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忘了我?”苏情画拉着纪云,非要找出答案。纪云也觉得好笑。他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被注入不完整剂量的沈浩川,在失忆数年后,又突然遭受感情刺激。这一系列的变故,最终引发新的失忆症状,却偏巧把苏情画给忘了,实在有趣。“不要着急,我已经在尽力研发夺情的解药了。”纪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耐心等着就好。”说话间,他的右手却既不老实地搭在情画的腰部。女人已彻底慌了神,任他做什么轻薄自己的事情,也没工夫搭理。被沈浩川忘记,岂不是什么都没了?新的失忆,需要立刻应对。纪云和他的医疗组,对沈浩川做了一次新的全面体检。结果很快出来了,除了忘记苏情画,沈浩川基本上‘一切正常’。关键时刻,纪云又帮了苏情画一次。他‘不小心’令沈浩川知道,苏情画确实是他的佣人,而且两人的主仆关系还不错。“昨晚对你发脾气,不要放在心上。”化解了误会,沈浩川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他对钟伯道:“给苏情画的工资翻倍。”“是,主人。”钟伯哭笑不得。为什么纪教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多嘴?如果他不开口,钟伯便能趁机将苏情画撵出庄园。错失良机,钟伯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好在这一次的失忆,沈浩川忘记了苏情画,两人的关系也就因此淡了。“呜……谢谢……嗯!”对于纪云的‘大恩大德’,苏情画当然要报答。不是主动报答,而是纪云的索取。两人在僻静的房间里,昏天黑地地缠绵着。好不容易满足了纪云,苏情画却患得患失。她现在都闹不明白了,自己和苏小南比起来,到底有没有优势?看着床榻上一丝不挂的男人,苏情画甚至怀疑自己输了。由始至终,她也只是成了纪云的女人而已。叶城,玉臣影视公司楼下的小酒馆。“夏茹,给你添麻烦了。”“哪里话?不麻烦。”苏小南自以为躲开了沈浩川,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她自作聪明地请求借住在柴夏茹的酒馆里,若是沈浩川想找她,哪怕翻遍了整个叶城的酒店也是不可能找到的。对于苏小南的请求,柴夏茹当然全部应允。她本就在酒馆里铺设了一间休息室,平日是做午休用的,现在借给苏小南过夜,有很方便。哗啦一声!酒馆的推拉门被拉开,明玉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冲妻子点点头,暗示自己已经将苏小南的下落通知给了沈家。至于沈浩川什么时候来把妻子接走,就不是他的问题了。“明总,给您添麻烦了。”苏小南赶忙站起身来,略带歉意对明玉臣说道。“哈哈,不麻烦。”他苦笑着对苏小南道:“委屈你这大总编,跑来我剧组里头当后勤,真是不好意思啊。”“哪里的话?”苏小南吐了吐舌头。“那总编本就是别人胡乱塞给我的,根本不胜任。在剧组当后勤挺好,人多热闹。”《花开》的三部曲正在拍摄中,苏小南不想整天闲着没事。既然吃住都在柴夏茹这里,自然也得帮帮忙回报人家。她不缺钱,就做个不领薪水的剧组后勤。平日里,也就负责整理剧本、收拾服装道具什么的。反正除了明玉臣、乔雪等人,也没谁知道她竟然曾是惊鸿出版社的总编。甚至,包括这两人在内,更无一人知道苏小南便是苏忆南,是剧本原著的作者。“你在剧组干活别那么卖力。”明玉臣想起什么,又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了多少债,急着赚钱还债呢。”苏小南一愣,尴尬道:“我有很卖力吗?还好吧?”“没事的时候,你就在乔雪的化妆间休息好了,别真把自己弄得好像打工仔一样。”明玉臣随口道:“反正你早晚……”“老公,三文鱼没了,去后厨帮我拿点过来。”柴夏茹突然插嘴,将明玉臣打断。“你自己干嘛不去?”他愣道。“因为我老公好聪明,尤其是闭嘴不说话的时候。”柴夏茹瞪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切生鱼片的刀。“你去不去?”明玉臣吓得一哆嗦,赶忙钻进了后厨。不知道这夫妻俩搞什么明天,苏小南迷茫了几秒,索性收拾好东西。“夏茹,我去剧组了,谢谢你准备的午餐。”吃饱喝足,她迈开步子朝着摄影棚的方向走去。电影的拍摄刚刚暂停,演员们正在休息。苏小南径直走进乔雪的化妆间,只见影后拎着包似乎准备离开。“雪儿,你去哪?”“啊?你回来啦。”乔雪将一根钥匙塞入她手中。“这是我化妆间的备用钥匙,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见她走得急,苏小南点点头也没多问。下午还有拍摄,乔雪肯定会回来的。她将门关上,却忘了反锁。化妆间里有一张贵妃沙发,她索性躺了上去。没一会功夫,苏小南便睡着了。可就在她陷入梦境不久,化妆间的房门却再度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什么?总编换人了?”刚到惊鸿上班没几天的庄炎,目瞪口呆地看着沈静宜。“瞧你这点出息,真打算傍别人的大腿?”她冷声道:“整天吹自己跟苏总编关系多好,也没见她来看过你。现在人都辞职了,也没跟你打声招呼吧?”庄炎涨红了脸。他和沈静宜同是新人,虽然后者背景不浅,但依旧坚持从普通职员做起。两人倒暂时在同一水平线上。因为总编是苏小南,庄炎就忍不住炫耀了几句儿时的友谊。可惜,苏小南的离职,仿佛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没话说了?”沈静宜轻笑道:“昨天谁吹牛来着?还说总编喊过你‘哥哥’?”庄园更尴尬了。“确……确实喊过一次啊!”也就两人第一次相遇时,出于礼貌,儿时的苏小南出于礼貌,奶声奶气地看过他一声‘哥哥’。等两个小朋友彼此熟悉了,他就便成了‘木头桩子’。可即便如此,这也是庄炎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