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队长又哼了一声,语速飞快地说了一通。
(“我虽然不是军人,不必像军人一样上阵杀敌,但我是个诺曼公民,我不希望我的国家输掉这场战争,在此基础上,我还是祝你好运吧!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要活着,应该会有很好的前途。”)
魏斯照例只听懂了大概的意思,也知道眼前这位杂役队长的根本立场是敌非友,于是点了点头:“我们,不要,再见!”
工头微微挑起嘴角,做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在这生命如同草芥的战争年代,两个身处敌对阵营的人若是惺惺相惜,不见,便不会相杀。这与归宿无关,而是人性的流露。
人性,在这血火交织的战争狂涛面前,有时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微不足道,有时又有着星火燎原的能量,可以将强权掀翻在地……
交谈结束,魏斯示意那名联邦军士兵将其押回露天战俘营,而没有任何额外的叮嘱。接着,他转过身,冲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联邦军官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通信兵的摩托车旁,麻利地搭车离开了。
抵达兵团直属警卫团侦察营驻地时,魏斯受到了英雄归队的礼遇,不但营连军官齐至,就连警卫团的长官也来了。经过之前的遇冷、被黑,突然出现这样的角色反差,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新同僚们固然热情,但他们没办法给魏斯足够的时间休养适应。战役仍在进行,作为第9兵团最精锐的部队,他们肩负着拱卫兵团司令部、保证高级指挥人员绝对安全的重任,而诺曼人又擅长使用空降穿插、敌后袭扰战术。因此,警卫团始终处于最高戒备状态,各营不仅要拱卫自己的防区,还要组织巡逻队进行游动警戒,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每天只能勉强保证最基本的休息时间。
当天晚上,营长霍泽森少校本意是让魏斯留守营部,魏斯主动请缨,跟随1连的巡逻队出勤。上半夜,他们以兵团指挥部为中心,在半径十里的区域内进行不定路线的巡弋,沿途巡查岗哨,盘查过往人员,替换先前布设的多处暗哨,一切如常。可是,身处前线,对阵的是战术多变的诺曼军队,此前已经饱尝苦头的联邦军官兵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们时刻警惕着敌情,做好了各种应对,而这一晚,诺曼人果然没有安生。午夜过后不久,数艘诺曼战舰突入联邦军控制区,它们四向开火,制造混乱,掩护陆战兵实施空降作战。
诺曼战舰出现后,在战线后方待命的联邦战舰迅速赶来,在占据绝对实力优势的情况下,毫无悬念地将侵入己方控制区域的诺曼战舰逐走,地面上的战斗则如同被几颗火星点燃的干草堆,不一会儿便熊熊燃烧起来。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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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四起,爆炸声不断,警卫团的士兵们牢牢据守各自防区,严密拱卫着兵团司令部。除了联邦军最常规的单兵武器,他们还配备了不少克伦伯-海森工厂制造的水冷重机枪、格鲁曼集团制造的转管机关炮,以及联邦第一军工巨头——星空集团制造的多用途防空炮。如此强悍的武器配备,加上精密的防御部署,足以撕碎一切来犯之敌,不管他们是普通诺曼军队,还是骁勇善战的王牌陆战部队!
跟着1连巡逻队返回侦察营防区,魏斯在堑壕里猫了许久,不见有一个诺曼人靠近,而在他的特殊视野里,附近的敌人数量不多,红色对比绿色就像船只漂泊在海上。这怒涛汹涌的大海看起来随时能够吞没航船,那些红色却在顽强地抗争着,它们时而分散,时而集中,仿佛有种奇妙的生命力……
“嘿,滕沃,那个方向,是不是临时战俘营?”魏斯瞧见左前方的敌人有异常读数,连忙向营部的一名军官确认情况。
这位中尉循着魏斯所指的方向瞧了瞧:“那里应该是第503警备加强团的驻地,他们负责看押部分诺曼战俘,人数大约有六七百——也许人数后面又有增加。怎么了?”
判断得到了印证,魏斯忙道:“我觉得诺曼人的空降突击部队很可能会去解救他们的战俘,从而壮大他们的实力,给我们制造更多的威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加强戒备,顺便问问他们现在的情况!”
中尉点了点头:“是您去跟少校报告,还是我去?”
魏斯爽快回答:“你去吧!”
中尉转身离开,过了足足五六分钟,他才匆匆回到原位:“代理上尉,少校让您去一趟。”
见他一脸焦急,魏斯问:“怎么了?”
“呃……正如您所担心的,第503警备加强团联系不上了,我们向团部报告了,团部要求我们派一支侦察队过去,同时做好增援和接应的准备。我想,少校也许是希望听听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魏斯有点恼火,“当然是决策果断,行动迅速。这事必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