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对于麴义当晚并不派兵追击高顺一事颇为恼火,第二日干脆命令麴义驻守壶关,接应粮草,自己则是亲自率军北上。“哼!颜良目中无人,既然如此就让他尝尝陷阵营的厉害。”颜良既然看不起麴义,麴义也不可能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先登死士与陷阵营壶关一战中死伤不在少数,既然颜良要抢这个头功,那么久由他去好了。颜良向来号称袁绍麾下第一大将,因此进攻并州自然是当仁不让,一心夺取头功,很快便到了涅县之下。看着涅县城头上随风飘扬的“高”字,颜良对一名被俘虏的并州军士卒问道:“本将问你,守将高顺用兵如何?”并州军士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高将军用兵在我军中仅次于温侯,向来……”“吕布?”颜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冷笑一声:“看来这高顺也不过是个无能之辈,否则岂会让麴义一战击破壶关?”“高将军用兵还是……”并州军士卒有些不服气,还想要争辩几句,却被颜良哼了一声,直接拉了下去。“砍伐树木,搭建攻城器具,本将今日要一战攻破小小涅县!”颜良豪气万丈道。“颜将军。”一旁的沮授却是不满道:“攻城之事绝非一二日便能做到,我军应当首先搭建营垒。”颜良不屑道:“公与先生,涅县不过是一座小城,城中守军不过千余,以我冀州大军之战斗力,一战可下,今日直接杀进涅县,还用得着搭建营垒?”沮授摇摇头:“稳妥起见,颜将军还是暂且搭建营垒吧,某曾经收集并州军情报,这高顺在并州军中颇得人心,只怕非一日可下。”颜良眉头一皱:“既然如此,某便分给公与先生五千人马,本将自领一万五千大军攻城。”沮授也看了出来,颜良根本就不想和自己多说废话,要不是看在自己具有监军之职,只怕直接就号令全军压上了。没有办法,沮授只好下令道:“尔等立刻砍伐树木,搭建营帐,天黑之前务必完工,知道么?”“诺!”于是乎,在涅县城外,只见得两万冀州军分为两拨,泾渭分明。五千人在沮授的指挥之下搭建营帐,另外一万五千人则是热火朝天的赶制云梯、攻城车、撞木等攻城器具,气势汹汹。而站在城头之上的高顺则是面容不变,面容肃然,城中的守军本来见到城外敌军如此之多,不免有些害怕,但是见到高顺一副宠辱不惊的气度,不知不觉的就平静下来。很快的,颜良已经率军督造好了攻城器具,大手一挥道:“三军攻城!”在颜良的指挥之下,一万五千大军顿时按照围三阙一之法环绕在涅县的东西南三面,一列列层次分明,气势如虹。“弓箭手掩护,压制城头并州守军!”“步卒还在等什么?趁着弓箭手压制敌军,还不赶紧冲上去?”“今日攻破敌军城池,大伙儿杀进去喝酒吃肉啊。”颜良毕竟是河北名将,指挥作战也有自己的一套诀窍。在颜良的指挥之下,气势汹汹的冀州军终于对小小的涅县发动了凶猛的进攻。嗖嗖嗖!箭雨如蝗,人多势众的冀州军弓箭手张弓搭箭,气势庞大的箭雨覆盖而下,落在了涅县城头之上,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几乎没有死角的辐射在了三面城头之上,任何一处都不再安全。城头的并州军士卒急忙低下身体,躲在女墙之下,听着耳边“咄咄”之声,根本不敢露头,要不然非得被射成马蜂窝不可。而在冀州军弓箭手密集的火力压制之下,步卒第一队则是瞅准机会,一伍或者一什抓住云梯,冲到城头之下,将横举的云梯高高举起,云梯上端的铁钩搭在城头上,随后开始向上攀爬。“敌军攻城了!”高顺眉头一皱,率先挺身而出,下令道:“冀州军攻城了,举盾出列,不得让敌军登上城头。”见到高顺手举盾牌亲自冲出女墙,城中的并州军受到鼓舞,纷纷挺身而出。举起一面盾牌从女墙下站起身来,便听得一阵咄咄之声,数十支箭矢全都插在盾牌之上,巨大的冲击力道险些直接趴下,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盾牌掩护,弓箭手还击,滚木礌石准备!”城头上的并州军举起了盾牌作为掩护,而并州军中的弓箭手则是开始还击,不过稀稀拉拉的箭矢比起冀州军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一名并州军步卒双手抱起了一块礌石,口中大喝一声就对准正在攀爬的冀州军砸了下去。礌石飞快下坠,云梯上的冀州军士卒只觉得头顶被一块阴影笼罩,不自觉的抬头一看。“嗯?啊!”冀州军士卒手忙脚乱,而这时礌石已经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他脑门之上,顿时砸的头破血流,直接就掉了下去。他这么一掉下去不要紧,云梯上的其余冀州军士卒可就跟着倒了霉。为什么溺水之人去握住陆上人手臂的时候,力气之大甚至会把别人给拖下水去?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溺水者总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被砸下去的冀州军士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一样事物。“别抓我袖子,啊!”被抓住的冀州军士被一股巨大的拖拽之力往下一拉,也跟着掉了下去,两个人相继摔在地上,噗通两声。第一个人直接被摔成了肉饼,第二个稍好一点,摔在第一人身上,卸掉了部分劲道,不过也伤得不轻。在高顺的命令之下,城中的并州军对冀州军展开了反击,冀州军出现了微微伤亡,不过颜良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一将功成万骨枯,死几个小卒算得了什么?“杀!今日务必攻克涅县。”尽管死了一些人,倒也不至于影响冀州军士气,一万多冀州军依旧士气如虹。密集如蝗的箭雨使得并州军的伤亡远远大于冀州军,陷入到了苦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