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军的艨艟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浩浩荡荡的行驶在汉水之上,朝着对面的锦帆贼冲了过去,大有一股咬住对方不放开的架势。而甘宁却是嘿嘿一笑:“小子们,不要与敌军纠缠,撤退吧!”锦帆水军听到甘宁的号令,战船纷纷转过身来便走,并不与荆州军纠缠,于是乎锦帆军在前面跑,荆州军则是在后面追,不过眼看着荆州军就要追上锦帆军的时候,江面之上又横着几艘走舸。站在艨艟船头之上的文聘眉头一皱:“甘宁这水贼又想干什么?”王威摇了摇头:“这家伙在江上做久了买卖,水战倒也是花样百出。”“哼!我荆州水师堂堂正正,一举压过去便能击溃敌军。”正当文聘王威二人说话之时,只见得水面之上的几艘走舸朝着荆州军簇拥过来。要知道就连甘宁麾下的艨艟都不敢正面和荆州水师对抗,这几艘走舸怎么敢逆流而上呢?老将王威毕竟是经验深厚,见到这几艘走舸吃水很浅,皱眉道:“是火船!这该死的甘宁竟然又要施展火攻之计!”“立刻派遣走舸拨打敌军火船,千万不能烧到艨艟之上。”走舸不过是小船,打造容易,军用民用皆可,而艨艟战船就不一样了,打造都得经验丰富的老船匠不可,当然要尽可能的避免损失。荆州军艨艟当即放慢速度,而在后方的走舸则是急速向前行驶,船上的荆州兵伸出长矛抵住燃烧着的走舸,然而却是十分不易。原来甘宁竟然将这些走舸互相之间串联起来,整整一排走舸整齐划一的撞了过来。而荆州军走舸虽然出手阻挡冲过来的走舸,但是受力不均匀之下,有的走舸向前突出,撞在了荆州水师战舰之上,上面火焰顿时蔓延过来。出来拦截的荆州军大吃一惊,急忙脱下衣衫扑打火焰。“着火了!”“他娘的小心,快向后退!”有的荆州兵身上被火星点着之下大吃一惊,急忙噗通一声跳入水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文聘见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甘宁,燃烧的都是我荆州水师的战船!”甘宁之前与庞德合力剿灭了张允一部,缴获了荆州军三艘艨艟和十余艘走舸,但是锦帆贼总共不过五百余人,操纵原先的战船便已经足够,想要操纵缴获的这些战船自然是人手不足,需要操练更多的水军,所以控制了三艘艨艟战舰之后,剩下的走舸也就没有多做理会。因此甘宁今天干脆就把这些走舸用于火攻,也算是物尽其用。“无妨。”王威安慰道:“等到我军剿灭了这厮,不过是区区几艘走舸,算不了什么。”“嗯,剿灭了甘宁再说。”文聘坚定道。不过甘宁今天却是铁定决心要把荆州水师阻拦在汉水之上,因此使用出了昔日做水贼之时的多般手段,结果足足纠缠了整整一天,荆州水师竟然依旧停留在南阳境内。不过甘宁为此也付出了代价,从荆州水师军中抢掠而来的十几艘走舸全部都烧了个干净,甚至与荆州军展开了一场激战,一艘艨艟战舰当场被撞沉。“老大,今儿个弟兄们死伤了几十个,小五子也没了!”“是啊老大,咱们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要不然放走荆州军吧?”“是啊,唉……”锦帆军的艨艟战舰之上,一群锦帆贼围在甘宁身边,不停的出口抱怨。甘宁面色冷冽,两条眉毛不断皱起。“够了!”甘宁冷冷道:“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难道咱们做一辈子贼?”“尔等就不想封妻荫子,搏一个好功名,难不成想让儿女也跟着做贼?”见到甘宁环伺周围的目光,一群人低下头去,思考起来。说的也是啊,从贼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年头好人家都以“良家子”为荣,不管是军队还是官吏都要求良家子,谁不想光宗耀祖呢?“老大,您说吧,大伙儿都听您的。”甘宁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今晚咱们就趁夜袭营!”“趁夜袭营?”“不错,我军人少,与敌军血战肯定吃亏,只有趁夜袭营才有取胜之机。”“可是……”有人顾虑道:“趁夜袭营也得有足够的兵力才行,我军人数未免也太少了……”“无妨!”甘宁朗声道:“张颌将军已经率领南阳军主力沿汉水南下,只要我军夜袭敌营,张将军便会立刻领兵出击,到时候里外夹击,必定可大破敌军,人人都有封赏!”亲随都兴奋道:“愿意追随老大!”甘宁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是夜班三更时分,荆州水师战舰停留在水面之上,拱卫在外面的战舰都亮着几点灯火,时刻防备着敌军。几名荆州军时不时在甲板之上走动,不时低声的咒骂几句,埋怨别人怎么还没来接班。“这群该死的锦帆贼,要不是他们,不早就到家了么?”一名荆州兵低头骂了一句,忽然困意来袭,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恰好这时一阵江风拂来,顿时冷的抱住双臂。噔!“嗯?”荆州兵听到这声音,不由得疑惑的回过头来,只见得一只铁爪忽然出现在栏杆之上,顿时面色一变。他颤颤巍巍的握住了长枪,走过去道:“什么人?”自然没有一人回答,隐隐约约听到绳索颤动,荆州兵急忙跑了过去。“嘿!”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爪索上跳出,把荆州兵吓了一跳。荆州兵定睛一看,只见得一名身穿皮甲,手执环首刀,神情剽悍的锦帆贼冷冷的盯着他,两只眼睛射出一道冷光。“杀!”锦帆贼低喝一声,瞬间迎了上去,环首刀甩出一道弧光,荆州兵急忙出手招架,然而招式变老。早就被锦帆贼闪了过去,那锦帆贼身形灵活,步履如飞的从旁边绕了过来,环首刀高高扬起,猛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