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晟越想越不安,若是宫以沫手里还有大批这样的武器,直接杀进宫逼他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她早就和宫澈达成了协议,要逼宫呢?!“那陛下可要制止衡水太守继续开凿?”“不必!”宫晟冷冷的一挥手。既然他要修,就让它修,总归修成了是一件好事,只是宫以沫想要等运河建成,想要让太子乘船回京,他倒要看看,究竟受了多重的伤!非要坐船才能回京!“常喜,朕命你亲自去传圣旨,将太子即刻带回来!”想必只要太子回来了,宫以沫也一定会跟着一起回来的。宫晟说着,又将一封急报丢给了常喜,冷冷一笑。“想必宫以沫如今两头跑,还不知西洲之事,你将这个,交给她看!”常喜领命,立刻就去了,作为大内第一高手,他这一去,宫以沫绝对不是对手!***这边,拜托当地太守替她监管挖最后一段运河后,宫以沫只喝了口水,便再一次启程回去,只是这一次,她一身轻松,安排好了最大的一件事,她只要想想回京的事就好了。而太子那边,有刘侍郎等人照顾,想必应该问题不大,或许等她回去,太子已经熬过一劫醒来了呢?想到宫澈莫名其妙受伤差点死掉,宫以沫就十分愧疚,是她大意了!等她回京,她一定要那些背后使绊子的人好看!越想越困,好在蒲太守给她安排了一条船顺流直下回淮河,她才能歇一口气。宫以沫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就是因为有这些帮助她的人,她才能一次一次渡过难关啊……宫以沫来的时候全程轻功,日夜兼程,也花了两日多的时间!而回去路上,蒲友昌见她疲惫至极,善心的给她安排了小船她在船上睡了几个时辰,又细细思索修整,在第三日才赶回淮河。大街上的气氛显然不一样了,或许是太子遇刺,或许是那两道圣旨的原因,总之人人自危。宫以沫也无暇顾及他人,连忙赶往太子住处……但不想,她竟然扑了个空!人呢?人都去哪里了?!她双目通红的四处查看!许太医!李掌司!没在!他们一个都没在!这时,一个看守府邸的人冲到宫以沫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公主!是吾等无能!太子……太子被送走了!”宫以沫只觉得心神一震!她直接伸手揪着对方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第一次神色如此骇人的质问他!“你说什么?刘侍郎呢?他不是说好了会守着太子的么?!”那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都在打颤,支支吾吾道。“您……你走之后,本来相安无事,谁知过了几日,日日守着太子的刘侍郎竟然被共公杀死了!共公还策反了其他人,昨日便一起带走了太子!”“共公?”宫以沫不由回想那个一直站在刘侍郎身后的谋士先生,竟然是他……他杀了刘侍郎!宫以沫几欲吐血!她不过想休息一会,才走水路,她那么信任那些人啊……却不想她一走就被人叛变!“禁军呢?禁军不是守着太子么?”那人几乎快要被宫以沫吼哭了,他低声道,“赵统领原本不愿,但所有大人都决定了,他也不敢一人抗旨,便默认了这个决定,护送太子及大人们北上了!”宫以沫觉得心寒,昔日她还和赵统领等人一起喝过酒,这些人都是铮铮铁汉,都是朝夕相处的朋友啊!难道就因为共公杀了一人,他们就一起违背了誓言背叛了太子!难道就因为害怕皇帝,怕抗旨就不肯相信她一回?亏她那么信任他们,那么信任他们……亏他们还是太子近臣!宫以沫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身形一晃,放开手里的人,连忙定了定神。不要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带走太子的共公即便心怀不轨,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要了太子的命,他必然是带太子回去邀功了,昨日才走如今肯定没有走远,只是宫澈如今生命垂危,一个不好可能就会死在路上,所以她必须要快一点……宫以沫二话不说就从走陆路追了过去,连连运气,此时她双眼满是血丝,看不出平日半分光彩。终于,在傍晚时,她拦住了禁军一伙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宫以沫居然这么快!“许太医,徐太医……李掌司……共公……”宫以沫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是一颤,两股战战几欲跪倒!原因无它,因为宫以沫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她身上的白衣染上许多不知名的赃污,衣角也破了几道口子,一头长发凌乱的在风中飞扬,她低着头,乱发中那双满是血丝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们,偏偏在笑,一个一个的念他们的名字。两千多人的队伍对阵一个小女孩,竟然一丝气势都提不起来……终于,当一柄袖剑从她袖子里滑出时,共公第一个跪倒在地,神情惊恐,脸色煞白!“太子呢?!”她一说完,许太医连忙道,“太子在马车里……我们铺了好几层被褥……应当……”他无事两个字还不曾说完,宫以沫就已经飞身进了马车,这时共工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他暗骂自己没用,连忙令侍卫统领拿下宫以沫!这两千人,原本就是奉皇命保护太子的,若让他们违背信念遵循皇命带太子回宫,他们勉强同意,当时让他们对昔日如好友一般的宫以沫下手,赵统领第一个不肯!不像当官的弯弯绕绕,他们这些人更加单纯,也很欣赏宫以沫,他们看不起共公的作为,只是因为人微言轻,又直属于帝王,只能听命罢了,不代表他们不会反抗!赵统领哼了一声,不曾理会,共工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大胆!我乃是奉陛下指令送太子回京!你们身为禁军,竟然不听我的命令!”而随着他色厉内茬的声音落下,马车的帘子及车棚突然被宫以沫用内力震开,一下露出了车内的全景来。