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手中长刀猛然落下,强烈的风压滚滚而来,刀锋直指张横。张横慌忙举刀抵抗,哪里想到管亥刀锋势大力沉,滚滚不绝,两柄长刀忽然接触,张横顿时感到虎口一震,用力这才拿捏住了长刀。“哼!”两马猛然交错而过,狭长的马刀忽然从张横脖颈之上划过,一道血线顿时就从伤口中飙射而出,张横则是两眼一直。张横伸手死死捂住脖颈间的伤口,鲜血从五指指缝间溢出,身体随着战马奔驰向前十余步,一阵颠簸,栽落马下。“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管亥回过身去,一刀斩下张横的头颅,抓住头发提着张横的脑袋,在阵中四处游走,口中呼喝有声。于禁军中士卒当即同时举起长矛,以矛杆重重击打地面,发出了暴雨一般的声音。“投降不杀!”张横军中士卒经过一阵急行军,早就疲惫不已,此刻亲眼目睹张横被杀,心中战意全无。啪嗒,一杆长矛被扔在地上,一名张横军士卒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某愿降。”一时之间数千士卒顿时跪地请降,就连一千铁骑之中都有数百人下马请降,不过剩下的四百余人则是并不肯降,骑马便溜走了。管亥拨开人群,走入军中。“文则兄,你还好吧?”“某无恙。”于禁摆摆手,管亥赶来的十分及时,他倒是没有受伤。“打扫战场,给将军报捷!”于禁面带笑容,虽然差点儿遇险,不过瞒天过海这一计策施展的还是蛮有成效,张横军在两面夹击之下,果然崩溃。洛门一战,于禁指挥士卒八千五百余人,死伤五百余人,围攻张横军五千士卒,击杀一千二百余人,迫降近三千人,另外还有八百余人临阵脱逃,可谓是取得大胜。三千降卒被于禁扩充至军中,一时之间于禁所部军马膨胀到了一万一千余人,若是再算上留守冀县的三千五百士卒,留守天水郡的常备兵马一时之间多达近一万五千人,不过新编入的三千降卒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贸然便与敌军作战,万一扎营就惨了。于禁当即修书一封,送往刘烨军中。中平四年十一月,刘烨军中。张颌拱手道:“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文则先行击破王国叛军,又以瞒天过海之计击破张横部五千军马,不知道消息传到韩遂军中,韩遂老贼做何感想。”刘烨则是哈哈一笑:“文则和子覆做的很好,某这就上疏表奏他们的功劳。”消息传入军中,刘烨军一时之间士气大涨,刘烨则是率军进驻襄武城,威逼陇西郡,想要解除陇西郡的危局。而在韩遂军中。韩遂率军围困临洮城,却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等待捷报。阎行率军突袭凉州诸郡联军,张横率部进入天水策应王国叛军,两路军马一旦成功,大半个凉州就将落入自己掌中,到时候阎行坐镇凉州,威逼三辅,若是能够拿下长安,估计改朝换代都不是没可能。“主公,主公!”韩遂正在帐中阅读兵书,忽然听到营帐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只见得一将灰尘仆仆的冲了进来,竟然是阎行。“彥明,汝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韩遂素有威严,如今见到自己的爱婿兼大将灰头土脸的冲了进来,不由得眉头一蹙。而帐中的梁兴,李堪,马玩诸多将领见到阎行这副狼狈模样,顿时一阵不解。阎行一直都是韩遂手下头号大将,一来武艺精熟,通晓军事,二来更是韩遂的女婿,两人关系密切。因此韩遂才将统帅一万铁骑,击破耿鄙的重任交给了他。阎行跪倒在地,低声道:“末将败于刘贼之手,一万铁骑几乎……全军尽墨!”“什么?”韩遂大怒,那可是一万铁骑!虽然他威震凉州,不过铁骑数量军中总数不过三万,阎行一口气便葬送了一万铁骑,可谓是元气大伤。阎行也知道自己罪责深重,因此也不敢开口叫岳父了,直接以“末将”自居。“阎行!”韩遂怒而起身,就连表字都不称呼,而是直呼其名。“快将汝战败过程,详细道来,不得有一丝遮掩。”“喏。”阎行则是将自己如何与黄衍联系,一战击破程球,随后藏于程球身后,突袭刺杀耿鄙,随后遭到刘烨军进攻一事,毫无掩盖的说了出来。韩遂听罢,眉头一皱:“罢了,汝好歹也击破了敌军万余之众,将军职务暂且降为中郎将。”“多谢主公。”阎行毕竟是韩遂的女婿,因此明面上只不过是把职务给降了一级,日后自然还能升回来。“耿鄙身死,只怕凉州军将会由刘玉卿统帅,此子精通军略,不好对付。”韩遂不由得叹一口气,忽然有些头痛,觉得让阎行刺杀了耿鄙是一件蠢事。一旁的李堪则是进言道:“韩公,张横率军进逼天水郡,若是能够会合王国部,席卷天水全郡,到时候恐怕刘烨军中士卒人心思归,我等不愁战而胜之。”“恩,言之有理。”韩遂点了点头。刘烨军中除了数千旧部来自河北和青州,军中大部主力都是从天水郡征召而来。若是韩遂军席卷天水郡,刘烨军中士卒家属都在天水郡,到时不免人心思归,控制了刘烨军中家属,想要战胜刘烨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韩遂不由得微微一笑。“将军!”一名士卒跑进帐中,浑身血污,虚弱道:“张校尉兵败洛门,五千士卒仅剩八百余人。”“恩?”韩遂愣住了,李堪也跟着愣住了。尤其是李堪,他刚刚说张横攻略天水郡,结果一眨眼就出了错误,顿时不由得怒道:“王国叛乱,张校尉五千精锐难不成会败于王国之手,简直就是荒谬!”跪着那骑卒道:“李校尉,王国叛乱早就被天水郡守军平定,张校尉败于敌军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