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笑着瞥了自家弟子一眼,又瞪站在一旁,死也不肯坐下,还有虽然坐下,却和坐在火堆上一般的房玉山与唐小飞。
“看看我徒弟,再看看你们,一个个娇气的不行,房玉山那小子娇气也就罢了,娇惯一辈子也没人管,唐小飞,你自己说将来要上战场,要上阵杀敌,到了战场上幕天席地,就着污水坑吃喝的时候有的是,在这儿你都吃不下去,还上哪门子战场!”
唐小飞不为所动:“呵,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我们大周四海臣服,无人能敌,还上什么战场,真有战事,恐怕也是内乱,我才不搀和。”
房老一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皱眉叱责:“你那张嘴牢靠些吧,你舅舅老了,换了别人可不会纵着你!”
就坐在小小的摊子上,房老叹了口气,指点自家弟子:“明年就是秋试之年,等你中了进士,不要轻狂,更不要轻易去结交那些士子,最近太子病重,大周五个皇子闹得很厉害,站队者众多,能不搀和,就不要去搀和。”
房老细细给方若华讲了讲朝廷现在的局势,“虽说好像现在就说这个,有些早,但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你既然决定走科举这条路,这些都要了解。”
不光方若华和高秋,便是房玉山和唐小飞也听得很用心,能听房老亲自来讲一讲,那比他们自己琢磨三年五年还要有用。
方若华笑应了。
其实听不听都无所谓,他打算考了进士就回山开个书院什么的,做个教书先生,身为进士,在碧水县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没人敢惹,有功名在身,家里人也不会受欺负,细妹的婚事也不会差,这就足够,难道还真赶鸭子上架要他去当官?
别开玩笑,他真不会!
读一读当下的史书,想想这个小时空历史上各种死法的官员,他就绝了科举当官的心,虽然不怕死,但他也不想不明不白地去死。
房老也是许久没有吐槽朝政,一边吃虾,一边吐沫横飞:“咱们现在这位陛下是个精明能干的,可惜儿子生的太多,如今儿子长大成人,朝廷都乱作一锅粥。”
唐小飞几个也心有余悸。
方若华到没觉得有多乱,这才几个皇子,五个而已,想当年读清穿小说,看九龙夺嫡,那个热闹程度可远非如今大周能比。
房老唠叨半天,喝了两碗黄酒,已经有些醉,脸上泛红,对孙子长叹:“可惜你奶奶就是不肯来见我,哎,我也不敢见她,都一脸褶子了,呜呜,你奶奶不见我还好,见了我一定嫌弃。”
房玉山显然听这糊涂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笑着摇摇头,哄他祖父:“祖母肯定在下面等你呢,别担心。”
“等个屁,肯定不知道在外头生了几窝野狐狸,呜呜,我的春芽,春芽!”
房玉山:“……”
方若华失笑,拍了拍师父的肩膀,笑道:“师父,师娘这几十年都在闭关修行,没有找别人,到确实养了一窝,不过都是她姐妹们留下的。”
房老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啊?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