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谁人都能理解,正确的作法唯有以雷霆手段斩杀,不再被早已不复的情义影响,但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遇上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的。况且厮杀间生死不过一瞬,魔族也不需要你不忍出手,只需要你心生犹豫就够了!“心魔入体,相当于灵魂深处潜藏了一只随时蠢蠢欲动的恶魔,只要不将心魔彻底给灭杀,最终将会被夺舍!”夺舍!远要比杀人还要歹毒!真到了那等地步,怒风先知的行为以及心智都将被心魔控制。甚至这已经不是控制了,而是心魔拥有了怒风的躯体以及能力。虽然他估计,真到了那等地步,无论是精灵族的高人,还是怒风先知本人,都有可能以最后一丝理智自刎,不让心魔得逞,但这种下场也是极其可怕啊!这种手段,不可谓不阴险,当然,这也是站在云千秋的立场来看待。事实上,人族的修神一辈,也有控制生灵心神的手段,如幻术师,甚至他的月灵幻境若是使用得当,也可以起到操控敌人行为的效果。只不过云千秋一向都是用来杀敌,并未遇到那种情况而已。“那现在怒风先辈情况如何?心魔一直不曾斩除么?”耀阳闻言,却是难得露出一抹苦笑:“若是真能轻易将怒风体内的心魔灭杀就好了。”“可心魔入体,哪是那般简单,这些年我精灵族有尝试过许多手段,但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倒不是那心魔真的无敌到令整个精灵族都束手无策的地步,事实上若是那心魔站在精灵王的面前,抬指间就可斩杀!但其藏于怒风体内,准确的说是深入灵魂,不说融为一体,但已然是相互纠缠,想要灭杀心魔,怒风势必会被牵连。况且若真将那心魔逼到那等地步,临死反扑之下,很有可能令怒风受到重创,甚至魂飞魄散,与之同归于尽。能登临圣阶的,没有一个傻子,那心魔估计早就算到了这点,并将此当做依仗,来威胁精灵族投鼠忌器。你想杀我?好啊!那你精灵族就准备承担一位圣阶先知给我陪葬的代价!虽然只是以耀阳之口讲述,但云千秋也能想象到此事的影响,若不是被怒风恰巧撞到,那位精灵族长怕是已经被控制多年。整个精灵族估计只要不面见精灵王以及两位先知,根本就不会被发觉。而圣阶本就性命悠久,尤其是精灵族,百年不见精灵王和两位先知都很正常,何况想见又未必能见到。若是让那心魔暗中酝酿操控,不知还会生出怎样的祸端!试想当初的聂帆不过是玉鼎宫一介弟子,若不是被云千秋撞破,早就踏着陈旭柳念的尸体,得到曹剑星的绝学传承,再去到寂灭荒地,后果不堪设想……更别说这次还是精灵族的一方族长,潜藏的危机一旦爆发,后果只会更加难以收拾!叹了口气后,耀阳才是道:“这几年,怒风前辈一直在宁心湖调养,与心魔抗争,至于近况如何,我也不甚了解。”其实忙完此次族内的盛事后,耀阳便准备去看望。但他却是清楚,怒风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说难听点,就是在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指望奇迹的发生。可奇迹哪里能轻易碰到?要知道精灵王对于怒风先知都颇为在意,可哪怕是她亲自出手也无能为力。想灭杀心魔,就会令得怒风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精灵王实在不想犯险。说完此事后,树洞内的气氛一片沉寂,青墨两精灵的脸色也颇为难看,先知大人被心魔所创,身为同族的他们岂能不忧心?而耀阳望着云千秋,并未再多说什么,后者虽然说过能否帮忙,但在他看来,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之所以将此事透露,只是想告诉云千秋,怒风先知你是别指望了,现在精灵族能帮上你忙的只有我。“云公子这些天可在王城内逛逛,领略下我精灵族的风情,待盛事结束后,我便准备为你施展大预言术。”话音落毕,耀阳轻呡了口茶,意思是准备送客了,云千秋到底是外族,能答应帮忙已经很是不错。而云千秋却并未起身,而是揉着下巴,思索道:“耀阳前辈,或许怒风先知被心魔入体之事,云某有办法解决?”“你?”一个你字,明显能听出耀阳的声音有所改变,没了先前那般友善热情,反而有几分略显不悦。哪怕没有在云千秋面前表露,可精灵族内心的高傲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他知道云千秋是好心,可也得分清是什么事吧?我们精灵一族的先知,那是何等存在?万一有半点闪失,你能承担得起么?何况连我们的王如今都没想到万全的办法,更何况是你?就算你年纪轻轻却实力非凡,可又能逆天到哪去?难道比精灵王还要手段高深么?“云公子的好意,我代怒风心领了,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必劳烦云公子了。”青墨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偷偷拽着云千秋衣角时,还不忘笑着圆场道:“云公子,你帮我精灵族的已经够多了,不必再麻烦了。”怒阳也是道:“是啊云公子,你的心意我们清楚,但还是算了吧。”对于诸多精灵的劝阻以及拒绝,云千秋却是早有预料,也不见丝毫动怒,甚至颇为理解。要知道这事关人家族内的一位先知,可想是何等重要?而自己说到底是外族的来客,哪能轻易允许让你掺和?种族间的隔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磨掉的,耀阳已经够客气了,若是换做其他人族,怕是早就送客了。理解归理解,但云千秋依旧缓缓摇头,叹道:“耀阳前辈既然知道云某是一片好心,又何必急着拒绝呢?”话锋一转,云千秋眸中更是闪过抹精芒:“想毕耀阳前辈也知道云某算得上身怀不凡,难道就不想知道,云某的不凡,是从何传承得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