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涣一愣:“你出去要干什么?”刘晔头也不回,一手提刀一手提着脑袋,出门坐上马背,这才回头道:“郑宝在外面还有数千贼军,迟则生变,大哥你把他们看好了,我去去就回。”说罢,刘晔把脑袋和环首刀都佩在腰上,挥动马鞭,策马而去。而此时郑宝军营之中,奉郑宝之命留守大营的郑经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在大营之中来回走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还不回来?”郑经嘟囔道。“二首领!”亲兵忽然闯了进来,一张面孔满是恐慌之色。郑经眉头一皱,不满道:“怎么回事,也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亲兵喘了好几口粗气,惊慌道:“二首领,大首领,他……他……”郑经心头一紧,沉声道:“我大兄怎么了?”“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他就在外面呢。”亲兵喘气道。“难道被别人抓住了?”郑经眉头一蹙,急忙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带着数十名亲兵登上寨墙,定睛一看。“郑经!”只见得刘晔一身衣服满是血迹,尤其是下摆更是被郑宝的血液渗透。刘晔从腰间解下郑宝首级,提在手中,大声道:“郑宝的首级就在这里。”此言一出,营中的郑宝手下纷纷大吃一惊。“什么?首领被他给杀了?”“杀出去,为首领报仇!”“首领可是带了几百人过去的,怎么可能……”麾下兵丁的议论声纷纷扰扰,而郑经则是恍若未闻,两耳一片嗡嗡之声。大哥,被杀了?“肃静!”刘晔大喝一声,手中提着郑宝头颅,大声道:“朝廷使者前来,传达车骑将军之命,密令刘晔击杀郑宝!”“不过车骑将军仁慈,只诛首恶,余者皆可放过!”刘晔大声道:“郑经,你要是识相点,就下来投降吧。”“不行!”郑宝的亲信一把抓住郑经,怒道:“二首领!大首领都被他们杀了,我们得报仇雪恨。”“就是啊,报仇雪恨!”刘晔心头微变,别看他诛杀郑宝风光无限,不过毕竟是单枪匹马,要是寨门打开,数千人涌了出来,他刘晔非得被乱刀砍成肉泥不可。不过……“哈哈哈哈哈!”刘晔放声大笑:“可笑!我告诉你们,刘车骑乃是朝廷肱骨,早就有意平定天下,已经命令大将于禁陈兵三万于豫州,只等到粮食收成,立刻吞并豫州、扬州,尔等难道想要和天子大军抗衡么?”刘晔这番话放了出来,顿时引得郑宝营中人人议论纷纷。“刘车骑这些年来平定南北,大小数十战战无不胜,麾下都是虎狼之师,咱们这几千人算得了什么?”“就是啊,可莫要惹恼了刘车骑。”“二首领,刘子扬不是说只诛首恶么?要不然我们……降了吧?”亲兵小心翼翼道。郑经这才从巨大的混沌之中反应过来,看了看毫无斗志的身旁兵卒,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打开寨门,降了吧……”寨门洞开,郑宝军士卒排成两列缓缓的走了出来,郑经走在最前列,走到刘烨身前十余步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罪人郑经,请降。”刘晔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头颅扔了出去:“郑宝虽然犯上作乱,不过姑且念在兄弟之情,你拿去下葬了吧。”“多谢……”郑经痛苦道。而刘晔则是大声道:“尔等放下手中兵器,不要轻举妄动。将来等到车骑将军率兵平定扬州,都是有功之臣,知道么?”郑宝军中有机灵的士卒当即呼喊道:“拥护车骑将军!”“天子万岁!”见到此情此景,刘晔满意的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得以落地。背后一身冷汗,被风一吹,冻的刘晔直打哆嗦。要知道刚才实际上刘晔也是站在钢丝绳上面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来跌得粉身碎骨。他亲手斩杀了郑宝,而郑经则是郑宝的兄弟,正所谓血浓于水,万一郑经愤怒之下不管不顾,直接打开寨门让数千军卒杀出来怎么办?他刘晔再怎么有胆气也还没有到一骑当千的地步,就算是天下无敌的楚霸王拼尽全力也就杀了一百多人而已。好在,赌赢了。刘晔当即对郑宝军中士卒进行整编,同时命令郑经以及郑宝亲信回家闭门思过,安排大哥刘涣以及刘家亲信掌握了郑宝军队。至于张多和徐干两人实力本来就比不上郑宝,被刘晔一番恐吓之下,也乖乖将手中军队献上,一时之间刘晔从一介文士成为了手握五六千人的一方豪雄。“佩服佩服,正对子扬兄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法正感叹道:“一人之力而降服五千之众,古往今来怕是也只有子扬兄了。”刘晔闻言,谦虚一笑:“某这算得了什么?如同车骑将军一般,以数千军卒大破百万黄巾,十万羌族,这才叫做真英雄。”“对了。”法正从怀中掏出两封天子诏令:“车骑将军命令,子扬兄入朝之前,先前往江夏和丹阳一行。”刘晔笑道:“莫不是给江夏太守黄祖和小霸王孙策传令?”法正点点头:“正是。”刘晔微微一笑:“两虎相争,看来刘车骑对于孙郎速定江东很是不满。”法正正色道:“不错,刘车骑虽然兵威震动海内,不过毕竟连年征战而粮草不足,但也不能够放任孙策肆无忌惮的在江东扩展势力。”“好吧。”刘晔从法正手中接过了两封天子诏令:“既然如此,某就为车骑将军跑一趟腿。”“对了。”刘晔又道:“某不善领兵,请贤弟给车骑将军知会一声,请他另派名将前来,统率郑宝、张多等人的贼军。”法正点点头:“子扬兄放心吧,某理会得。”将一干事情交代完之后,刘晔当即携带着两封天子诏书,亲自出发前往丹阳郡,而孙策正领兵驻扎在会稽,周瑜则是负责留守丹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