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们都觉得以林叔灭掉邢家的心机和手段来看,他要想灭掉秦政这帮人绝对不是难事,根本没必要东躲西藏。”周融点了点头:“后来我和大逵仔细商量过当天莲花山发生的事情,我们觉得李清风和李静明显是一伙的,可为什么李清风会突然死掉,这事我们也一直没想通。直到后来我们想到林叔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出现,我们才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们觉得林叔应该还是在忌惮邢家背后的势力,所以才迟迟不肯现身。而李静很可能就是这股势力的人。所以她才会在事成之后,来见林叔时突然对李清风下手。当然,也有可能李清风不是李静杀的。对了,你不是说你们和李静相处过一阵子吗,你没问她这事?”“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分析还是有点问题。”我这话说的很直,也没考虑过周融受不受得了:“根据我们的推断,李静原本应该是李霸天为了独霸华南帮才按照李敏的样子整容整出来的,也就是话说,她本来就是秦政和李霸天一手打造出来的卧底。可根据李清风当天的与秦政对峙时说的话来看,她又好像是被我爸掉包的人。按道理说,她应该对我爸很忠心才对。”前段时间在莲花山听见“李清风”假扮我爸说的一些话后,我的确很生气,甚至还很恨我爸。可刚刚听见周融说是我爸一个人报了我们几家的血海深仇后,我又感觉到这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至少从周融所说的来看,我爸不像是那种没情没义的人。他连大仇人的女人都舍不得杀,怎么会舍得干掉自己的儿子。因此我又改变了对他的称呼,没有再叫林振国了。周融听见我那么一说,马上就开口说道:“这个李静,骨子里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难免会被其他势力收买。林叔的计谋和手段的确很高明,可在驭人之上不一定有多强。看错了李静也不足为奇。”周融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我还有一个想法,有可能林叔早就知道李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早就安排李清风在事成之后对李静下手。只可惜李清风失败了,反而还遭到了李静的毒手,导致他和他的十多个人才全部命丧沼泽地。那天我们看见的沼泽地里除了李清风之外还有十多个人,你们还记得吗?”“嗯!”我和李大逵同时点了点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莲花山李清风说的那些话?说什么早就希望你死之类的……很明显,李清风所说的这些话都是林叔叫他说的,而我和大逵都敢肯定这些话绝对不是林叔的本意,林叔这是在借李清风的嘴故意说给别人听的,目的只是在保护你。但是,你仔细想想,当时没有几个重要的人在场,李清风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呢?秦政疯了,假冒郑远的人死了,除了当时现场还有小鱼小虾隐藏着什么大人物之外,李清风说这些话很可能就是说给李静听的,因为林叔知道李静是他大仇家的人,为了避免那个他都无法抗衡的仇家对你不利,所以才叫李清风故意说那么多毫不在意你的话。”以前周融是不怎么说话,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识他的逻辑推理能力。不得不说,经过他这么一分析,我感觉到一切似乎全都说得通了。“嗯,融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老头有可能是我爸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开始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直到我们在这里面遇到邢酬后,我们才明白,原来林叔早就放下了以前的家族恩怨,因为邢酬的师父就是林叔。这十多年来,他一直躲在这个地下藏宝阁里,他给邢酬说的是在里面研究这里的机关,可我们觉得他应该是在这里面躲避仇家追杀。他以前每隔几年都会出去见一次邢酬,直到八年前,他进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而邢酬这次进来就是为了寻找林叔的。这些都是我们分开之后,邢酬与我们在一起告诉我们的。还好林叔在很早以前就给他说过我们几个的相貌特征和名字,不然这次我们进来一定是九死无生。光是这里面封闭了上千年的尸毒就能把我们活活毒死,更别说其他那些机关暗器了。还好邢酬之前跟着林叔学了一些奇门遁甲,不然我们之前就死好几次了。”“我爸不是医学专家吗,怎么还懂这些?”我有些不解。“林叔的确是医学专家,你们林家也的确是医学世家,可你知道我和大逵以及邢酬的祖父都是干啥的吗?”“干啥的?”我茫然道。“盗墓专家!”李大逵突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有些红。周融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他们两个都是国家的职业军人,提起祖辈这种丑事,他们当然不好意思:“其实,这个藏宝阁,在解放初期我们几家人的祖父就一起来过一次……”“是1955年来的?”我问。因为根据古诗显示,如果说乙未年这个宝藏才开启一次的话,那么上一个乙未年应该正是1955年。“具体时间不祥,不过应该就是那一年才对。他们那次进来的一共是五人,我爷爷和大逵爷爷,以及你爷爷和邢酬的爷爷,至于最后一个人,我和大逵的祖父都没留下任何线索。他们那次进来后,把该拿的全都拿走了,唯独只剩下玉棺里的女人……”周融指了指玉棺里的邢酬。看见他这么一指,我一下愣住了。“融哥,你说的玉棺里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害怕地道。“这个玉棺里的女人其实应该不是邢酬,只是长得像而已。”周融道。“融哥,那你刚才说的当年一共有五个人下来,还有一个到底是谁?”我很好奇最后一家人到底是谁。“不清楚,我父母没说过,大逵的父母也没提起过,就连邢酬也不知道。”周融摇了摇头。“哼哼,原来里面的宝藏全都被搬空了,秦政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被活活气死。”我苦笑道。“秦政他们不是为宝藏来的……”就在这时,我们几人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赵晓天正一瘸一拐地往上走。“赵哥?”我一声惊呼,赶紧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赵哥,小寒呢?”我有些紧张地问道。“妈的,一进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老子自己都顾不上,哪儿还有心情帮你管小寒,她是你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赵晓天一脸鄙夷。这牲口,有时候说的话真能把人活活气死。“晓天,你刚刚说秦政他们不是为了宝藏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周融一脸狐疑地望着赵晓天。“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为了长生不老来滴!”赵晓天甩了甩头,就在他刚甩完头,一下就愣住了。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玉棺里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公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卧槽,邢酬这娘们儿这么一打扮还有几分姿色啊!她,她怎么躺到棺材里面去了?”赵晓天还不知道邢酬已经死了,他当然还以为这个女人就是邢酬。不过就在这时,周融突然问了一句:“晓天,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在石塔门口有没有看见一口石棺?”“看见了,怎么了?”赵晓天一脸茫然。“里面有没有人?”我急忙问了一句,因为我已经知道周融想问什么了。“没人啊,就一口空空的石棺,毛都没有一根!”赵晓天道:“咋滴了,看你们那一脸紧张的样子,你们那么关心那口棺材干嘛?我们不都在这里吗,对了,杨丽丽不会挂了吧?你们的意思是,刚才杨丽丽躺在那石棺里的?”赵晓天以为我们是在担心杨丽丽。“不是丽丽姐,是邢酬,我们进来的时候,邢酬在那口石棺里,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刚开始我一看见躺在棺材里的人后,我就想着是邢酬被人弄进来了。可听见周融和李大逵说,六十年前这玉棺里本来就躺着一个女人,于是我又以为真的只是像周融说的那样,她们只不过长得很像而已。我们都没见过以前玉棺里面躺着的那个人,而邢酬又在外面石棺里躺着,因此我们就自以为是地觉得这玉棺里的人不是邢酬。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外面的邢酬不见了,那么眼前的人就应该真的是邢酬了。紧接着,我与周融给赵晓天解释了好半天,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喔,我终于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邢酬本来放在外面的石棺里,可你们几个都没有动她,她自己跑到这口玉棺里来了是吧?”赵晓天恍然大悟。“是啊,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怎么进来的?”我道。“傻逼,石棺当然没有玉棺躺着有档次了,叫我也肯定会跑进来躺玉棺里面。”赵晓天甩了甩头,搞得好像他说的多有道理似的。“行了,别扯淡了,我们赶紧下去找人吧,这地方太邪门儿,赶紧把小寒和丽丽姐找到再去找我……再去找那个老头!”我本来是想说去找我爸,觉得有点不靠谱,便又改口说找那个老头。可就在我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地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嗽声过后,我们就听见了一阵“嘭嘭嘭”地上楼脚步声。那脚步声很重,特别特别重,就好像他每走一步,这座塔都在为他颤抖一样。我们几个一听见这脚步声,脸色全都变得苍白的毫无血色。随着这一声声令我们心里跟着发颤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儿,楼梯口就出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驼背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