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终于停了,空中还挂起了彩虹。大床上,夏侯暄可怜昔昔地看着冷漠脸的苏澜,那小模样委屈极了。“澜儿,我不想吃粥,想吃菜,想吃肉。特别是澜儿做的红烧肉,好吃极了。”苏澜盛了一勺子粥放到他的嘴边,没有回应他的话。“澜儿,我伤成这样,差点就死了。你真的不心疼我吗?”苏澜用勺子碰了碰他的嘴唇,眼里满是警告。“澜儿……我不想吃粥。连着吃三天粥,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倾情和倾忧相视而笑。两人悄悄地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个别扭的情人。门关上,房间里只有苏澜搅动鱼片粥的声音。就在苏澜将空碗放到旁边的时候,一只手拉住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而她一时不察,就这样扑到他的身上。那一刻,她的眼里浮现惊慌,双手撑着床沿就要坐起来。“放开。”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不放,我就不放。澜儿不理我,就让我这只手断了好了。”“夏侯暄,你知不知道再闹腾下去,你真的会残废?”苏澜气死了。“快放手。”“我要是残废了,澜儿是不是就会可怜我?是不是就不生气了?是不是就会回来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你先把身体养好。”“养好了你就回来吗?”说着,他狠狠地啄了她一口,还贪婪地吸了下。“好香!嘴巴终于有味了。”苏澜气得不行。可是现在又不能乱来。他现在只用左手支撑,右手还在旁边没动。要是她乱动的话,他极有可能用右手乱来。“澜儿,我好累,快抱不住了。”夏侯暄又使苦肉计。“你亲我一下,我就松开你。”苏澜蹙眉,恼怒地看着他。“看来澜儿是不愿意了。那我就这样睡吧!就算压着伤口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抱着澜儿。”说着,他闭上了眼睛。苏澜咬牙切齿:“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无耻?”“我只对你无耻。”“不是还有一个安心郡主吗?”“那是个意外。我没碰她。真的!我为澜儿守身如玉。”苏澜看向他,淡道:“既然没碰她,为什么承诺要娶她?不要说什么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就要负责,你夏侯暄要是这么负责的人,后宅里不知道多少女人了。”“那个,以后再说这个事情。”夏侯暄又不能把整件事情敞开说,只有回避这个问题。“我快抱不住了。哎呀!伤口好痛!是不是要残废了?”苏澜气得不行。她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口。“澜儿真是热情。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想念澜儿,澜儿也想念我。可是这不是亲,我的条件是亲我一口。”苏澜都迈出第一步了,第二步还远吗?她捧着他的脸,准备在他的脸上亲一口。然而还没有亲下去,就见他的嘴凑了过来,两人正好亲上。“好香。”“可以放开我了吧?”苏澜动了动。夏侯暄放开她,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澜儿每次吃饭都亲我一口,让我吃什么都可以。”苏澜根本就不想理会他。夏侯暄见状,又在那里哭惨。他描述着当时有多少人同时攻击他,他被他们包围了,脑海里想的却是她还在不远处,一时失神就被他们刺伤了。苏澜表面看起来没有异样,其实心里很纠结。她没有办法冷冰冰地面对受了重伤的他。“已经养了几天了,中午可以吃点荤腥。想吃什么?”夏侯暄的眼里闪过亮光:“好久没有吃澜儿做的饭菜了。这段时间我天天都吃不饱,好可怜。”“吃什么?”“龙虾。”夏侯暄笑道:“最喜欢吃澜儿做的龙虾。”“你现在有伤,不能吃海鲜类的。你刚才不是提了红烧肉吗?我到时候给你做一份。”苏澜站起来。“你去哪里?”夏侯暄拉住她的手,缠着她不放。“别走,哪里都不能去。”“我不走,怎么给你做饭?你不是说很久没有尝过我手艺了吗?”苏澜拂下夏侯暄的手臂。夏侯暄看着苏澜的背影消失,眼里闪过无奈的神色。“坏丫头,说走就走,说和离就和离,你可知道我做梦都是你决绝的背影?那样的画面真的再也不想看见了。”夏侯暄自言自语。“不过,你是我夏侯暄的女人,这辈子都离不了我。”苏澜在厨房忙碌。兰氏正在给双胞胎做点心,见到苏澜熬汤,便挤了过来。“世子爷的精神好些了吗?”“好多了。就是有点发热。不过应该没事,我一直盯着的。”苏澜一边搅动汤水一边说道。“那就好。”“娘,最近看着府里的人,不要让他们乱说话。他受伤的事情不能乱出去。”“知道。倾情已经叮嘱过那些知情人。”“哦!”“那你和世子爷以后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和离了?”“娘,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没那个空闲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兰氏看着苏澜的背影,摇头:“这倔强的脾气随了谁啊?”雨停第三天,贫民窟那里继续动工。苏澜为了照顾夏侯暄,有重要的事情才过去看看,其他时候都在房间里看文案。倾情和倾忧代表着她,这两个婢女留在外面监管进度。“大小姐。”管家在外面说道:“梁大人求见。”“梁大人?”苏澜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不是托他的事情办好了?快请。”说着她就要站起来。“澜儿,你就让他在外面说话就是了。”“你家是这样待客的吗?”苏澜睨了他一眼,大步走出去。夏侯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他幽幽地叹道:“澜儿越来越嫌弃我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尽量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他要是不喜欢,她可以做得更彻底。他动了动右手。没有感觉。虽然大家没有提过,但是他当时伤得很重,所以这只手能不能用还不好说。他会变成废物吗?如果变成废物,澜儿是会伤心,还是会彻底地看不起他?他竟有些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