和段清弥。在确认守夜人员的时候,五个人就已经明确的将仨女人排除在守夜人员之外。现在是俩女人。段清弥吃完了饭就盘坐在火堆儿旁,眼睛不带任何焦点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些啥。执芜不见的事儿,同行的人都很着急,尤其是长生,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执芜人影儿。可是在担心的一群人里,段清弥属于从来都没有说话的那个,只是在别人问执芜情况的时候,段清弥才会说出执芜的位置。就因为这个,黄良还问过钱多多,执芜和段清弥之间是不是有啥怨恨。要不然连藤原沙罗都有些担心,咋就段清弥没有一点儿反应。原本以为这是三对儿出来一起的,结果竟然一对儿对儿的,内部都有一堆麻烦事。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年轻人刺激到的黄良,现在竟然还想让这些人刺激一下。然而没有一个人,想着让黄良如愿。别人都感觉段清弥不关心执芜,钱多多却看出了更多的东西。说起来在这八个人里边儿,段清弥只认识执芜和钱多多,只是在多年前和长生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