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的小和尚作证可比黄府的丫环做证有力多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相信和尚的。要是黄府真的找来寺庙里的僧人,只怕会对他们不利。当然,苏澜对和尚没有那么推崇。和尚也是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和尚也可以被收买。“族长爷爷,叔是一个人去的,他受伤的时候也只有黄府的人看见。我们找不到证据。现在只有见招拆招。他们说叔与芳姨私下见面,我们就要证明那段时间叔在其他的地方。”苏澜压抵声音说道。“你叔最近在外面做工,他在哪里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我只有去找他做工的那户人家来作证。”苏启天说完,对秦大人说道:“大人,小民的儿子最近在一户人家做木工,一直没有离开过。请大人明察。”“那户人家在哪里?马上宣来作证。”秦大人显然也是想帮苏启天的。毕竟黄鹰一看就是恶霸。“那户姓甄,就在城南的小巷子里,那里叫青花巷。他们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因为家里缺了不少家什,便让吾儿前去做点木工。”苏启天一五一十地交代着。“大人,看来今天这个案子还不好审理。被告也昏迷了。不如明天再审,先把被告押进牢里关着。”师爷在秦大人的耳边出了主意。秦大人看了看天色,确实如此。找证人就花了不少时间。瞧这个样子,还有许多证人没有到场。啪!秦大人敲了一下案桌,对众人说道:“今日时辰晚了,大家先回去。将黄鹰押入大牢侯审。明日你们把证人都带过来。还有受害人苏士清,你们也用担架抬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他。”“是。”众人连忙应是。这个案子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苏士清才是正主,他不在这里,许多事情都理不清楚。“至少打了黄鹰一顿,解了心里的恶气。”苏澜安慰苏启天。苏启天摇头:“哎!这口恶气出不了。士清的腿伤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回到苏家,苏澜亲自下厨给大家做吃的。虽然她的厨艺天下无双,但是大家哪有胃口,再好的美味在此时也如同嚼蜡。苏士清的额头有些发热。照这种情况,明天把他抬去衙门还有些危险。然而秦大人已经交代了他们,他们又不能不做。“今天晚上让小弟守着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大家。”苏澜对大家说道。“这个……”苏启天看向苏童。“太麻烦童小子了。”“族长爷爷,你跟我们见外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孙子。”苏童皮道。苏启天失笑:“行。跟自家孙子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第二日,众人带着苏士清前往衙门。此时外面围了许多百姓,看阵仗比昨天还要多。秦大人已经坐在正堂上等着。苏大成和苏致把躺在担架上的苏士清抬到大堂上,然后退到了后面。苏澜陪在苏启天的身边,等着案子的进行。而黄家出面的还是管家。那管家看见他们,眼里满是轻蔑的神情。“原告苏士清,黄府说你与他们家的小妾芳姨娘有染,可有此事?”秦大人直接开始审案。第一句便来这么一个神来之笔。所有人都看向苏士清。苏士清神色微恼,躺在担架上,吃力地坐起来。“你躺着吧!本官许你躺着回答。”苏士清受伤的地方不仅仅是腿,身上也有多处被打得骨折。此时动一下就疼痛无比。“多谢大人。”苏士清先是道谢,接着回答秦大人刚才的问题:“大人容禀,小民与芳儿是表兄妹关系,年轻的时候我们确实有过一段情。然而我们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半分越矩。”“这次会出现在黄府,实在是听说芳儿过得很不好,在这么大雨的天气里,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连个取暖的柴火都没有。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病得下不了床。在昨日之前,小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她。小民没有想到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会变成这幅样子。”苏士清交代的情况与昨日苏启天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更详细。从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黄府,与芳姨娘说了多久的话,在场的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小丫环。另外就是,那些人如何不分青红皂白的见到他们就说在捉奸,把芳姨娘活生生的打死,满地都是鲜血。接着又将他打残。要不是正好这个时候黄府来了客人,他们还会直接杀了他。后来,他们就把他扔出房外。要不是同村的族人救下他,他早就死在外面了。“大人,这小子一派胡言。他说当时还有一个小丫环,事实上,芳姨娘的丫环早在几天前就回乡下了。昨日除了他和芳姨娘,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别人。我们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行那苟且之事。”“你胡说!”苏士清气极。“你们已经害死了芳儿,还要污蔑她的名声吗?”“肃静。”秦大人敲响惊堂木。“你们都不要说话。本官问的时候再说。”所有人安静下来。“小丫环去了乡下,那她现在回来了吗?”秦大人再问。管家懒懒地拱了拱手,淡定地说道:“自然。老奴知道会传她作证,昨日连夜把她召了回来。”“传芳姨娘的丫环上堂。”一个小丫环走上前来。小丫环瞧着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干瘦单薄。她穿着蓝色的婢女服,那身衣服半新不旧,一看就是穿了些年头的。她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朝秦大人嗑头:“碧儿参见青天大老爷。”“碧儿,本官问你,昨日案发之时,你在何处?”碧儿不敢迎视秦大人威严的眼神,垂着眸子,颤抖地说道:“回大人,奴婢在乡下有个未婚夫,前几日向管家告了假,回去筹备婚事。如果不是管家连夜把奴婢招回来,奴婢今日就会成亲。这件事情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