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能活很久!”走过了两个山头,云琅摔倒了七八次,每次摔倒看似很重,可是他总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他身的衣服给了他非常好的保护。手机端br>见证了装备的重要性之后,太宰由衷的感叹。“您赶紧向咱们历代太宰祈福吧,让我活的越长越好,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的保护好始皇帝的陵墓不受外人侵犯。”裤子穿太厚的结果是两条腿总是打磕绊,这同样需要适应。只是衣服太厚而且密不透风还有另外一个坏处,那是非常的保暖。云琅的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如同一只红苹果。把雷锋帽子卸掉之后,脑袋的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热气遇到冷气,他的脑袋像是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正冒出袅袅的蒸汽。一路走,一路拆卸装备,老虎是一个无怨无悔的好帮手,走过第三个山头的时候,云琅身剩下n-ǔ弓,短b-i'sh0u跟一把长剑,至于皮衣也早脱下来放在老虎的背。丝绸是一个好东西,不但透气还保暖,最重要的是他能快速的将身体产生的水汽散发出去。即便是七层丝绸叠在一起,也没有一件皮衣厚。翻过第四个山头,树林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山坡是大片大片一人高的茅草。云琅跟在太宰的身后前行,而老虎早不见了踪影,只要色彩斑斓的老虎走进枯黄的茅草丛,如果他不动弹,你即便是从他身边走过也发现不了。太宰分开一丛茅草脸色凝重,云琅前一看,一串清晰地脚印出现在早春刚刚化冻的土地。脚印明显不属于云琅或者太宰,他们两人的脚印都非常的特,几乎与所有汉人的脚印不同,毕竟,那样的鞋子只属于他们两人。“这是诱饵……”太宰缓缓地后退。脚印尽头是一处低矮的松林,松林黑越越的,看不清里面的动静。“至少三个!”太宰凝重的表情让云琅变得紧张起来,毕竟,这是一场真正的殊死搏斗,不是云琅在后世玩的那些对战游戏。跟着太宰绕着松林走了半圈,太宰单膝跪在地,回首看一眼高大的秦陵,然后把目光盯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路。看样子要打伏击战了,云琅卸下挂在胳膊钢n-ǔ,学着太宰的样子单膝跪地,这样的姿势最方便n-ǔ弓射击。云琅藏身茅草地,非常的感慨。这片土地他一样非常的熟悉,在他们的脚下该是声名赫赫的兵马俑陵墓坑。再之前的两千年多年,该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自从始皇帝的陵墓开始在这里挖掘之后,方圆五十里之内不得再有人烟与农田。七十年未曾耕作,这片肥沃的土地已经回归了亘古的模样。对面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太宰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身形却缓缓地下压。一个满是草芥的乱蓬蓬的脏脑袋慢慢的出现在草丛里。他先是静静的听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动,拖着一柄短木叉,走出草丛。他的腰挂着两只死兔子,春寒料峭的日子,脚仅仅穿着一双草鞋。不知为什么,他故意站直了身形,来回走动,还咳嗽两声。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危险,草丛里又陆陆续续的冒出七八颗脑袋。为首的大汉笑道:“趁着没被猎夫们发现,早点回去,这里的兔子正是又大又肥。”其余的汉子也都跟着哄笑,每个人身都挂满了猎物,其以野鸡跟兔子最多。太宰眼的杀气非常的浓重,手却非常的稳当,眼看着这群人说说笑笑的将要离开n-ǔ箭射程,他依旧一动不动。直到这些人走远了,云琅轻声问道:“这些人也是野人?”太宰收好n-ǔ弓坐在茅草道:“是野人,可能是附近的强盗,冬天的存粮吃完了,来这里打兔子跟野鸡果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云琅笑道:“他们间只有最早出来的那个大汉脚穿着一双破草鞋,我们发现的那个脚印不是他们留下来的。除过我们,这里还有人。”太宰笑了,指着云琅道:“你如果永远这样聪慧机智,你真的会活很久。”太宰的话音刚落,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呼。太宰脸色一变,迅速的将云琅的身形压低,两人匍匐在地。惨呼声接二连三的传来,云琅透过茅草的间隙赫然发现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大汉正沿着小路狂奔,两边的茅草丛里偶尔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声,高大的茅草波浪一般的向两边分开,一匹高大的战马突兀的出现,在马骑士的催促下沿着小路狂奔。云琅看到马的骑士扬起了手里的长矛,在战马快速的奔跑下,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单手握着长矛,在战马超过那个大汉的时候,长矛轻松地破开他的脊背,从前胸穿了出来。骑士甚至还有时间探手从大汉的前胸拽出血乎乎的长矛前部,等战马跑远之后,长矛也被骑士完整的抽了出来。大汉的身体踉跄着向前狂奔几步,然后颓然倒地。骑士兜转马头,缓缓来到死去的大汉身边,用长矛扒拉一下死去的大汉,骑着马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候什么人。马蹄特特,一匹更加高大健壮的战马缓缓地从小路走过来,云琅首先看到的是一丛足足有一尺多高的红色羽毛。“羽林郎!”太宰痛苦的**一声。头盔插着羽毛的骑士看了一眼倒地的大汉,对站在路边的骑士吼道:“王炼,区区一介蟊贼,你竟然用了十二息才将之斩杀,日后陛下要我等鹰犬为之效命之时,你可堪用?”马骑士抱拳大声道:“王炼知错,今后当勇猛奋进,不辱羽林之名,请郎官责罚。”羽林郎满意的点头道:“阵前踌躇,贻误战机,赤背三鞭以儆效尤。”“喏!”羽林郎见骑士领命,这才换一张笑脸道:“这是你第一次shā're:n,难免会有些紧张,好在你过了这一关,以后不会踟蹰不前。”说着话还在与他并辔而行的骑士肩膀重重拍一下,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至于地的尸体,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不等云琅开口问,太宰的身体却再一次伏地,拖着云琅一起趴在地。云琅连忙四处观望,只见先前寂静一片的黑松林慢慢走出四个穿着裘皮的大汉来。为首的一个大汉踢一脚地的尸体哈哈大笑道:“羽林郎不稀罕的东西,没想到被我们兄弟轻易地捡了便宜。早知道羽林郎会来,我们费那么多的心思做什么?”另一个雄壮大汉道:“周庆,小心些,羽林郎不要的东西,也不是我们能捡便宜的,莫要为了一点赏钱丢了脑袋。”周庆鄙夷的哈了一声道:“谁不知道羽林郎高贵无匹,岂会与我等腌臜人计较。我等埋伏在林捉野人,羽林郎岂能不知,定是看我等勤于公事,留下尸体让我等领赏。”云琅与太宰二人静悄悄的待在原地,看着这些猎夫们割下了尸体的脑袋,尸体腰的兔子,也被卸下来,挂在腰间。猎夫们走了,那具尸体少了脑袋,如果云琅想去前面看看的话,那里还会有几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午的时候,云琅与太宰坐在茅草丛里吃久违的午饭,云琅煮熟的肉块很大,味道也好,只是这时候吃起来,让云琅有一种如同嚼蜡的感觉。很长时间不见的老虎,吃饭的时候准时来到他们的身边。背的革囊却不见了,爪子隐隐有血迹,还有一些碎布条。云琅掰开老虎的嘴巴,没看见牙齿挂着肉丝,这才把手里的肉块塞进了老虎嘴里充当奖励。他知道太宰今天带他来的目的。这是老师带学生实习的办法,先看清楚身处的环境有多么恶劣,然后才会放手让学生自己去历练。“羽林郎看样子是训练的目的多于shā're:n的目的,那些猎夫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以把人当野兽一般追捕?”太宰把最后一点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等到完全享受完吃肉的快乐之后,才擦擦嘴道:“流民不是人,这一点你要记住,流民是不被官府认可的人,这一点你要记住。见到流民的那一刻你最好先动手,否则,轮到他们朝你下手了,知道吗?”云琅摇摇头表示不解。太宰皱眉道:“老夫不知道你以前生活在一个什么环境里,让你养成了看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坏习惯。按理说,你表现出来的聪慧以及教养,老夫真是看不懂。你的长辈,你的先生,教会你读书识字,教会你打铁,缝衣,治器,甚至还教会了你高超庖厨本事。你每样都做的很好,教你这些本事的人都是真正的高人。他们为什么唯独没有教会你人心险恶这件事?”“孟子说人本善,荀子说人本恶,我们觉得人性在最初没有善恶之分,善恶只是后天行为造的结果。所以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善人,也可能是恶人,要靠律法来约束人们的行为,从而保护善人,抑制恶人。”太宰怪的看着云琅道:‘你们把儒家想法与法家手段齐头并进的使用没有问题吗?”云琅摇摇头道:“没有,儒家育人,法家管束人,两者各有千秋难分下。”太宰笑道:“你们倒是一团和气。”说完话摇摇头,似乎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