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头发了会儿呆,刘宪权叹口气,夹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离开。
他住的四合院一共有四户人家,门口的巷子很窄,对面若是来了骑自行车的人,这边的必须停下来,等对方过去才行。
一共七八十平米的院子住了四户人家,可见空间多逼仄拥挤。
门口邻居正用蜂窝煤做饭,劣质的煤块燃烧不充分,整个巷子都弥漫着刺鼻的煤烟味。
“喂,你看不到我在洗衣服吗?灰渣都落进我水盆子里了。”
另一户居民占据院子里唯一的水管,脏衣服摞成了山,后面等着淘米的住户不耐烦的催促她,然后又开始新一轮争吵。
经过这些人的身边,刘宪权就像没听见一般,将车子推到院子的深处锁好,跨过地上凌乱的盆子和随处可见的垃圾,走到一间只有十几平的屋子跟前。
常年患病的父亲抬起头看看他,在鞋底上敲了敲烟袋,起身给他挪开一条道。
“怎么样?还顺利吗?”
跟着他进屋,刘老汉关门的时候,嫌外面三个女人太吵,咕哝着骂了句脏话。
将书包扔到桌上,他走到桌子跟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全喝光,抹了抹下巴上沾的水。
“你倒是说话啊?是好是坏总的有个结果啊。”刘老汉气急,拿着烟袋锅把桌子磕的“砰砰”响。
“没戏。”
“……唉,你别灰心,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今天我去找你张叔叔了,他说想办法帮你一把,只是需要钱打点……”
听到这里,刘宪权“啪”的一声把杯子扔到地上,气急败坏的对他爸吼道,“叫你不要管我的事,你干嘛去找那个吸血鬼?家里很有钱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有数?你的腿怎么折的?这么快就对人家奴颜卑膝?”
院子里的吵架声突然停止,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侧着耳朵偷听父子俩的争吵。
屋内刘老汉颓废的佝偻着身子,艰难的曲着腿捡地上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