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松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她?”李子兰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遥远,“哥哥你可还记得谢先生?”李子松的目光一凝,“自然记得。”李子兰语调平和中带着笃定,“谢先生那般宛若神人的人都对林予寄予厚望,说明林予此人绝对不简单,我此刻保她说不定能与他结一分善缘。”李子松听到李子兰的回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谢先生啊……”他喃喃的说道,“不知谢先生是何人,为何那么笃定的说能保林予一命,他要林予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李子兰听到她的问话,沉默而一会儿,然后又用轻的仿若月光的声音说道,“哥哥你知我自幼便览群书,若说是那些趣闻妙闻,只怕你见得并没有我多。”李子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听她说,“先前听你说那木牌时,我就有些疑惑,似乎在那里听过。后来到府中找到了一本趣闻纪事才想了起来,那块木牌,确实大有来头。”李子松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的妹妹。李子兰接着说道,“昔年高祖夺的皇位,有传言是依仗了三样东西,一是前朝妖妃,迷惑前朝末帝,弄得名不聊生,天下风云再起,高祖才有起事之基。二是千机丞相萧定澜的相助,助高祖便览文臣武将,才有了高祖的成事之本。”这两者在民间广为流传,李子松自然是听说过的,包括那第三样东西,在民间传闻中,那就是高祖乃是紫微星下凡,的天命相助,才会一路势如破竹,问鼎中原。李子兰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这第三样东西,就是高祖得神人相助,破除了前朝的气运,从此前朝皇室失了运,高祖借运而起,成就无上功业,这位神人,正是第一代的国师,而请来国师的,正是一方小小的木牌。”李子松听到这个消息,骇的目瞪口呆,紧接着他就有些好笑的看着妹妹,“你莫非是看那些话本入了魔障,居然能够想出这么离奇的故事。”李子兰认真的看着兄长,“哥哥你莫非不信。”“当然不信,据你所说,请来国师的是一方小小的木牌,那如此重保怎么也该落入国师的手中或者是皇室的手中,又怎么会放在我家的库房?”李子松质疑道。李子兰眯了眯眼,“哥哥莫非忘了我李家是因何起家?”李子松不假思索的回道,“自然是随高祖起事。”李子兰又问道,“当时高祖的军中将星云集,李氏祖先又是如何得高祖看重?”李子松答不上来,李子兰就径直的说道,“据祖先秘本记载,让他得以重用的一次任务就是好护送一方重宝去寻一位世外高人,在将重宝送入高人手中时,祖先见到了重宝的模样,一方不起眼的木牌。”李子松听到这个目瞪口呆,同时不得不在心中佩服妹妹看书的细致,他也看过家中的秘本,但更加注重的是祖先传授下来的兵法与行军经验,这种不起眼的小事他通常是看一眼就忘了,现在一听妹妹提起来,他倒是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他听着妹妹继续说道,“秘本之上并没有提及木牌的去向,想是高人不在意木牌,所以随手将木牌扔给了先祖,皇室却以为木牌被高人收走,就没有再问及。而先祖见高人将木牌交与他,以为其中有什么深意,就一直妥善的保管,没想到最后这块木牌没派上什么用场,只能随着先祖的离去被放置在库房中,后来李家流传了几代,关于这块木牌的来历就被忘记了。”听着这么合情合理的推测,李子松不禁感叹妹妹的聪慧,同时对祖父所说的可惜妹妹不是个男儿的话深有所感。他又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怀疑谢先生与国师有关,而林予得到了国师的关注?”李子兰笃定的说道,“不是与国师有关,而是谢先生就是国师!”李子松表情一顿,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李子兰瞟了他一眼,“为何不可能?”李子松还没有收敛好面上的表情,“国师从来不出临仙殿!”李子兰又瞟了他一眼,“你怎知国师没有出过临仙殿,你是在临仙殿旁守着么?”李子松道,“这是规矩,且国师不出临仙殿世人皆知。”李子兰看他就宛如看个傻子,“规矩是什么,是用来约束凡人的,国师是什么,是神人之后!规矩能约束到国师吗?且世人皆知,那世人就真见过国师吗?说不定国师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都认不出来!”李子松看着妹妹眼中淡淡的怜悯,有些憋气,他可、可、可了半天,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李子兰继续说道,“你当世上有几个精通星象地理,古往今来之人,你当世上有几个看似不通世事,实则万物看透之人,你当世上有几个认得出这块木牌之人,集这些特点于一身的人,不是国师是谁!”听她这么一说,李子松有些被说服了,他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传闻中国师相貌惊为天人,而谢先生……”李子兰简直想敲开她兄长的脑子看看他在想些什么,“你见过国师?就不许国师长相普通?就不许国师精于伪装?”李子松在她妹妹的目光下有些狼狈的转开了目光,就听见李子兰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叫你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现在该用的时候用不到!”李子松:“……”都怪我,我忏悔。随着李家兄妹谈话的结束,坐在临仙殿中的长离淡淡的一笑,“倒是个聪明的丫头。”他看着身后迎风舞动的古木,声音轻快而温和,“五行咒练成了吗?”古木:“……”在兄长离开后,李子兰坐在房中,面上露出淡淡的失意与无奈,她这个兄长啊……为什么她不是个男儿呢?良久,她收拾好心情,走到书架前,宛如青葱般的双手从书架上划过,嘴角微微翘起,林大哥,或者是姐姐,你是那个天命之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