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是必须得振作士气,眼下也只有先放个假消息出来,激励军中士气了,张颌暗暗道。一旁的孟达闻言一阵惊喜:“张将军,大将军的兵马要来了?”刘烨麾下西凉军足足有五六万之多,如果倾巢而来,此战自然是没有悬念。张颌盯着孟达的脸,缓缓点头道:“嗯,大将军兵马马上便到,待会儿孟折冲可得奋力作战,不要朝秦暮楚,否则大将军是绝对不可能容下三心二意之徒的。”孟达闻言,微微一震,急忙低头道:“请张镇南放心,末将必定竭尽所能,不敢有二心。”张颌这是在敲打他,不要看着眼下处于劣势便又想着投奔益州军,毕竟他麾下还有三千益州军,这些人万一忽然间倒戈一击,作为益州军的先锋冲击西凉军,自然大事不好。张颌点点头,手按剑柄大声喝道:“传令全军做好准备,务必坚守,援军马上便到!”军令传达下去,一万一千张颌军顿时战意沸腾,纷纷摆好阵势,准备应对冲杀而来的益州军。西凉军严阵以待,张任也不可能因此便放弃进攻,随着两军距离进入到了两百步之内,他喝令一声:“全军进攻,击破敌军!”“杀!”一万五千益州军顿时分为左中右三军,便好似分布成了三个箭头,朝着西凉军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大有一鼓作气击灭敌军的打算。“孟折冲,汝率军镇守右翼,务必拦住敌军,明白么?”张颌下令道。孟达咬咬牙:“请张镇南放心,末将必定竭尽所能。”张颌点点头,孟达赶往右翼指挥布防,而他本人则是亲自坐镇中军,指挥若定的下令八千西凉军,准备抵挡敌军。张任麾下益州军总共一万五千人,而张颌麾下西凉军有八千人,孟达统率的投降益州军有三千人,两军差距并非太大,只要城中守军不出,这场战争并非一面倒,还能够周旋。张颌握住了长枪,坚毅道:“来吧张任,让我看看你的能耐。”而在这时,益州军终于和西凉军碰撞在一处,两军的前锋士卒交缠,互相厮杀在一处。两军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益州军把西凉军当作是入侵者,因此见到西凉兵便红着眼睛冲上前去,两军如同干柴烈火,针尖对麦芒。邓贤率领益州军左翼进攻凉州军的右翼,他策马率军冲杀,双目血红,极为悍勇,近身的西凉兵都被他用手中长矛戳死。邓贤和冷苞乃是知交好友,两人同在张任麾下听命,而冷苞奉命狙击西凉军,自然是全军覆没,冷苞没能逃出来,邓贤想当然的以为好友冷苞已经战死,因此此刻咬牙切齿的击杀西凉兵,要为好友报仇。“都给本将死来!”邓贤亲自率军冲杀,周围跟着数百名亲兵悍卒,他们都是军中骁锐,此刻掩护着邓贤,便好似一只锐不可当的箭头在两军之中来回冲杀,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只杀的血流成河。“校尉,敌军将旗在那里!”“哪里?”邓贤闻言精神一振,顺着士卒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一杆孟字将旗高高竖起,旗帜之下则是数百兵马环绕,邓贤见到旗帜下面那张面孔,顿时挪不开眼睛了。“孟,达!”邓贤气的咬牙切齿:“这厮竟然投降了敌军,实在是无耻之尤!”说罢,邓贤大喝道:“随我来,杀了这个叛徒。”他喝令一声,千余益州兵顿时集结在邓贤身旁,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箭头,朝着那杆孟字将旗杀了过去。“孟达奸贼,上前受死!”邓贤面孔狰狞的杀了上来,他身旁的军士同样是杀气腾腾,顿时将孟达周围的军阵撕开一道口子。“你这厮胡言乱语些什么?”孟达虽然降敌,可是听到邓贤在这里胡言乱语,不由得面色涨红,握住长槊便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对准邓贤便是一槊自上狠狠贯了下来。当!两人兵刃碰撞在一处,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孟达你这个叛徒,怎么能投降西凉军?”邓贤咬牙切齿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乃自然之常理,更何况大将军代表天子征伐四方,刘季玉妄图割据抗衡朝廷,岂有此理?”邓贤大怒,手中长矛挺身便刺,却被孟达马槊从中拦住,两人手中俱是长兵刃,打的你来我往,异常激烈,身旁士卒不敢挺身上前,只是坐观两人厮杀。邓贤对着孟达身后的士卒大叫道:“尔等也是益州儿郎,如今反而助外敌抗击益州军,岂有此理?”孟达麾下的三千益州军听到邓贤此言之后,不由得一脸为难之色,邓贤说得有道理啊,他们都是益州人,如今怎么反而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呢?“尔等都听着,张任已经放弃剑阁,大将军统率十万西凉大军紧追其后,马上便到。”孟达大喊道:“待会儿大将军十万大军到来之后,击破张任,拿下成都易如反掌,尔等可不要自误了前途。”本来有些犹豫的三千益州军闻言顿时又稳定下来,这可是足足十万大军啊,张任就算是有通天之能,又怎么可能战胜十万大军呢?益州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吭声了,只是咬紧牙关,不多说话,而是手持兵刃与敌军展开血战。“邓贤!看在昔日好友的份上,我今日便劝你一句,若是临阵倒戈,大将军必定有所重用,待会儿投降可就晚了。”“你放屁,我今日非杀了你这个叛贼不可。”邓贤闻言自然是怒不可遏,抓着长矛冲上前去,与孟达厮杀起来,而两支益州军同样交战在一处。张颌远远的观望着左翼的形势,不由得点了点头,中军和右翼都是西凉军嫡系兵马,抵挡住益州军的进攻不成问题,关键就在于孟达。既然孟达如今能够坚守阵势,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